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安和白杜鹃嘴上打架,他们的狗却在上演母慈子孝。
二郎温柔地舔着小玉和大嘴的脑袋。
尽管它们已经不是小狗了。
馋狗在一旁看着有点妒忌,它凑过来用身体撞开大嘴,也想和老婆亲亲。
二郎毫不客气地给了馋狗一口。
馋狗委屈巴巴地耷拉着尾巴路到一边假装啃地上的草。
苏毅安带路,很快就在山里找到他需要的干果。
白杜鹃摘了一个干果闻了闻。
这种果子她从来没吃过,也没见别人吃过。
在山里,凡是没人吃过的果子一般情况下都有毒,或是不易食用。
苏毅安摘果子的时候白杜鹃就带着小玉和大嘴在附近转悠。
天气冷了,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金灿灿的树叶落了一地。
小玉和大嘴开心地在落叶上追逐。
二郎守着苏毅安,但是视线却一直跟着小玉和大嘴。
白杜鹃看在眼里,心里却想着如果二郎能跟四眼配一下,不知能生出什么样的下一代来。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馋狗,黑白花的狗子,各种神经质。
白杜鹃无声叹息:真不知道二郎喜欢馋狗哪一点。
馋狗正把脑袋往落叶下面拱,突然它的动作停了下来,紧接着它抬起头,鼻子紧张地嗅闻。
白杜鹃开始也跟着紧张了一下。
狗子突然间有了反应,难道附近有野兽?
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因为小玉和大嘴还在玩耍,就连二郎都没有反应。
如果有野兽来,它们不会一点也感觉不到。
馋狗扬着头,好像在确定气味的方向。
然后它撒腿跑开了。
“馋狗!你去哪!”白杜鹃大叫。
馋狗没有回应,它跑的飞快。
白杜鹃只得唤小玉和大嘴,带着它们跟上去。
苏毅安也停止了摘干果,“怎么回事?馋狗去哪了?”
“不知道……”白杜鹃话音未落,人已然追了出去。
苏毅安只好也跟着跑。
但他体力不如白杜鹃,很快就被落在后面。
跑出去了五百多米,苏毅安累的直喘。
前面白杜鹃停了下来,还有狗子汪汪的叫声。
苏毅安扶着膝盖咬了咬牙,又跑了几步,“白杜鹃,馋狗是怎么……”
跑到近前,他的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一大帮人。
他们都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裳,打扮成民兵模样,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普通的社员。
他们的眼睛里带着敌意,每人的手边都放着枪。
他们正在煮饭,锅子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阵阵食物的香气。
馋狗正撒泼打滚地在向那些人讨吃。
白杜鹃用力扯着馋狗的项圈,想把它拉回来。
可惜遇到食物的馋狗跟平时的馋狗是两种生物。
痴迷食物的馋狗倔强、超级有耐心。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些当兵的在看到苏毅安他们时表情严肃,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这伙人里一个负责人模样的走过来,温和地和白杜鹃说话,“你们是哪个大队的?”
“石砬子大队。”白杜鹃也看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不太对,随口扯谎。
那人脸色沉了沉,“你们没有接到通知,说这附近的山里有老虎出没吗?”
白杜鹃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广播了……但我朋友生病了,不能等,所以我们还是冒险上山了。”
说着她放开馋狗,转身走到苏毅安身边,搀扶住苏毅安的胳膊。
苏毅安:???
白杜鹃手指暗暗用力掐着苏毅安胳膊上的肉,脸上却带着悲痛,“我朋友病了,他需要山上的一种草药来治病。”
当兵的负责人打量着苏毅安。
只见苏毅安脸上全是汗,胸口剧烈起伏,两腿还在微微颤抖。
嗯,一看就是很虚。
“你朋友什么病?”当兵的负责人语气缓和了不少。
白杜鹃:“他蚌埠住了……”
当兵的负责人:“你说什么?”
白杜鹃:“这种病得了后跟河蚌似的,肚子里长珍珠。”
当兵的负责人:“……”
蚌·苏毅安·死神哥:“……”
当兵的负责人:“你说的是结石病吧?”
白杜鹃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对对,好像是这个……我们乡下人哪懂啥是结石……”
“你们采的草药呢?”当兵的负责人问。
“在这。”白杜鹃指了指苏毅安的背篓。
那人看了一眼,背篓里装的都是些干果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草。
他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治病用的。
“行了,你们快下山吧,山里最近很危险,你们不要擅自进山。”
白杜鹃连连道谢,眼睛却扫过那人身后……
她在打量其他的士兵。
他们的身上除了带着枪外,每人还带着工具:铲子和镐头。
打老虎需要铲子和镐头?
白杜鹃目光很快收了回来。
难不成要打死老虎后就地掩埋?
这话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既然铲子和镐头不是打虎用的,那他们带着这些工具做什么?
白杜鹃搀扶着苏毅安往回走,一步步十分缓慢。
“再慢点……”白杜鹃小声嘀咕,“要装出快要不行的样子。”
苏毅安左脚踩到了自己的右脚,差点摔在地上。
白杜鹃动作夸张地把他扶起来,又是关心地问他摔没摔疼,又是帮他拍身上的土。
苏毅安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用这么夹的声音说话?”
白杜鹃:“你以为我想吗?那人还在后面看着我们呢。”
短短的五十几米的林间山路,苏毅安足足走了十分钟。
等到离开当兵负责人的视线后,两人就像兔子,撒丫子就跑。
他们刚离开不久,两个民兵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结果发现白杜鹃他们早就跑不见了,只好回去向负责人报告:“……那两人走远了,找不到了。”
负责人愣了一下,“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没有,林子太密,能听见狗叫,但是到处都有回音,没办法确定方向。”
负责人回忆着白杜鹃和他说过的话,问跟前的民兵:“你知道蚌埠住……是什么病吗?”
民兵挠挠脸,“俺不知道。”
“算了,不管它了,大伙快点吃饭,然后继续行动。”负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张地图来。
如果此时白杜鹃在这里,她一定会惊讶地认出,这张地图,就像是她手里的那两张藏宝图的合并版。
只不过这张地图上没有标明藏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