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缓过神，就听见温和派代表轻声说：“你们的方案……我们愿意听听。”
整个会议室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都仿佛被压得沉甸甸的。
“你说什么？”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语气平静：“我带来了谈判小组的初步意见。我们愿意在明天正式会议上讨论你们的调解方案。”
朝云瞪大了眼：“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她将文件放在桌上，“不过，前提是你们能证明这个方案具备可行性，尤其是关于暗域能量的控制部分。”
墨风立刻翻开了文件，眉头紧锁：“他们要求我们在正式会议前完成一次小规模实验，验证能量调控装置的有效性。”
“也就是说，”我看着他，“我们要搞一场实打实的暗域实验？”
“没错。”温和派代表点头，“而且时间紧迫，只有四十八小时。”
我看了眼表，心里一沉——这哪是四十八小时，这是要我们拿命拼啊。
但我知道，没有退路了。
“行。”我站起身，拍了拍桌子，“那就干！”
接下来的四十七个小时，我们几乎没合眼。
实验室里人影晃动，各种仪器嗡嗡作响，工具箱被打翻又重新整理，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汗水混杂的味道。
我蹲在主控台前，一边调试能量导管，一边对朝云喊：“老朝，帮我递一下那根蓝色的绝缘胶带！”
“你确定用那个就能搞定？”他一边递过来一边皱眉，“这不是上次修飞船漏气口用的破胶带吗？”
“别小看它！”我熟练地缠绕几圈，“这可是我在废土上攒出来的宝贝，修过十二个反应堆、八个推进器，还有三只机械狗。”
“你那是把胶带当万能胶使了吧！”朝云翻了个白眼。
墨风站在一旁冷静地记录数据：“不管怎样，至少目前来看，能量波动已经稳定下来了。”
“稳了就好。”我擦了把汗，“再给我十分钟，这套系统就能上线。”
可就在最后一刻，警报突然响起。
“警告：暗域能量波动异常，数值超过临界点，建议立即终止实验！”
“靠！”我猛地跳起来，“谁动了参数？”
“没人动！”技术人员慌张地敲击键盘，“系统自动调整了频率！”
墨风脸色一变：“不好，暗域能量开始自我震荡了！”
“什么意思？”朝云紧张地看着实验舱。
“意思就是，”我咬牙，“它开始自主吸收周围能量，如果不及时切断，整间实验室都会被吞进去。”
“快切断电源！”温和派代表也急了。
“试过了！”技术员声音发抖，“系统完全失控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旁边的扳手：“只能手动干预了。”
“等等！”墨风拉住我，“太危险了！”
“总得有人去。”我咧嘴一笑，“不然咱这四十八小时不就白熬了吗？”
朝云一把抢过我的工具包：“我去。”
“你疯了？”我瞪着他。
“你才是疯子！”他瞪回来，“你刚修完线路，状态最好，我去更合适！”
“不行！”我一把拽住他，“你不懂这玩意儿的操作流程！”
“那你呢？”他反问，“你能保证安全回来？”
我没说话。
确实不能。
但我必须试试。
“让我去。”我低声说，“这是我设计的系统，我知道哪里最脆弱。”
墨风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小心点。”
我冲进实验舱，耳边是刺耳的嗡鸣声。
暗域能量在容器中剧烈翻腾，像是被困住的野兽，不断撞击着透明屏障。
我迅速找到主控阀，却发现连接线已经被高温熔断。
“妈的！”我掏出备用线缆，开始手动重接。
身后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整个舱体都在震动。
“凌星耀！”朝云在外面大喊，“你还剩不到两分钟！”
“催命呢你？”我一边骂一边加快动作。
终于，最后一根线接好，我按下手动断流键。
瞬间，整个实验室陷入一片寂静。
蓝白色的光芒消失了，漩涡也慢慢消散，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焦味。
“呼……”我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下次谁再让我干这种活，我就把他塞进反应堆里。”
“你真敢说。”朝云把我扶起来，“不过……你确实救了我们。”
我刚想回嘴，忽然看见墨风盯着实验舱底部发呆。
“怎么了？”我问。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你知道刚才那是什么吗？”
“啥？”
“那不是普通的频率共振。”他语气凝重，“那是暗域的核心频率。”
“啥？”
“也就是说……”他停顿了一下，“有人知道暗域的真正来源，并试图用它来制造更大的灾难。”
“谁？”我皱眉，“那个研究员？”
“他只是执行者。”墨风摇头，“幕后还有人。”
就在这时，温和派代表走了进来，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几分。
“有个情况必须告诉你们。”她低声道，“刚刚收到消息，激进派那边，已经开始集结兵力。”
“什么意思？”朝云瞪眼。
“意思是，”她缓缓开口，“他们准备动手了。”
我握紧拳头，看向墨风：“看来我们的实验，不只是为了验证方案那么简单。”
墨风点点头：“他们是在等结果——如果失败，他们会立刻发动攻击。”
“如果成功……”我冷笑一声，“他们也会想办法破坏。”
“所以现在怎么办？”朝云问。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还能怎么办？继续干呗。”
“你是说……”
“对。”我眯起眼睛，“既然他们想用暗域的力量，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让他们知道，只有合作，才能真正掌控局势。”
我话音未落，实验舱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忽然转动了一下。
咔哒——
一道微弱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
像一只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