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衍醒了，抽动了几下身体，意识从混沌中挣扎着清醒。
缓缓睁开眼睛，黑眸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唐甯身上。
理智下还夹杂着些许含糊，但在看到唐甯的那一刻，那点子含糊在一场熊熊烈火下燃烧殆尽。
思绪渐渐归拢，自称为行衍的男人对于唐甯的印象不复往初，那种无异于以最残忍的手段，让人在清醒意识下，在巨大的痛苦里煎熬，无边无际，没有尽头，即便非常人也难以忍受。
这种将魂魄剥离肉体的痛苦，哪怕犹如铜墙铁柱的意志力，也会被啃噬成齑粉，在巨大的痛苦下溃不成军，苦苦哀求。
闻所未闻，极为可怕的术法。
行衍内心涌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即便唐甯在他身上施加足以道惨绝人寰的痛苦，他对她却没有半丝恨意。
他盯着她，她面无波澜，与其对视。
二人都没有开口。
直到灵灵看不爽，立刻挡在唐甯跟前，这才打破略显诡异的局面。
灵灵：“看什么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行衍扫了她一眼，没什么表示，随后双手撑着，缓缓起身，盘腿而坐，面向被他称为卧龙骨，‘他’身的坟墓之地。
“这个地方的确叫卧龙骨，是行衍肉身的埋葬之所。我也是行衍，但意义上来说，我是行衍的意识分身，行衍将自己的意识粉碎成无数流体，散向这天地之间，每个意识流体都有自主意识，或许有的消散了，或许有的像我一样附身在他人身上，吞噬掉这副躯壳的自主意识，然后占为己有。行衍对自身做了无数次的改造，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他自己都动过手脚，肉身肌骨也好，哪怕是意识精神，他也能改造，他拥有卓越绝伦的医术，是真正意义上的术医者。”
医者，医者，谁都明白这个称谓，而加个术字，术法，拥有术法的医生。
几人静静听着男人的讲述，当听到行衍能将自我意识分裂成无数碎片，且每个碎片还拥有自主意识时，无人不感到震惊。
术医者，乂组织里面不是没有，但即便不是术医者，或者说是其他乂人，拥有对自我意识，对他人意识进行切割的异能术法，他们闻所未闻。
这远比空间术法还要来得高级，就像唐甯的勾魂摄魄之术，虽然术法是假的，但若是真的，无疑是对异能世界的一次巨大冲击和技术变革。
唐甯蹙眉问道：“他对自己的肉身进行了某种改造，使得肌肉筋骨发生巨大变化，是否是与木本植物之类的做了融合，才有这绵延千里，繁衍生息的效果。”
行衍看着唐甯，点头：“不错，他的确是这么做了，卧龙藤具有极强的生命力，茎粗壮，生命力顽强，再加上行衍肉身筋骨与之相融，这才有这片卧龙骨。”
唐甯：“目的。”
行衍摇头：“不知道。”
莫说唐甯，其他人也明显是不信服。
但行衍却盯着唐甯，指着自己脑袋道：“你不都看过了吗？这里面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