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瞧瞧。”李阳站起来。
这林玄好歹算个仙人，总得给点面子不是？
那就直接宰了吧！
李阳难得想做回好人……
“王爷！”这时，一个锦衣卫急匆匆跑进来：“外头有个自称陆嘉静的青素道姑找您，说是您的大师姐！”
“哦？她要见我？”李阳眯着眼睛，立刻猜到陆嘉静的来意，摇摇头叹了口气。
林兄林兄！我本想让你痛快点，可偏偏有人不让你好过。
锦衣卫衙门里的昭狱，一间亮堂堂的卫室。虽然比别的地方亮堂，但还是透着一股阴冷劲儿。
李阳特意选这儿见他那圣洁的大师姐。
“王爷，陆仙子来了。”刚才那个锦衣卫又进来，身后跟着位穿青素道裙、长得挺漂亮的女仙。
“下去吧。”李阳坐在桌子后面，挥挥手。
“是！”锦衣卫弯腰退出，房门砰地一关，屋里更阴冷了。
“大师姐来找我，是不是为了林玄的事？”李阳瞄了眼这位圣洁端庄的大师姐，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容，就像从前那个亲切的小师弟一样。
“嗯……”陆嘉静轻轻点点头。
李阳盯着她，笑着没说话。
今日的陆嘉静照旧穿着那件清爽脱俗的青素道裙。低头一看，看不见脚……她个子挺高挑，腰间系条青色丝带，显得腰身格外纤细。她气质既端庄又带着天然的妩媚，让人难以相信这些特点竟能这么和谐地体现在一个人身上。
见李阳没吭声，陆嘉静知道得自己先开口。
“师弟，说前世是道侣什么的都是胡扯，别信。我是想收林玄入门，看中的是他的天赋。”陆嘉静低声说着，语气很诚恳。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林玄时，确实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但那可不是道侣间的感觉。仔细想想，肯定是小师弟搞错了。
“嗯，我相信你。”李阳点点头，等着陆嘉静接着往下说。
陆嘉静张了张嘴，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没说出口。
李阳带着几分淡然又有点戏谑的眼神看着陆嘉静。
陆嘉静的脸微微发红，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林玄是应我之邀到京城来的，现在他不懂规矩，被抓了。师姐求你开恩，放了他吧。”
“放人？”李阳表情如常，嘴角带着一点笑意，“师姐，你说这话，自己清楚吗？”
“求你了！”陆嘉静低下头，声音里透出几分柔弱。
哪怕昨天被这奸臣羞辱得不成样子，她也没屈服。可如今为了救林玄，她只能向李阳低头。
“求我？”李阳眼神复杂起来，“师姐，你可是我的人，现在却要我放了别的男人，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你只得到了我的身体，并未得到我的心，我不算你的女人。”陆嘉静摇头说道。
“这很重要吗？”李阳轻笑一声，“强摘的瓜虽不好吃，但至少能解渴，不是吗？”
“……”陆嘉静一时语塞。在她心里，这差别可大了。
“要是你放了林玄，我就做你名副其实的女人，一辈子跟着你，绝不负你。”陆嘉静思量后下了决心。
“若我不答应呢？”李阳反问道。
“若你不答应，这瓜以后你也别想了！你要硬来，我就死给你看！”陆嘉静咬牙切齿，眼里充满坚定。
李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慢慢靠近她。
“你别过来！”陆嘉静嘴唇紧咬，两根手指凝聚了一丝力量，顶在胸口，只要他再迈一步，她就立刻自杀。
然而，李阳念头一动，陆嘉静便动弹不得。
“师姐——”李阳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是说不在意林玄吗？怎么现在连死的话都说出来了？”
陆嘉静身子微微一抖，内心泛起难以形容的感受。
“你就算现在拦得住我寻死，能拦一辈子吗？”陆嘉静咬牙忍住那份异样。
“师姐，你怎么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李阳冷哼一声，“本王身边这么多美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觉得——本王会在意你吗？你想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阳心中一动，解开了束缚陆嘉静的禁制。
“既然师姐执意寻死，那便去死吧！师弟绝不阻拦！”李阳冷冰冰地盯着她，话语直击她心底。
陆嘉静眼眶湿润，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睛此刻多了些怨恨。她手指轻轻按在胸口，指尖的力量聚了又散，始终没真的动手。
这个李阳，明明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却还这般冷漠无情，好似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
陆嘉静的手指抓得死死的，心里就像被谁狠揪了一下，全身都被那个站在眼前的青年掌控着，差点让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对你来说我就这么无情？”
