靳清野比牟瑾辉这个瘸腿靠谱多了,很快就出来了。
主要是心系他的宝贝妹妹,也不敢耽误。
他嘴里含着电筒,肩上扛着牟瑾辉,一手提着一个军人。
微弱的电筒光映照着老长影子,像一个大包小包回娘家的小媳妇。
靳清野像丢沙包一样把军人丢在地上,灰尘粘老高了。
靳清瑶赶紧起身接住牟瑾辉,她怕哥哥犯轴,万一扔顺手了。
把爸爸也扔下来,那条断腿肯定会二次伤害的。
“爸,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的腿没有知觉了!”
牟瑾辉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是被吓得,他害怕截肢。
“没事,小问题!
别慌!”
靳清瑶把牟瑾辉放在轮椅上,这轮椅也是一个大功臣,无缝衔接。
“爸爸,等午夜一到我就开鬼门求助地府,神医多得很。
现在我先帮哥哥和熊仔仔解除契约,让熊叔一家先离开,这里不安全!”
“去忙你的吧!
爸爸没事,不痛不痒!”
牟靳辉并没有被安慰到,鬼接腿听起来就天方夜谭。
那玩意没有实体,对穿对过,摸都摸不到他的腿,还治过毛线。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靳清瑶可没有时间安慰牟瑾辉。
她扔出两张符咒,一张在熊仔仔的头顶,一张在靳清野的头顶。
“急急令,断!”
熊仔仔和靳清野身体晃动一下,面色瞬间煞白,同时吐出一个断字。
契约正式解除,两人的羁绊没有了。
靳清野心里划过异样,给了熊仔仔一个大大的拥抱。
“保重,希望再次见面的时候,能看到完好无损的你!”
“我们要好好的,相约顶峰见!”
熊仔仔也加重了拥抱,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一样。
说话也成熟不少,眼里全是坚定。
靳家三口看着熊家人搀扶着离开的背影,都感叹不已。
“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剩咱们爷仨了!”
牟靳辉对熊家离开,有一丢丢不舍。
“咋的,老头子,你怕鬼啊?”
靳清野没好气的翻白眼,“这是第一有人和平脱离我的队伍,感觉还不错。
突然觉得我们在末世是不是先入为主了,有些人还是可以相处的。”
“哥,你多虑了,熊家人不一样。
他们只能这么选择,在木原星他们举目无亲,又不熟悉规则和地形。
跟我们彻底撕破脸皮,可不是明智之举。”
靳清瑶对熊猫可没有过滤镜,她看问题非常理性。
“但凡换一个地方,或者我们不是玄师,大战免不了。
熊家人比想象中冷血,而且还无情。
还是忘恩负义的真小人。
我都提示得那么明显了,硬是没有贡献一下医疗仓,给爸爸治疗腿。”
靳清野和牟瑾辉一怔,他们还真忘了,熊家有那么高档的东西。
狗日的,真是寡妇床上座上宾,提上裤子就不认。
“一片真心喂狗了,自认为对得起熊家人。
救他们的狗命,处处照顾他们。
跟他们讲木原星的布局,各个势力的分布,真是他妈的是一家白眼狼。”
牟瑾辉咬牙切齿的吼,他对人性又有新的定义了。
“只想索取,不想付出,这种人留在身边也是祸害。”
靳清瑶漆黑的眼目里闪过不甘,“如果老子不是玄师,就得留下他们一人一条腿。”
“就当他们是过客吧!”
靳清野摸了摸她的脑袋,“甩一卦,看看今晚这里有夜猫子来探险吗?”
“没有,但是要跟满地的尸体作伴吗?”
靳清瑶早就算过了,暂时是安全的,不然她也不会站着聊这么久。
“你一个神棍还怕尸体?”
靳清野用精神力覆盖整个院子,就开始布置防御阵。
这次他要布置一个超大的高级阵,把整个院子和屋子都隐藏在黑暗的迷雾中。
暂时不走了,牟瑾辉的腿,还有两个昏迷的军人都需要救治。
“怕倒是不怕,就是膈应得慌。
有点像给这群傻逼玩意的孝子贤孙,帮他们守灵。”
靳清瑶瘪了瘪嘴,一头黑线的反驳。
靳清野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没有一跟头栽下去。
“不服天不服地,就服你这脑回路,你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反正道士也死了,你就当帮同行超度吧!”
牟瑾辉也被好大儿和小棉袄的话惊呆了。
他在想自己到底生了两个什么怪物,一个比一个的言语雷人。
“换一个思路,这些枉死的人进不了轮回,鬼身还在院子里游荡。
虽然他们罪恶满身,但不影响他们有财富啊,还能小赚一笔。”
“哎哟,不错哦!
老头子你的学习能力如日中天,进步神速啊!”
靳清野布完大型阵,一个漂亮的收尾。
“如日中天,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
你的语文是玄师教的吧!”
牟瑾辉一脸无语,这说话是一点大脑也没用啊!
“冰果,我的语文就是玄师教的。”
靳清野吹了个口哨,给了牟瑾辉一个你知道还问,多此一举的眼神。
牟瑾辉顿时哪儿哪都不好了,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而且还在哇哇直叫。
那叫声是讽刺和嘲笑,为他量身定制特有的叫声。
“极品,你们就是最大的极品,老子墙都不服,就服你们这两个另类。”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靳清野嘚瑟的打了一个响指。
“这脸皮,太厚了,比墙上的腻子都厚。
哥,你快闭嘴休息一下吧!”
牟靳辉现在是坐轮椅没办法,但凡腿能动。
他都要赏赐靳清野一个拳打脚踢的套餐,来表示一下他的拳拳父爱。
“好的,小老弟,一会午夜给你治疗腿。
顺便送这些孙子去十八层地狱下油锅。”
靳清野回答那个叫一个顺口。
“哈哈,哥你这是倒反天罡,就欺负爸不能动吧!
爸可是有小本本的,肯定得给你记上浓厚的一笔,加粗加重那种。”
靳清瑶笑得满地打滚,生理泪水控制不住,她哥这逗比太搞笑了。
“切!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过了嘴瘾,挨几下有啥?
老头子又不会把我打死,我可他的好大儿啊!”
靳清野微眯着眼睛抬眉,那表情要多贱就有多贱。
“有道理!
哥,你是这个!”
靳清瑶笑出来鹅叫。
牟瑾辉看着满地尸体,但松弛感拉满儿女。
突然觉得熊家人走得对,有外人在儿女一直端着当大师。
谁的孩子谁心疼,他们只有16岁年的年纪,就应该像现在一样放肆的笑。
肆无忌惮的闯祸,才不给青春留下遗憾。
“天有不测风云,但祸福相依。
这样挺好,看到脸上的笑容,还有囡囡也站起来了,我觉得这一趟值了。
靳清瑶封闭的心门,就像一根羽毛划过,痒嗖嗖的,还有点涩。
她下意识的想忽略,连忙接话。
“必须值了,爸,我们可不做亏本的买卖,等到午夜就给你治腿,保证让你健步如飞。
物理伤害对地府的大拿来说都是小事,只要付出一点点功德,他们就跑得屁颠屁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