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 年的西藏春日带着刺骨寒意,格桑梅朵落地时险些被风沙迷了眼。她攥紧山河珏,触感温润如活物,抬头便看见布达拉宫在黄雾中若隐若现 —— 与记忆中庄严肃穆的圣城不同,此刻的红山宫墙爬满了纳粹万字旗,喇嘛们被荷枪实弹的党卫军驱赶着搬运木箱,箱角露出的藏文经卷上赫然盖着 \"SS\" 印记。
\"多吉帕姆?\"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格桑梅朵转身,看见个穿着藏袍的老者,他腰间挂着的不是转经筒,而是支刻着梵文的鲁格手枪,\"我是希姆莱的翻译官,你可以叫我仁增。\"
她后退半步,鞋底碾碎了什么东西 —— 竟是枚刻着卍字的银质纽扣,与陈九指给的通讯器如出一辙。仁增见状轻笑,露出金牙:\"看来铁蝎载体已经归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沙姆巴拉洞穴的 ' 地球轴心 ' 能逆转时空,而您的血......\"
话音未落,阿青突然从时空裂隙中窜出,爪子里的《长白山秘录》还滴着冰水。它对着仁增龇牙咧嘴,突然举起块冻硬的牦牛肉干 —— 上面用指甲刻着 \"格桑姑娘小心,此人右手有苯教黑派咒印\"。
格桑梅朵这才注意到仁增右手虎口的青色刺青,正是纳木错血祭时见过的逆万字。她指尖结出降魔印,藏袍下的八宝琉璃药壶突然发烫,勐库大叶种的茶香混着风沙扑来,竟将党卫军手中的步枪锈成废铁。
\"你以为阿尼哥派的瘴气茶只能救人?\" 她掷出药罐,茶叶在空中化作曼陀罗阵,仁增的藏袍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八思巴当年用这茶净化蒙古大军的杀业,现在该用来洗洗纳粹的血污了。\"
混乱中,格桑梅朵拽着阿青躲进小昭寺。寺内佛像皆被推倒,满地狼藉中,她看见尊莲花生大士像的掌心握着半块青铜杵 —— 正是萨迦派镇寺之宝金刚杵的碎片。碎片上刻着吐蕃文密语:\"当铁蝎分雌雄,魔杵鸣三世。\"
阿青忽然指着佛像底座,那里用刀刻着行模糊的汉字:\"陆氏先祖陆明远,随八思巴入藏寻伏藏。\" 格桑梅朵心中剧震,想起陆惊鸿提起过的三叔公陆明远 —— 那个勾结共济会光明派的叛徒,竟早在元代就埋下了阴谋的种子。
长白山的雪已没过陆惊鸿的膝盖,赫连铁树的萨满鼓震得他耳骨发疼。十三道战神魂虚影在血池中翻涌,每一道都与格桑梅朵在圣湖预言唐卡中的法相相似。他忽然想起老地师说过的 \"阴宅镇物需借生魂\",猛地用藏刀划破手腕,将血甩在杨公盘的 \"人盘\" 上。
\"天地人三才,缺人则阵破!\" 罗盘指针爆发出金光,竟将战神魂虚影定在半空。赫连铁树惊怒交加,抓起根人骨鼓槌砸来:\"你以为断了人魂线就能逃?1943 年的西藏,你的好搭档正在帮我们找金刚杵!\"
陆惊鸿挑眉,指尖敲出《撼龙经》韵律:\"赫连老鬼,你听过 ' 北斗七星打劫 ' 吗?\" 他突然将罗盘倒转,天枢星位对准赫连铁树的眉心,\"当年耶律阿保机用苯教邪术镇山,现在我就用他的龙脉克星 ——\"
话音未落,时空裂隙中突然飞出块烧糊的纳粹日志,正好砸在血祭阵中心。陆惊鸿趁机看去,日志里夹着张泛黄照片:年轻的陆明远站在希姆莱身旁,手中握着完整的金刚杵,杵头雕刻的铁蝎图腾与格桑梅朵的胎记分毫不差。
小昭寺的曼陀罗阵即将消散,格桑梅朵攥紧金刚杵碎片,碎片突然与山河珏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出完整的铁蝎图腾。阿青尖叫着指向窗外,只见党卫军正用卡车运送一口青铜棺,棺盖上的契丹文正是 \"战神之血\" 的意思。
\"他们要把病毒样本和金刚杵碎片运回柏林!\" 她追出去,却见仁增站在卡车车顶,手中举着完整的金刚杵 —— 那是用陆明远偷来的伏藏铁蝎残片修补而成。杵身刻着新的咒文:\"铁蝎雌雄分,三世诅咒生。\"
金刚杵突然发出蜂鸣,格桑梅朵的胎记剧痛难忍,她眼睁睁看着卡车消失在风沙中,而手中的碎片竟开始腐蚀,露出里面的微型胶片 —— 正是罗斯柴尔家族的宇宙沙盘设计图。
长白山的血祭阵突然崩塌,赫连铁树惊恐的嘶吼传来:\"你破了战神魂,却放跑了金刚杵!\" 陆惊鸿看着手中的日志照片,陆明远的笑容与汉斯?缪勒如出一辙,忽然明白过来 —— 所谓的诅咒延续,从来不是单指病毒或血咒,而是十大家族中早已埋下的叛徒血脉。
阿青忽然从时空裂隙中跌出,怀里抱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竟是支刻着逆万字的钢笔。笔帽内侧刻着极小的英文:\"致亲爱的陆,1943 年的礼物,期待我们的因果闭环。——m\"
陆惊鸿瞳孔骤缩,那笔迹竟与他三叔公陆明远的签名一模一样。长白山的雪再次落下,却在他掌心的铁蝎图腾旁,凝结出朵金色的格桑花 —— 那是格桑梅朵的时轮金刚舞留下的印记,也是跨越时空的警示。
他望向天空,北斗七星的斗柄已完全指向西方,而在 1943 年的西藏,格桑梅朵正握着金刚杵碎片,站在布达拉宫的废墟上,看着纳粹卡车消失的方向。两地的雪同时停了,却在不同的时空,埋下了同一颗诅咒的种子 —— 当铁蝎雌雄再次相遇时,便是三世因果爆发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