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十堰休息完下楼时，王义和赵阔已经走了。
零晰准备好了直播的东西了，在旁边不知道捣鼓手机，不知道在忙什么。
江十堰边在懒人沙发上坐下边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零晰闷着头，在手机屏幕上点点点装傻。
江十堰没答，只是看着他。
零晰见混不过去，才烦躁地一撸白发：“你去那什么山，身边也都是你不认识的人，万一有个什么事，我、我怎么跟老头交代？”
“所以趁你走的时候，我就藏你手机里了。”
江十堰摇头：“你是我的助手，又不是保镖。那地方极阴极邪，对你来说冲击很大。你还爆发性释放法力，对你的阴核会有损伤。”
“我……我乐意！”零晰说完这句话，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那就算我多管闲事，行了吧？”
他转身就走，江十堰却叫住他，语气中带了严肃：
“零晰，你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站在我身边的人。现在你对我来说，不只是助手，还是重要的朋友。我相信，你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冒死救我的。”
“正因为你对我重要，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冒险，尤其是这种不明状况的冒险。”
这几句话说得零晰心里闷闷的，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的不痛快。
一下没注意，却见掌心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仔细看去，是个尖牙般的东西，纯白如玉，晶莹剔透。
“但这次，我确实要谢谢你豁出性命来帮我。”
江十堰卷了下他的手指，“这是我刚修炼时做的符石。你带在身上，可以尽快修复阴核，恢复元气，对你的阴力增长也有助益。”
“这符我是用精魄中的灵力灌注的，与我灵脉相连。以后你这有什么变故我也能及时感应到，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零晰如鲠在喉。
他想说做这些不是为了要什么报答，这也不是交换，可又怕说出口回引起江十堰的更多的疑问，不好收场。
把符石丢进口袋，零晰偏过头闷闷地答：“知道了。”
江十堰拍拍他的肩，走回懒人沙发：“准备直播，结束后我有事跟你说。”
零晰嗯了声。
手却伸进了口袋，紧紧捏住了符石。
刚要开播，王义就发来了信息，说他和赵阔终于画完了一万张符。
江十堰让他们发给零晰，等下直接在直播间里发给粉丝。
开播后的盛况一如从前，几十秒就达成了十万人在线。
之后，在线人数也一再飙升。
【十姐，再不开播，宝宝肚肚打雷啦！】
【这都快三百万粉丝了，百万福利还不发吗？】
【说到这个，同志们吉安符真的好用！我随身带着它打车回家，没想到出了很严重的车祸，车都成废铁了可我没事！】
【我也我也！前几天南边旅游，有个人非要卖玉给我，结果一碰到我手机就像被蛰了似得，立刻弹回去了，还捂着手在地上打滚喊疼呢。过几天在新闻里看到，那居然是个诈骗惯犯！】
【求符求符！我需要十姐的吉安符！】
【看我看我！】
还好，王义和赵阔今天完成了任务，不然就有些不好交代了。
江十堰说：“等今天三卦算完，就会抽一万名粉丝送吉安符，大家稍安勿躁。”
【好消息：有符！坏消息：几十万人，只有一万个名额！】
【世上欧皇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送福利会一直持续的。管理员后面也会筛掉已经抢到过的人，大家都有机会的。”
江十堰安抚了下粉丝们，就开始抽今天的第一卦。
按惯例，第一卦还是阴卦。
弹幕上，黑色字体的弹幕不断跳动，鬼众们都很激动，期盼被抽中。
这次信号明显比之前的好了不少，不过几秒，幸运鬼就出现了。
对面奶声奶气的一声“姐姐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抢到连线的竟然是个鬼孩子？
零晰设计的程序很智能，识别用户年龄后马上给他打上了个虚拟面具。
江十堰问：“你几岁了？应该不是地府筛选的鬼众吧，怎么会有手机？”
“嗯……我是求了一个叔叔帮我连的。”
鬼孩子的声音听着怯生生的，“我死了三年了，可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很想很想知道。鬼差叔叔说这是有执念，所以入不了轮回。”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到底怎么死的？”
江十堰看到自己的手机里弹出了零晰的消息，点开来正是这孩子生前的照片。
她手动闭麦，问：“你认识他？”
零晰点了点头：“他叫豪豪，死的时候才五岁多，在地府里飘了三年，到处问人知不知道他怎么死的，很多人都认识他。”
江十堰表示了解，细细看了照片后眼神骤冷。
“怎么了？”
江十堰摆摆手让他别出声，然后打开了麦克风：“豪豪，你先说说死之前都记得什么？”
豪豪抿了抿嘴，想了好一会才说：“我只记得本来马上上大班可突然就生病了，突然就病得很重，可到底什么病医生叔叔说不出来。有一天又突然好了点，妈妈很高兴给我带了小笼包，可我吃了两个就死了。”
他苦苦思考，虽然是思考了三年都没解开的难题：“难道是有人在小笼包里下毒了？还是我的病并没有好，那时候本来就要死掉了？”
弹幕已经心疼坏了。
【太可怜了，马上上大班也就五六岁，怎么好端端就没了】
【应该还是因为生病吧？有些病来势比较凶猛，小孩很难抵抗】
【生病+1，谁跟这么小的孩子有仇，会专门下毒害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跟孩子没仇，跟他父母呢？】
【唉，当妈的听不了这些，这孩子的爸妈估计伤心死了】
【十姐脸色不对啊，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
大家一看，果然，江十堰虽然对豪豪的语气很柔和，但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寒芒！
她说：“这件事，还得请你爸妈一起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