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若不是她机警,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鼻尖发酸,眼神也暗了下来。
她突然伸手抱住白卿鹤的腰,将脸埋在他的白大褂前。
“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白卿鹤身形微僵,随即收拢双臂,将她紧紧搂住。
消毒水的气息中,他能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
门外,顾司宴、封之珩和封南川听着谢烬的陈述,如遭雷击。
三人面色骤变,不敢细想若安若初真的香消玉殒,自己会陷入怎样的万劫不复。
封之珩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丝。
顾司宴拳头紧握,眼神发狠。
封南川靠在墙边,眼眶通红得吓人。
滚烫的情绪在眼眶里翻涌,封之珩率先掏出手机拨出电话,顾司宴紧随其后联系各方。
片刻后,封之珩再也按捺不住杀意,转身冲谢烬低吼:“立刻带我去找他们!”
顾司宴拍了拍封南川的肩:“你守着若初,我和之珩去处理。”
封南川重重点了点头。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若初!”
谢烬利落的转身引路,三个男人带着滔天怒意离去。
封南川凝视着紧闭的病房门,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幸好,她还好好的在里面!
病房内,安若初缓缓松开抱着白卿鹤腰间的手,上完药后,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
正要离开时,白卿鹤又将她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从明晚开始,伤口得持续换药一周才能痊愈,我在这里等你。”
“嗯。”
安若初应下这份关怀。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封南川直接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低沉的嗓音裹着心疼:“你身上有伤,我抱着你走。”
安若初感受着熟悉的体温,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将脸埋进他胸前。
突然她抬头问:“他们呢?”
“他们有事处理,今天我陪你!”
安若初没再多问,此刻的她很累很累。
——
茫茫大海上,一艘游艇在浪涛中摇晃。
几个失手的手下低着头,浑身颤抖地站成一排。
为首的老大额头布满冷汗,声音发颤:“二爷!对不起,我们这次失误了,那个女人跑了。”
甲板阴影处传来冰冷的声音:“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该罚!”
几分钟后,凄厉的哀嚎撕破夜空!
……
封南川本想把安若初带到南山公寓,可他不想让大家的关系搞得太僵,最后还是把安若初送回琉光别墅。
回到别墅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浴缸,他避开她身上的伤口,用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拭她的肌肤,指尖微微发颤,生怕弄疼她。
安若初察觉到他异常的沉默,抬起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
却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
他的眼泪无声滑落,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得几乎灼伤她的皮肤。
“傻瓜,你哭什么?”她柔声问,指尖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剜心。
“老婆,我真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当我看到监控里你被人追杀,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的心痛的就像死了一样。”
安若初鼻尖一酸,却仍笑着捧住他的脸,轻声哄道:“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在你身边吗?”
封南川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心疼与自责。
“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随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安若初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
她能清晰的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令人安心。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封南川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随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结实的手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
“老婆…睡吧!”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我会一直守着你。”
安若初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整天的惊惶与疲惫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她的手臂环住封南川精瘦的腰身。
封南川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他小心翼翼的调整姿势,让她能睡得更安稳些,宽厚的手掌始终轻抚着她的后背。
另一边,顾司宴和封之珩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的赶到。
那群纨绔子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狠狠教训。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他们的根据地回荡着痛苦的哀嚎。
“谢烬,我们错了。”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趴在地上求饶,“我们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
谢烬冷笑一声,抬脚就踹在那人胸口。
“你们今天下手挺狠啊?要不是我躲了起来,恐怕早就被你们开枪打死了!”
“什么枪?”
那人一脸茫然,嘴角渗着血沫,“我们追到半路就跟丢了,后来就直接回去了。”
封之珩一把掐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将人狠狠抵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被人追杀的滋味!”
顾司宴那边也没闲着,一拳接一拳往人身上招呼。
“敢动我的女人,看我不弄死你!”
倒在地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挣扎着喊道:“真的没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也没有枪啊!”
被封之珩掐住的男人脸色涨得紫红,眼球暴突,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你、你们弄错了,今天还有另一拨人,他们才是要抓那个女人的主谋。”
封之珩猛的松手,男人像破布一样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顾司宴也停止揍人的手。
谢烬眯起眼睛,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那些拿着枪的人,他确实不认识。
三个人这才明白抓错了人。
——
不知过了多久~
安若初猛的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裙。
她剧烈的喘息着,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梦中那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搜!”
突然床头灯骤亮。
光线中,顾司宴,封南川和封之珩的面孔同时出现在她眼前。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若初,你怎么了?”
“若初,你怎么了?”
“初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