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莫悲艰难而缓慢地吐出了几个字，原本打算闭上的眼睛又缓缓睁开。
他并不是因为莫离的激将，想要解释或者反驳什么，而是担心莫离会怪他自己出手太晚才导致自己死去，余生都会活在自责之中。
自责，会让莫离丧失斗志，没有了斗志，他又怎么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不！你就是在抱怨我。”莫离看到莫悲的眼睛缓缓睁开，感觉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立刻又不依不饶地冲着莫悲怒吼道。“可是你怪我也没有用，我就是非要让你使用方天画戟才肯出手帮你，我要让你知道，你对我而言还没有一把方天画戟重要。要怪就怪你，宁死都不用方天画戟，你早点用方天画戟，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回天了。”
“我。。。我没有。。。怪。。。你们。”莫悲口齿不清地说着，以至于莫离根本就没能听清楚莫悲的话语。“能认。。。识你。。。们，我已。。。经。。。很开。。。心了。”
为什么莫悲说的是你们，因为几乎是在莫离怒吼的同时，方天画戟愧疚的声音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对不起，主人，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点愿意战斗的话，结果也不会如此了。”
这次睁开眼睛如同跨过了最艰难的一道坎，后面的路途也就变得通畅起来。莫悲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皮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他甚至还能冲着莫离扬了扬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那时候你已经出手了，我在你心中是重要的存在，你骗不了我的。”
“你别想骗我。”莫离根本不理会莫悲的解释，冲着莫悲大吼的声音故意又提高了几分。“你说你不怨我，可你明明打算宁死不用方天画戟，为什么最后还是用了，不就是想要让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吗！”
“因为，我想通了。”莫离挤出一个笑容，看向莫离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澈。
战斗的最后，与其说是莫悲想通了，倒不如说是方天画戟想通了。
这方天画戟像是真有灵魂一般，他拥有自己的思想。
作为一个凡品四级的垃圾武器，方天画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他并不喜欢且不愿意参与战斗，这就好比一个差生不喜欢且不愿意参加考试一样。
而且他还有洁癖，讨厌接触肮脏的血肉。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一般的使用者根本不可能知晓更不可能听从他的心声。
作为武器，主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根本就没有干预的权利。
也就是说，莫悲要拿着他砍巨蜥，他也毫无办法，没有任何脾气。
别说砍巨蜥了，就算莫悲拿他去砍屎，他也只能舔上两口！
可偏偏他遇到了莫悲，这个人能感觉到他的想法，还愿意照顾他的感受，不仅宁愿赤手空拳去战斗，还要傻乎乎的浪费精力宁死也要保护自己不受到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