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毁灭世界，你却说是拯救世界，恕在下愚钝，我实在理解不了你话语里的意思，我也不可能接受你所谓的道路。”
云月不解地说道。
“愁疫，出来给客人瞧瞧你那可爱的模样。”
秦奋并没有立刻回答云月的问题，而是一脸得意地冲着一个无比巨大洞口喊道。
秦奋这一嗓子一喊出，云月脚下的大地便传来了阵阵颤动。
很快，几只表情憨厚的蛤蟆出现在了洞口，它们的脑袋上的每一个疣粒都足有西瓜那么大，可一对斗鸡眼却只有番茄大小，镶嵌在一抹向上扬起些许幅度的巨嘴上，看上去惹人发笑，十分滑稽。
云月呆呆地看着那几只探出头的癞蛤蟆，感觉它们似乎在笑，实在是跟愁想不到一丝一缕的联系。
几只蛤蟆默契地忽略了云月的存在，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猩红的舌头弹射而出，从云月的身边掠过。
“啪嗒。”一条舌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云月疑惑地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只凑在洞穴门口看热闹的炎疫。
虽然炎疫死死地抓住洞穴的岩壁，还是被一把拉出，快如闪电般向着其中一只蛤蟆的嘴里飞去，只留下了几条镰刀般的脚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断掉，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眼见炎疫将被吞进嘴里，其他几条舌头明显不满被捷足先登，在云月的视野中碰撞起来。
“砰！”
“啪！”
每一次激情的碰撞都会溅起无数恶臭的唾液，暴雨般袭向云月。
云月只觉得一阵恶心，那些唾液实在太难忍受，若不是不呼吸会窒息而亡，云月绝对不会吸一口气。
眼见着舌头间的战斗越来越猛烈，而云月全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秦奋终于淡淡开口了。
“别闹了，别吓到了客人。”
闻声，几条舌头不再扭打，从纠缠状态飞快散开，回到各自蛤蟆的嘴里。
而那只可怜的蟑螂，因为腿几乎掉光了的原因，只能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往属于自己的洞穴飞去。
当它飞到了洞口时，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腿掉了，简单的触碰之后，几条腿又重新连接到它椭圆的身体上。
然后，它头也不回地朝着洞穴中深处的阴影中奔去。
看来它还是更习惯用脚跑啊。
很快，洞穴又恢复了平静。
若没有弥漫整个洞穴的恶臭气息作证，没人会相信这里刚刚还发生了一场还算激烈的战斗。
“它们有点恶心，不过习惯了就好了。”秦奋捂着鼻子，明显也不习惯这股恶臭。
“估计你很久都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了，那我继续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吧。”
“首先，我不需要你理解我的意思，不仅是你，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揣测我的意思，更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我的道路。”
“我说了，我的道路不用人帮，也没有人能帮。”
“就算你是大成境仙修，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最高战力，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我就是灾难，这些疫灾，就是我散播灾难的种子。”
“可是，这与我飞升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为何会找上我呢？”云月实在是太多疑问忍不住了，强压着胸腔里的汹涌说道。
“你体内从小就多出一个灵魂，而且这个灵魂还是魂修，不可能通过皓天神宗的飞升祭台完成飞升。”
“别说飞升了，只要你胆敢踏进皓天神宗，很容易会被查探出体内的魂修灵魂，到时候必死无疑。”
“这些你也都清楚，所以哪怕你对飞升有无限的渴求，也从来都没有踏入过皓天神宗。”
秦奋缓缓叙述道。
“这些是他告诉你的？”
云月不屑地说道。
“仙修都有寿命，境界的提升只能提高寿命的上限，纵然你已经是大成境了，寿命也不过千年。”
“虽然你还有数百年的寿命，可一想到无法飞升至上界，等这数百年一过，你终会化为枯骨，你便觉得恐惧害怕。”
“你恐惧死亡，渴望永生。你曾经以及剩余的数百年都会将时间用至寻找永生。”
“只可惜，你了解到一切关于延长寿命或者永生的办法全都指向飞升一条路。”
“所以，你才为了飞升可以放弃一切。”
秦奋并不回答云月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述着。
“我体内那个人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听了秦奋的话，云月的后背再次发凉，有一种被出卖后扒光了扔在打着聚光灯的舞台上任人观摩的感觉。
“只要能飞升，你可以随时随地抛弃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寻找消灭体内另一个灵魂的办法。”
“不仅如此，你还留了后手，你特意寻找天资卓越的弟子，若你实在消灭不了体内的灵魂，打算利用这些弟子打入皓天神宗，保护你通过飞升祭台完成飞升仪式，”
“你还考虑学习聚灵术，想要通过汲取他人的灵力来完成你的飞升。”
秦奋一边说着，一边淡然地看了一眼云月。
“连我隐藏的最深的秘密你都知道？”
云月开始激动，表情也无比地狰狞。
“我可是心理学博士，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太容易了。”
面对云月的怒吼，秦奋依旧表现得很淡定。
“像你这样，体内还有一个灵魂的情况，可能在这个世界算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在秦赢很常见，这在心理学上属于解离性身份障碍，也就是俗称的双重人格。”
“解离性身份障碍的形成通常与长期严重的创伤有关，第二人格往往是为了应对创伤而产生的心理防御机制。”
“秦赢非常重视心理学，在多重人格的为何出现和如何治疗已经有了比较深刻的研究。”
“在我离开秦赢之时，学界关于多重人格的研究已经可以指定杀死其他人格只留下最合适的人格了。”
云月听了秦奋的话，双眼暴红，兴奋滴狞笑着说道。
“也就是说，只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便能将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杀死，对不对？”
他虽然不明白秦奋嘴里那些专业术语的意思，但是他明白，这个叫做秦奋的老者，拥有杀死自己体内另一个灵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