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
被异性好朋友表白亲吻的感觉怎么样?
良姜:谢邀,两个字,“刺激”。
那天跟乙骨忧太称得上坦诚布公的谈过之后,良姜心态平和不少,虽然他趁虚而入的那一下让人短时间内很难平复心情。
愉快的休假结束就是繁忙的授课与任务,不知是不是良姜的脑回路与立本人就是有些区别,有些话总是能直戳咒灵的心思。
不管是些许的感化还是矛盾激化,总是能充分调动咒灵的情绪,然后快速解决任务,辅助监督简直太喜欢这种强大又省心的搭档了。
实际上五条悟也是如此,对待咒灵时的漫不经心或无意识的贬低,总能最大化咒灵暴虐的情绪,导致一些连锁任务会因此变得更加复杂。
有的诅咒恼怒,有的诅咒满意,总归效率高上不少,毕竟诅咒情绪上头,便破绽百出。
七海建人作为所有咒术师公认最稳重靠谱的成年男性咒术师,被五条悟委派给虎杖悠仁当导师,曾经的同窗灰原雄当了一名辅助监督,和性格相投的虎杖悠仁相处地也十分融洽。
家入硝子有一次跟良姜吐槽说,他们俩见面就像是两个小太阳凑一起了,那乐呵劲和散发出来的光热能把周围人全都带动起来,跟喝高了似的集体不靠谱,幸好有七海建人在旁边压一压。
至于咒术高专里其他学生们的日常训练——
除了虎杖悠仁,伏黑惠和禅院真希因为甚尔的存在,每天水深火热,钉崎野蔷薇一开始也蹭了一波训练,回来就跟良姜吐槽这辈子都不想再过去,简直不是人干的事云云,但是强大实力的召唤让她每次都乐此不疲地过去找虐。
熊猫作为咒骸,在夜蛾正道的耳濡目染下成长起来,在高专除了个人的训练,就是和狗卷棘配合着,咒言的反噬不容小觑,面对过于强进的对手时,能够有一位多核抗揍的咒骸主力军可以分担很多压力。
说起来,禅院真希自从前段时间的真心话咒灵事件之后,和妹妹真依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良姜自己爆的料更多,失去了一线吃瓜的机会。
而夏油杰,高专教师兼盘星教教主,和挚友五条悟一样,睁眼就是任务,闭眼前还在修改教案,每天出席高层开会和个人势力的规划忙的脚不沾地。
这也是通过五条悟揪住良姜的小尾巴后她没有被立刻堵上门的原因,无他,这些人都太忙了!忙地良姜偶尔都为自己的简单滋润小生活莫名心虚。
这次休假后夏油杰只来得及发了一些讯息,在学校有时遇见彼此,良姜都觉得夏油杰的笑不怀好意,好像写着等我这阵忙完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我吧。
五条悟也不例外,通过乙骨忧太传递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变了质,他积极让有生力量回归校园,甚至从三大家搞了人过来教学,省出时间拽着良姜要过二人世界,然后被夏油杰勒着脖子去处理两面宿傩的手指了。
两面宿傩的手指仍旧在持续收集中,他的切片灵魂复苏后,其他手指便跟着不安分,虎杖悠仁跟着也要到处跑。
顺带一提,吉野顺平这次终于好好地活了下来,真人提前被虎杖悠仁抓捕,用特有技术捉到家入硝子那边实验,吉野凪活着,他也顺利以辅助监督为目标进入高专学习。
好多事情在眼前快速发生,即使是偶尔夏油杰和五条悟当着自己的面明争暗斗,良姜也觉得这样的才是合理的所有人都好好存活了的世界。
真好。
这样想着的时候,良姜在训练场边的斜坡草地上躺着,葱绿树荫覆盖了上半身,她的眼睛半笼着假寐。
扎好的头发和青草手拉手,已经有些散乱,白色的长裤和蓝绿色的短衬起了点褶皱,她散漫地享受下午正好的阳光,冬去春来,竟然是又一个春末夏初。
战线比先前拉的都要长呢,这样想着良姜感受到一个热源向自己靠近。
从躺平的状态脱离,良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眼一看来人是狗卷棘。
他的身高比刚认识时可要高些,从165一路升到175,比良姜还要高一点,微妙地让良姜觉得孩子长大了。
最近咒骸被高层顽固势力针对,熊猫和夜蛾正道被推上风口浪尖,狗卷棘的训练任务一下子全权派给了良姜。
这两天狗卷棘被分配到了一个灾后祓除任务,有个地区刚发生地震,自卫队和新闻还在疯狂炒作着拼命救狗,对群众的生死却说人手不够。
人们的怨念扩大,是个一级咒灵。
狗卷棘的咒言可以通过电子产品传播,理论上只要是被听见就可以生效,因此这种大型灾害产生的怨念需要咒言安抚镇压。
至于对上这只咒灵需要良姜陪同的原因,就是普通社会的不作为导致,竟然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爆出了一系列丑闻,弱势群体的权益被再度搬到明面上激烈讨论。
得不出结果的假象只会给人们带来更深的不安与悲观。
“报告交了?”
