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不怎么熟,这次掺和进来,是因为高侍郎他……太缺银子,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就去威胁了一名江南的官员,将卖赈灾粮的银子分他几分。
那名官员畏惧高太傅的名声,所以吃了个哑巴亏,将自己的贪银分给了他。”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能这样玩儿?
贪污受贿还给他们贪出花儿来了!
太傅的长子,自己又是礼部侍郎,还能缺银子,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裴西平一看七皇子疑惑的表情,就对高黎的私下不甚了解,于是立刻解释:
“高侍郎他,喜欢流连于烟花柳巷,勾栏瓦舍,在兰悠楼还有一个绝美的相好。
但消息都被高太傅以雷霆手段压了下来,所以甚少有人敢提及,我们这些同僚都当做不知道。
高太傅为了阻拦他不学无术,最近突然收了他的俸禄,停了他的奢侈用度,所以…………”
“这!”
七皇子一时竟无言以对,这个高黎,真是个……废物加蠢货啊!
高太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学问是拿得出手的,要不然也不会当选三朝太傅,怎么生了个儿子,这么能折腾呢?
“殿下,那他的名字,我们该以什么方式报上去啊?”
“不急,让我好好想想,难得抓到高太傅的把柄,虽然不至于让他倒台,但………也得好好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
听到不用自己操心了,裴西平松了一口气,棘手的问题,还是交给七皇子愁去吧,他实在不想掺和高太傅的事情,乐得一身轻!
没过几日,赈灾的事宜便安排妥当,暂时的茅草屋搭建完成,灾民已经住了进去,好歹有了可以栖息休息的地方。
粮食也分发了下去,百姓皆是感恩戴德,下面的官员很有眼色,打着七皇子的名号,广而告之,百姓都是真心的感激七皇子,甚至有情绪激动的灾民,还给他立了长生碑,为其祈福。
七皇子一行人凯旋归来,这次的审案让他大放异彩,很多朝中官员都心中嘀咕,要不要倒向七皇子的阵营,但大多数人,还是很谨慎,想再观望一下。
七皇子没有一回来就向皇上复命,而是先秘密约见了高黎,二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共识,最后的名单上,高黎的名字,竟然被去掉了,让燕落月有些好奇。
落月居
“阁主,你说,七皇子和高黎在搞什么名堂?”
书生,毒姬还有暗枪聚在落月居里,三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燕日则在一旁笑的慈祥,燕落月抖抖肩膀,斜睨了一眼几人:
“你们能收收眼神吗?”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暗枪傻乎乎的笑着,还挠了挠头,微微侧身,躲到了书生和毒姬两人的身后,一脸懵逼。
“不用担心他们说了什么,左不过就是那些收拢人心的话,现在重要的是,这次的贪污案,倒台了很多官员,空出了很多位置。
咱们等了许久的机会,来了!”
她看向燕日,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填人计划,终于有了可以钻进去的开口!
“七皇子回去,一定会向皇上禀报苏宁的水泥方子,这小子运道还真是不错,也是他聪明,肯钻研,这回八九不离十能调回京都了。”
燕日感叹,阁主的眼光是怎么做到无一例外,看人这么准的?
当初他看苏宁,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想到这小子够努力,及时在水坝再次决堤之前,研究出了水泥。
“苏宁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关键的一步棋,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要说这么肯定,耐住心思,不要放松,盯紧了皇宫里的动静。”
燕落月看他们有些松懈,于是严肃的嘱咐燕日,燕日连忙答应道:
“阁主放心,我会一直盯着的。”
看他听进去了,燕落月才满意的点点头,刚想说起下一个话题,一声急切的敲门声传来。
李叔的语气十分肃然:
“阁主,三堂的副堂主鬼面回来了,还带着一身伤。”
“一身伤?影呢?”
燕落月先是有些疑惑,后又问道影的去向,这些小事,是堂主该管的,她一般不会插手几个堂主的管理。
要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报到她这里来,那她还不得累死啊!
“有一个影很感兴趣的单子,所以他这几日不在总部。”
燕落月一听,沉静的脸上露出一抹波澜不惊的神色,她沉思一瞬,边起身走向门口,边说道:
“走吧,去看看。”
二堂的诊室,药香混杂着血腥味,还有金属腐朽的铁锈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阿庆在给满头是汗的鬼面疗伤,看样子伤势不轻,他弓着身子,疼的厉害,表情有些狰狞。
燕落月走到鬼面的另一边,毒姬几人跟了上来,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肋骨处一道深长入骨的剑伤,从腋下一直延伸到肚脐眼,伤痕的边缘翻起一层血肉,明显能看出,攻击他的那把剑,故意制作了尖锐的凸起,伤痕才能是这样的形状。
燕落月挑了挑眉,盯着鬼面虚弱无力,却不敢直视她审视的双眼,一看心里就有鬼。
她表面上维持着凝重的神情,心里一时却觉得有些好笑,影手下的人,全都跟他一模一样,有一个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在自己面前,就瞬间不会撒谎了!
但听毒姬他们说,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可会撒谎装模作样了,燕落月一时无言以对。
她是什么鉴谎机器吗?
幸亏有毒姬新研制的止血消炎的秘方,要不然这样严重的伤势,今晚鬼面可就难熬了。
燕落月一甩马尾,暗枪配合的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鬼面的正对面,微眯着双眼,审视着鬼面的每一瞬间的表情。
阿庆一看这情景,又看到暗枪在不停的给他使眼色,心领神会,动作迅速的完成包扎,小碎步冲了出去。
鬼面瞄了一眼对面的阵仗,认命的低下了头,面对即将到来的审讯,做着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