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赵家。
只见赵平兆脸色阴沉地进门,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周身萦绕着低沉的气压,仿佛只要靠近一步,便能将人给冻死。
活了大半辈子,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一天受的刺激,比过往的一年还多。
真是没想到,顾家竟然来真的!
什么整个集团被入侵,什么度假山庄项目叫停,什么势在必得的……
一桩桩,一件件,一个接一个!
这件事还没处理完,另一件事就来了,根本就应接不暇!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集团已经是乱作一团了,整整蒸发掉一点五个多亿,不仅反击不了不说,就连做预案都来不及。
一开始他以为是顾家干的,可随着出的事越来越多,又是如此快的速度,直觉告诉他很不简单的,甚至给他一种被罩在笼中的感觉。
毕竟就算顾家是云京上流豪门之首,有着令人难以招架的雷霆手段,可赵家在面对时,也绝非没有抗衡之力。
这也就是说当初,为什么在撂狠话的时候,会说一句‘一日没有倒台’的话。
如此明显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可偏生现在出现了意外,竟会打压喘不过来气,凭借着之前的那番言语,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这是顾家能做到的。
是以!
除了顾家之外,肯定是被人盯上了!
而事实也的确证明了这点,在他感觉不对劲后,就立刻安排人去查了。可却一连查了三回,每每就差一点点,就能知道是谁了。
也正是因着如此,让他愈发的肯定,有一位更加强有力的对手,且是他赵家招惹不起的存在。
随着他进门后,不多时只见赵子鉴也回来了,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脚步沉重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爸,还是查不到是谁?不过刚刚得到的一个消息,方家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而且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市场后,对方就直接收手了。”
此话一出,赵平兆神色顿时一怔,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前后忽略的蛛丝马迹,很快便出现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顾家大小姐,果然不简单。”
赵子鉴不免有些疑惑,脑子没有转过来弯地问道,“什么意思?这与江小姐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干过什么,惹出来的什么祸事,是忘干净了吗?”赵平兆瞪了一眼他,略微带点气愤地说道,“你现在给老子好好捋捋!”
经过这么一点,赵子鉴顿时反应过来了,满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说道。
“爸,你的意思是指?”
“嗯,就是你想得那样。”赵平兆双眸微眯道,“还记得你对她的评价吗,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记得!可对方来势汹汹,且一点信息都查不出来,她一个才十八岁的姑娘家,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我还是感觉不像是她!”
“她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也是我见她第一面的印象。况且她就算没那么大能力,可这并不代表,她背后有个强大的靠山。”
“若是这样,倒说得通了!”
“有趣!顾延之这个女儿,倒是生得好,捡到宝了。”
“爸,这话怎么说?”
“有这样强大的靠山,可不就是捡到宝了。”
“我当初就说了,要把婚约换回来,要么就取消婚约。如果我们态度再强硬一点,不也能分一杯羹。”
“你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你还好意思说!”
“行,我不说了!您说现在该怎么办?”赵子鉴话锋一转,沉声道,“十个小时蒸发一点五个亿,损失掉近10%的市场,照现在这种速度下去,恐怕用不到三天,就与方家的情况一样。”
他说对!
根本就用不到三天,以时越的强硬实力,赵家此时本应损失15%的市场才对。
而之所以并没有到这个数字,是因着大部分的精力,分给了方家那边。
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仅用几个小时便已拿下,接下来全力围攻赵家,只快不会慢的。
随着他的话落,赵平兆当即脸色又一沉,紧紧皱眉说道。
“全力抗衡!既然已经猜到可能是谁,你去联系顾语涵,让她想办法把人约出来。”
“我现在就联系。”
只见赵子鉴说罢,当即掏出了手机,快速找到顾语涵的联系方式,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随着通话的‘咚—咚——’声停止,电话也已被另一头接起,然而传来的声音,却并不是顾语涵的。
而是顾延之没什么好气的嗓音,“喂,方家的事处理完了?”
本以为是本人接的赵子鉴,名字还没喊出来,便连忙改口并回复道。
“顾……叔叔,方家的事正处理着呐,我打电话过来,是有点小事找语涵,方便让她接一下吗?”
“不方便!如果不是方家的事处理完,打电话过来约时间在商谈,就没必要打了。”
毫不客气地扔下这句话后,通话紧接着便已中断,根本就不给任何可以争取的机会。
望着已经结束的通话,赵子鉴满脸的郁色,厉色在眼底一闪而过,仿佛不曾出现过似的。
“真是该死!爸,顾语涵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安排人去花店和京大,看看能不能堵到人了。”
“嗯,你去安排。”赵平兆沉声道,“方家那边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约个时间出来,早点解决。”
赵子鉴当即一应,“行。”
随即便起身去安排人了,而与此同时的方家,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此时可谓是一片死寂。
哦,不对!
在这死寂之中,还有隐隐约约地哽咽声!
循着声音找去,昏暗的地下室内,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方文珠,正无力屈膝抱着靠在墙边。
很显然因着方家,损失了30%的市场,所有的气都发泄到了她身上,刚刚经历过一番毒打,然后便被关到了地下室内。
饶是面对这种情况,除了控制不住的哽咽,竟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是冷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