狗卷棘点点头,良姜赞扬地拍拍他的肩,
“这次做的很好。”
良姜很少和人肢体接触,难得的亲近让狗卷棘很高兴,虽然没说什么,但看上去就像一只疯狂摇尾巴的可爱小狗,紫色的眸子亮闪闪。
“大芥?”
祓除咒灵后良姜的情绪不太好,狗卷棘想到这一点,无形的尾巴都停了,关心地询问。
良姜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这个社会还需要改进,但不是良姜要做的,没有金刚钻就不揽那个瓷器活的道理她很清楚。
不再关心那些,良姜决定说一些轻松的话题。
“棘,你有没有想过为饭团语增添一些词汇?”
良姜很容易感知周围人的情绪,理解起咒言非常轻松,尤其在和狗卷棘熟悉后,他少少的词汇量可以延伸出无数她理解的意思,有趣的同时让人忍不住想添加些新词汇
对此狗卷棘歪了歪头,像极了小狗在认真思考和理解,白皙皮肤总是让钉崎野蔷薇嚷嚷着嫉妒,额前不安分的碎发小幅度摇摆,那一抹紫色专注又清澈,看上去乖巧极了。
良姜觉得自己看这么仔细实在是有违师德,咳了咳假装若无其事:
“你想,现在讲究饭团创新,红豆肉松,花生芝麻……上次我还看到撒了薯片的饭团。”
“啊,说起丰富的种类我还想到一句绕口令——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呃”
长长的一串被良姜突然用汉语一口气说完,看到狗卷棘惊讶的表情,她讪讪一笑,本来想转移话题,脑子一抽就背起来了,为什么这么尬。
“忘了你不知道了……”
“大芥?”
“不,没什么,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蛋黄酱……薯片?”
良姜惊讶地看着狗卷棘将衣领拉高些,白发遮掩下的耳朵微红,明明是不好意思地缓解尴尬,却还是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
相处久了,狗卷棘完全能get到她有时候过于跳跃的思维,这时候也善解人意地顺着话题解围:
“红豆?”
良姜懂了。
“我的喜好吗?薯片我不喜欢,可乐也感觉一般啦,饭团语我听得懂只是突发奇想想到了别的食物,这么一听还是原来的体系适合你。”
良姜忍住学狗卷棘歪头的冲动,一本正经回应,就见他又将领子拉高了些,大半张脸都缩了进去,掩着热意闷闷出声:
“……糯米糍。”
“嗯嗯对对对,我喜欢糯米糍,你想吃吗?虽然天气还不是很热但是冰柜里已上新了哦。”
狗卷棘摇了摇头,重复道:
“糯米糍。”
“如果是问我最喜欢的食物……不是糯米糍,是米饭呢,那种胖莹莹的丰满的大米,煮起饭非常软嫩舒滑,口感软糯还有点嚼劲。”
狗卷棘又比划了一个书本的图案,良姜摇摇头失笑:
“好吧,那个算精神食粮。”
接着相对无言,良姜不禁思考之前只有他们两个一起看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吗?空气中为何有种淡淡的尴尬。
还是狗卷棘打破了沉默。
话说之前看他和其他人相处,一般都是回答而不是提问,在对话中不算积极,倒是对恶作剧颇有一手,先前野蔷薇的裙子被盗事件,他好像也参与了。
想到那天听见动静好奇走进去,发现狗卷棘和五条悟都套着野蔷薇的裙子被骂,场面又好气又好笑。
这两个人发现自己后,狗卷棘本来镇定自若的样子一下子破功,脸和耳朵都涨的通红,恶作剧都面不改色的人突然局促地僵住,和旁边五条悟老油条一样凑过来勾肩搭背形成鲜明对比。
“金枪鱼……”
“棘,你喜欢女装吗?”
不管狗卷棘本来是什么意思,现在面对良姜的疑问,他不仅瞬间明白她联想到了什么,而且再度重现了当天的慌张。
那片紫罗兰笼上薄雾,他手舞足蹈一会对笑吟吟的良姜挫败地低下头,头上无形的耳朵也垂了下来,看着蔫蔫的。
“木鱼花……”
“话说,棘,你们家族的咒术师要怎么彼此沟通呢?”