“就不能稍微顺着我一点吗？”
陆嘉静眼泪掉了下来，声音都快哭哑了。
“算了——”
看着面前这美貌得不像话的青素道姑彻底崩溃的样子，李阳眼里闪过一丝趣味，也没再继续逼她。
这么有意思的转世仙子，他哪舍得真的伤她？
“既然师姐这么求我，那师弟就依你一次吧。”
李阳手上的劲儿小了些，说话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陆嘉静的眼泪停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阳，眼里透出一丝光亮。
这个李阳，终于懂心疼她了？
“不过，师姐别忘了你刚刚说的话。”
“真心实意当我女人，一辈子都不变心。”
李阳的声音平平淡淡，却让人无法反驳。
陆嘉静的脸微微红了，再听到这个要求，心里莫名起了些变化。
如果之前是因为救林玄，忍辱负重，牺牲自己，那现在……
她抬起头看他，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虽然坏得过分，却让她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她攥紧衣角，咬牙点头答应：“行！”
“师姐——”
“刚刚你在想什么呢？”
李阳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扫过她的耳朵，往下摸去。
“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他的调侃话飘进耳朵里，陆嘉静的耳朵瞬间红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整个人都有点控制不住，好像以前在国师殿的情景又回来了。
只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心里的防线似乎松动了。
“啧啧啧！”
“师姐师姐！”
“你可太有意思了！”
“前世道侣转世的你，怎么就能喜欢上我这个大魔头呢？”
李阳满眼都是戏谑。
陆嘉静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我刚说过，我和林玄根本不是什么前世道侣！”
“我只是想让你放过他，因为他是我请来的京城客人……”
“师姐的话靠不住。”
李阳没再说什么，拉着她转身，把她按在那扇冷冰冰的精铁门上。
“林玄！”
“你可以走了！”
昭狱里，丁修打开关押林玄的牢门，喊了一声。
牢房是精铁做的，阵纹流转，林玄气息虚弱，睁开疲惫的眼睛，看见昨天还欺负自己的丁修，居然说他可以走了，态度也不像昨天那样嚣张。林玄疑惑地问：“真……真的？”
丁修瞪了林玄一眼，语气冷淡：“别一副窝囊样！有人帮你担着责任，你现在可以走出昭狱了。”林玄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刚从牢房出来，就盯着丁修问：“谁救了我？我要见她！”丁修没多啰嗦，直接带路。
没多久，他们到了一间卫室前。丁修瞄了林玄一眼，揶揄道：“你要找的陆仙子就在里面，不过她现在估计很忙，不见客。”
“忙？”林玄纳闷了，国师大人的弟子还能忙到哪儿去？正想着，丁修已经转身走了。
“陆仙子？”林玄无奈，只能敲敲门，“仙子，您在吗？”
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模糊的回答：“唔……我……在呢……”声音含糊，好像匆匆忙忙说的。
林玄心里一阵欢喜，哪怕声音这么乱，他还是能辨认出这是嘉静的声音。前世的陆仙子，端庄圣洁，多少仙人都想接近却不能得，没想到她成了他的道侣，真是不可思议！
想到这些，林玄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这辈子，他决定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和陆仙子一起逍遥自在。
“陆仙子，感谢您的搭救！别的仙子都冷眼看着我，但这次，我一定不会辜负您！”林玄的声音带着颤抖。
外面安静了好一阵，才传来陆嘉静冷淡的声音：“不用谢……”
林玄皱眉，总觉得嘉静的语气不对劲，像是还没想起从前的事。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道：“陆仙子，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陆嘉静心里更疑惑了，林玄为什么突然要讲故事？但她背后忽然被人抵住，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说：“我有兴趣听。”
陆嘉静咬咬牙，只好答应：“好吧……你说吧……”
林玄站在门外，开始讲起一段关于仙侣的传奇故事。
门里，陆嘉静靠在铁门前，听着林玄讲述他们的往昔。她原本清澈的眼神从疑惑渐渐转为明了，最后只剩深深的惭愧。
眼泪静静落下，敲打地面，声音清脆，直戳心底。
林玄说完后，陆嘉静的眼眶已经湿润。
她想起来了！
一切都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