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野一掌劈碎了面前的红木茶几。
木屑四溅。
他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个雨夜，张小鹿临走时咬着牙说的那句“你会后悔的“。
“原来是她...”林野牙齿咬得咯咯响，“故意在节目上说这些让粉丝来找我麻烦？”
孙锦程连忙按住他肩膀。
“冷静点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澄清...”
林野一把甩开他。
“澄清个屁！”
“往我头上扣这种屎盆子污蔑我人品我饶不了她！”
办公室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
林萌不自觉地往沙发里缩了缩却忍不住偷瞄林野气得发红的耳尖。
孙锦程叹了口气。
“老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全国观众面前说这种话...”他摇摇头，“要不是真喜欢你喜欢到发疯谁能豁得出去？”
林野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
孙锦程的话像一记闷棍让他半天没缓过神来。
“张小鹿和庄贤不是一对吗？”林野转过身眉头紧锁，“上个月他们不是还是一对儿cp”
他脑海中闪过两人一起走的画面。
孙锦程揉了揉太阳穴。
“当时我就说了，那都是我安排的。”
“庄贤刚出道没名气我想借张小鹿的热度捧他。”
“所以那些绯闻...”
“庄贤假戏真做，但张小鹿从没喜欢过他。”孙锦程苦笑，“她找我闹过好几次要澄清是我拖到现在...对不住了。”
“庄贤那种货色靠买热搜能红几天？”
孙锦程摊手。
“可你每年砸五十亿要建影视帝国。”
“国内哪有配得上这投资的明星？我只能造星。”
林野突然哑火。
他走回沙发重重坐下。
“是我天真了以为砸钱就能拍出好电影。”
孙锦程递过平板，上面是庄贤的最新热搜。
“现在演员选拔机制就有问题。”
“先想想怎么解决眼前麻烦吧，你总不能天天戴头盔出门。”
“你什么意思？”林野问道。
孙锦程凑近。
“接受张小鹿。”
“危机变转机还能收获真爱。”
“滚蛋！”林野猛地站起来，“我已经有三个女人了！”
“再说这对她公平吗？”
“哟咱们林总还挺讲道德。”孙锦程忍不住笑出声。
林野冷冷盯着他：“你看我笑话？”
“哪敢啊。”孙锦程摆手，“你就是命里带桃花认了吧。”
“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是最优解。”
林野深吸一口气抓起外套。
“张小鹿现在在哪儿？”
“我去找她当面说清楚。”
孙锦程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让张小鹿出面解释？要么承认她在节目上说的都是玩笑话。”
“要么承认是她一厢情愿...”
他摇摇头。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再说她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自从那期节目播出后就跟人间蒸发似的。
林野猛地拍了下桌子。
“她自己造的孽不该自己承担吗？”
话刚出口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让一个女孩子这样...确实过分了。”
他痛苦地抱着头手指深深插进银发里。
“虚伪！”站在一旁的林萌突然出声年轻的脸蛋气得通红，“你明明就是怕自己名声受损...”
“出去！”孙锦程厉声打断她，“这里轮不到你插嘴。”
等办公室门关上孙锦程解释道。
“新来的秘书不懂规矩。”
林野勉强扯出个笑容。
“挺漂亮啊，孙总好眼光。”
“少来这套。”孙锦程摆摆手，“我可不像你男女关系清白得很。”
“我得好好想想...”林野站起身西装外套皱巴巴的，“背着这个名声我这辈子就完了。”
孙锦程赶紧拦住他。
“你就这么出去？好歹戴个帽子墨镜吧。”
“你现在知名度可不比一线明星低。”
林野苦笑着指指窗外。
“全民公敌还差不多。”
透过玻璃能看到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负心汉滚出娱乐圈“。
他脸色变了变。
“叫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等着。”
说完快步走向电梯背影透着几分仓皇。
孙锦程看着关上的电梯门突然笑出声来。
“张小鹿这手玩得漂亮啊。”
“能把林野逼到这份上我还是头一回见。”
地下停车场林野压低帽檐快步钻进等候的黑色轿车。
直到车子驶离鸳鸯街他才敢摘下墨镜长长呼出一口气。
窗外闪过的街景里还能看到三三两两举着抗议牌的路人。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切都是拜张小鹿所赐。
林野轻手轻脚地推开别墅大门摘下帽子和墨镜。
额头上还留着帽檐压出的红印。
周慕云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差点捅了你。”周慕云头也不抬，“还以为是哪个偷偷摸摸的狗仔。”
“我在沙漠里待了六天。”林野把背包扔在地上扬起一阵沙尘，“连口水都没喝够。”
周慕云把削好的苹果放进嘴里。
“臭男人。”
“你吃错药了？”林野皱眉走近，“我哪里惹到你了？”
周慕云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像冰。
“为什么要抛弃张小鹿？”
“又来？”林野烦躁地抓头发，“我跟她连朋友都勉强算。”
“是她乱说话害得我...”
“够了！”周慕云猛地站起来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张小鹿会用自己名誉开玩笑？”
“你知道现在网上都怎么说你吗？负心汉渣男...”
林野脸色发白。
“连你都不信我？”
“我怎么信？”周慕云声音发抖，“我怕你哪天也这样对我。”
“我好像...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你。”
这句话像记重锤砸在林野心上。
他踉跄后退两步突然笑了。
“那你就当我是卑鄙小人吧。”
转身就往门口走。
“等等！”周慕云冲上来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你把张小鹿找回来。”
“我不介意的真的...”林野慢慢掰开她的手，“我会去找她。”
周慕云眼睛一亮，踮脚想亲他。
嘴唇却碰到一块冰。
林野的脸僵硬得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