下午的日光缓慢移动,狗卷棘偏头,清透的少年气在跃动的金光下生机勃勃,他指了指心口。
“靠心交流……厉害。先前你说咒言师们一直想着断绝这一血脉,你是个觉醒的特例,那咒纹的产生也是随着觉醒出现的吗?”
狗卷棘将手指扣在一起比了个手势,见良姜好像没明白,想了想上前一步,试探地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捂在自己的唇上,就着靠近的距离目光灼灼。
“……束缚?”
良姜喃喃,确实,曾经两面宿傩被封印成咒物后不就是被打上了一种咒纹吗,咒言师为了防止自己家的独苗苗过度使用力量死亡,肯定会采取一定措施。
咒言固然强势绝对,但没有如同乙骨忧太那样庞大的咒力支撑,狗卷棘的上限只能是一级,并且很耗嗓子。
春风都没有他的动作轻柔,良姜思考时手并没有放下,反应过来时狗卷棘不知什么时候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指节。
额发的阴影打下来,更显得他的睫毛长,此刻轻轻颤动着如同情感的触角,要试探彼此的心意。
狗卷棘的衣领不知什么时候拉了下去,良姜松开手就能看见他完整的咒纹。
狗卷棘记得眼前总是若即若离的人偷瞄自己不经意露出的唇角,她认为正经地仿佛只是随意一瞥,可是作为咒言师的狗卷棘何其敏锐,那目光停留的次数和时长即使只是稍微迟缓,也能窥探出其中的好奇和着迷。
『请触碰我吧。』
他应当是没有说话的,手也自觉地收了回去,好像刚才摁住不放的不是他,眼睛像是会说话,让良姜读懂其中的邀请。
被烫到一样猛地缩手,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完整的、漂亮的、卷曲的咒纹。
应该是紫罗兰自带的馥郁香气,或者无声的应允蛊惑,良姜鬼迷心窍地伸出了手,指尖沿着颊边的平滑纹路在唇角停下。
只是简单的触碰,力道轻飘飘的,却像是在抚摸更加隐秘的部位,类似蛇的尾巴尖,猫的肉垫,狗狗的耳朵,让他控制不住心跳如擂鼓,期待掌控更多,更加深入。
暖融融到有了一丝夏日躁意的下午,两个愣头青觉得心脏不安分地烧起火苗,鬼使神差地要做些逾矩的事。
脸颊是柔软的,唇角是柔软的,咒纹没有棱角。
良姜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柔软的唇上,少年朝气蓬勃,唇色是高级口红演绎不出的浓淡适宜,使她抓心挠肝地好奇曾经恍若以为错觉的舌尖咒纹。
仿佛能听见心声,凝视着她的狗卷棘抿了抿唇,然后被良姜的指尖按住,研磨着。
力道依旧轻,但凡不愿意都可以停下,但是狗卷棘顺从地启唇,水汪汪的烟紫满溢出喜欢,但凡能多观察,就能拨开云雾抓住其中尚显青涩的占有欲和快感。
『请触碰你想触碰的。』
他说话了,用咒言推波助澜良姜的挣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葱白的手指探寻着,舌头表面有一点粗粝,可望不可即的咒纹在手下不安地颤动,然后主动地舔吻而来。
手腕被略显急躁的少年握住,狗狗眼眼尾泛着红晕,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可是抓着良姜手不放细细舔吻的是他,盯着良姜失神地震的瞳孔的也是他。
清醒后挣脱咒言的控制,良姜头脑清明过来,狗卷棘也见好就收地收手,掏出口袋中的湿纸巾,又用手帕细细擦拭一遍。
良姜这下真的抖着手说不出话了,一个二个,就算她心思有一点点不老实,但不至于被蛊到这种程度,这小子早就趁她放松说咒言了!
偏偏他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得逞模样,又装出拙劣的可怜劲,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蒙混过关,明摆着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求放过。
“狗卷棘你……”
良姜气结,
“我现在是你老师!”
对面不为所动,狗狗眼照样无辜。
良姜有点崩溃了:
“不是,玩笑开到这里就过了啊……”
“木鱼花。”
否定的时候知道说话了是吧?!
良姜闭了闭眼,觉得使用咒言的后遗症在自己身上灵验了,不然为什么她的脑袋痛。
她好想安详地长眠不起,好逃避自己该死的魅力——
一个两个的,上辈子寡王一路硕博,这辈子桃花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