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迈基站在门口点头：“是的议长。”
“北线现在防守最薄弱，我们的人已经摸清了哨卡轮换时间。”
阿拉维正要说话，突然一声巨响震得整栋别墅都在颤抖。
客厅的落地窗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玻璃渣飞溅到书房门口。
“火箭弹！”卡迈基立刻拔枪，“是政府军！”
阿拉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动作比平时敏捷许多。
他抓住希尔啦的肩膀。
“这些年我对你太苛刻，没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只有你。”
希尔啦愣了一下。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我已经不是议长了。”阿拉维苦笑。
“您活着一天就是我的议长。”希尔啦扶住阿拉维的手臂。
“去波斯国从头开始，就当是种历练。”
阿拉维深吸一口气朝卡迈基点头。
“准备撤离。”
“把哈达迪带上，从后门走。”
卡迈基立刻招呼两个士兵。
“去抬少爷！小心他的伤！”
两个士兵冲进卧室。
哈达迪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腿上缠着绷带。
“干什么？”
他皱眉。
“少爷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士兵一左一右架起他。
“轻点！你们这群蠢货碰到我伤口了！”哈达迪突然尖叫，“我要告诉我爸爸把你们都枪毙！”
阿拉维闻声走进卧室，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哈达迪的脸歪向一边，血丝从嘴角渗出来。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希尔啦和刚赶到的伽奈铎瞪大眼睛。
他们从没见过阿拉维打儿子。
哈达迪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
“爸...你从来没打过我...”
阿拉维掏出配枪咔嗒一声，子弹上膛保险打开。
冰冷的枪口直接顶在哈达迪额头上。
哈达迪能感觉到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他浑身发抖。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议长！”希尔啦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阿拉维持枪的手臂。
“哈达迪罪不致死啊！”阿拉维挣扎了几下，最终垂下手关上保险。
“都是因为这个废物我们才落到这步田地。”他声音嘶哑，“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管教他。”
哈达迪瘫坐在地上抽泣。
阿拉维冷冷地看着他。
“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个累赘。”
“这里的每一个人“他指着屋里的人，“都比你重要。”
“必要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
希尔啦和卡迈基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伽奈铎悄悄挺直了腰板。
几个保镖也不自觉地往阿拉维身边靠了靠。
哈达迪的额头抵在冰冷的枪管上。
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
阿拉维的保镖死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听明白了吗？”阿拉维用枪口点了点哈达迪的脑门，“现在放你走，你要是敢耍花样...”
“明白！完全明白！”哈达迪连连点头下巴都快戳到胸口了。
阿拉维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放开他。”保镖松开手。
哈达迪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他右腿的枪伤还在渗血。
疼得他直抽气但硬是咬着牙没敢出声。
“都给我小心点“阿拉维扫视着在场的保镖，“你们是我翻身的本钱，一个都不能有事。”
地下车库里。
希尔啦已经发动了车子。
阿拉维看了眼自己那辆显眼的防弹轿车摇摇头。
“坐你的车。”
卡迈基带着两个保镖上了前面的越野车。
剩下的人挤进后面那辆面包车。
三辆车保持着安全距离缓缓驶入一条隐蔽的暗道。
“这暗道修了多少年？”阿拉维问。
希尔啦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
“从您上任就开始挖整整八年。”
车子在黑暗的隧道里穿行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到出口的亮光。
阿拉维眯起眼睛适应光线。
突然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打倒阿拉维！”
“绞死卖国贼！”
成百上千的民众举着标语和棍棒正朝着总统府方向涌去。
阿拉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
“是总统府！”哈达迪扒着车窗惊呼。
“闭嘴！”阿拉维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你想把人都引过来吗？”
希尔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阿拉维。
“暗道已经封死了他们追不过来。”
阿拉维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次多亏你了。”
“应该的。”希尔啦的视线回到路面，“前面拐弯就到安全屋了。”
......
总统府前。
阿达哈木的专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废墟前。
司法署长和六扇门署长的车紧随其后。
“这...”司法署长下车时差点被碎砖绊倒。
“这得用多少炸药？”
六扇门署长抹了把脸上的灰。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愤怒的民众已经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在高喊要亲手处决阿拉维。
有人拿着铁锹在废墟里乱翻。
“这样根本没法开展工作！”
司法署长扯了扯领带。
“等这些人冷静下来再搜吧，说不定阿拉维已经炸成渣了。”
阿达哈木盯着那片废墟。
“总统府肯定有暗道。”
“要是让他跑了我们怎么跟老百姓交代？”
司法署长无奈地指着周围。
“您看看这阵势我们的人连警戒线都拉不起来。”
阿达哈木突然爬上轿车车顶举起扩音器。
“各位父老乡亲！请听我说！”人群的喧哗声小了些，“我理解大家的愤怒！”
阿达哈木的声音有些嘶哑。
“政府对不起大家！阿拉维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但现在请让我们先确认他的生死！”
一个满脸是灰的年轻人跳上汽车引擎盖。
“少来这套！要么把阿拉维的尸体抬出来，要么现在就宣布绞刑！”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阿达哈木擦了擦汗。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阿拉维囤积的那些粮食现在已经分发到各个粮店。”
“去晚了可能就买不到了。”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沸腾的油锅里。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不少人面面相觑有的已经开始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