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门阻·旧怨新痕
玄霄城的城门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萧承煜抱着阿九站在城门外,望着城楼上“玄霄”二字被风雨侵蚀的痕迹,喉间泛起一丝涩意——这是他阔别十年的故都,如今城墙斑驳,护城河的水也不似从前清澈。
“主上,”陈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守城门的还是当年的老卒,我认得他。”
老卒佝偻着背,甲胄上的铜钉锈迹斑斑。他抬头望见萧承煜,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您……您是……”
“我是萧承煜。”萧承煜将阿九轻轻放下,星纹簪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十年前,我逃离玄霄时,您曾给我塞过半块炊饼。”
老卒的手剧烈颤抖,竟从怀里摸出半块半焦的炊饼(用油纸包着,油纸上还留着他当年的字迹:“小殿下,往南走,别回头”)。他将炊饼递给萧承煜,声音哽咽:“当年……当年是我没护好您……”
“不怪您。”萧承煜接过炊饼,指尖拂过油纸上的字迹,“今日我回来,是要带玄霄城走出阴霾。”
话音未落,城门两侧突然闪出十余名黑衣人。他们腰间佩着玄铁狼首刀,刀鞘上刻着“万象”二字——正是万象阁的暗卫!
“奉阁主之命,阻萧贼入城!”为首的黑衣人挥刀劈来。
萧承煜旋身护住阿九,星纹簪化作赤龙,龙焰焚断了黑衣人的刀。陈渊则甩出九枚青铜问命铃,铃音震得黑衣人耳鼓出血,踉跄后退。
“走!”萧承煜拽着阿九冲进城中,陈渊断后。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却又忍不住探头张望——十年前那个被诬陷为“亡国逆子”的太子,如今竟以“万象救星”的姿态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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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市井乱·暗线交织
玄霄城的主街“朱雀巷”曾是萧承煜儿时最爱的地方。那时巷口有卖糖画的爷爷,有扎着羊角辫的小阿九追着他跑。可如今,巷口的糖画摊被砸得稀烂,地上残留着暗红的血渍,像是刚发生过械斗。
“不对劲。”阿九的净魂符文突然发烫,“这里有万象阁的‘蚀心香’。”她指着墙角——那里的青苔被烧出焦黑的痕迹,正是蚀心香的残留。
萧承煜蹲下身,指尖沾了点焦土凑到鼻端。蚀心香的味道混着血腥气,让他想起十年前母后遇害那晚,寝殿里也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主上!”陈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站在“玄霄酒楼”前,酒旗上的“万象”二字被人用黑漆涂成“亡国”。酒楼二楼的雅间里,几个黑衣人正举杯畅饮,其中一个竟是当年玄霄城的户部尚书——如今他腰间挂着万象阁的青铜铃。
“看来万象阁早就在玄霄城埋下了棋子。”萧承煜冷笑,“他们不仅要阻我进城,更要搅乱民心。”
阿九的骨爪突然弹出,指向酒楼后的小巷:“那边有动静。”
三人冲进小巷,只见一名老妇正被三个黑衣人围殴。老妇怀里抱着个襁褓,襁褓里的婴儿正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
“放开她!”萧承煜挥剑斩向黑衣人的刀。刀光闪过,黑衣人应声倒地,露出腰间的万象阁腰牌。
老妇颤抖着跪下:“谢谢恩公……他们要抢我的孩子……说这是‘万象祭品’……”
萧承煜接过婴儿,发现他眉心有一枚淡紫色的胎记——与万象阁老楼主临终前显形的鬼火眼形状一模一样!
“这是……”
“万象阁的‘血祭婴’。”阿九的声音发颤,“老楼主用万名婴儿的血养茧,这孩子……是最后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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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局中局·真相反噬
萧承煜抱着婴儿冲进玄霄城的“镇邪司”——这里曾是母后处理邪祟的密室,如今已被万象阁改造成“血祭堂”。
堂中央摆着九座青铜鼎,鼎中煮着黑血,血里浮着婴儿的胎衣。鼎身刻满“万象不灭”的符文,与葬神谷的血祭茧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萧承煜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密令,“老楼主早就算到我会回来,所以提前将血祭婴转移到玄霄城。他们不仅要复活自己,更要让我背负‘屠城’的骂名!”
“主上,”陈渊指着鼎边的密信,“这是万象阁给玄霄城百姓的‘通牒’:若萧承煜不交出血祭婴,便血洗全城。”
萧承煜攥紧密信,指节发白。他想起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被诬陷为“屠城凶手”,被迫逃亡。如今历史重演,他却多了阿九与陈渊——更重要的是,他看清了万象阁的阴谋:他们不仅要权力,更要让他成为“万恶之源”。
“阿九,”他将婴儿轻轻放在地上,“用净魂之力净化这些鼎里的血。”
阿九点头,净魂符文从她掌心蔓延至鼎身。黑血开始沸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鼎中浮出无数半透明的魂魄,正是被万象阁杀害的无辜百姓。
“够了!”为首的黑衣人嘶吼着冲进来,“你们毁了万象阁的计划,我要杀了你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萧承煜的星纹簪已刺穿他的咽喉,簪尖还沾着他腰间的万象阁腰牌:“去告诉你们阁主,真正的万象之道,不是血祭,是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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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破迷局·新章启
当夜,玄霄城的百姓自发聚集在朱雀巷。他们举着火把,将“万象”二字涂成“守护”,将砸在萧承煜门前的粪桶踢得粉碎。
“太子殿下,”老卒捧着一碗热粥跪在他面前,“当年是我对不起您,可您从未怪过我……如今您回来,我们信您!”
萧承煜接过粥,目光扫过人群中熟睡的婴儿——那是他从血祭堂救出的孩子。阿九坐在他身旁,净魂符文在两人掌心流转,像一道温柔的光。
“明日,”他放下碗,声音坚定,“我要重建玄霄城的‘镇邪司’,用万象阁的养魂术教百姓医病,用山河血脉护这方水土。”
阿九靠在他肩头,轻声道:“主上,我陪你。”
陈渊将万象阁的青铜铃熔成铁水,铸成新的“守护铃”:“殿下,这是玄霄城的百姓连夜打造的。他们说,以后玄霄城的铃,只响守护,不响杀戮。”
铃音清越,回荡在玄霄城的上空。萧承煜望着天际的星轨,忽然笑了——十年前,他是亡国太子;如今,他是万象守护者。而这条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