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洪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兵法科终判——国子监秦朗、温清悠、林诗允,以天时地利之变破阵夺魁!”
全场寂静瞬间被打破,欢呼声浪直冲云霄。
陈靖率先走向秦朗,玉笛别回腰间,眼底虽有遗憾却笑意真诚:“好个借力打力,这一局,我输得心服口服。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再与你切磋!”
洛云舒转动着残破的铃铛,嘴角勾起一抹洒脱的弧度:“算你技高一筹,不过下次……可没这么容易。”她的目光掠过秦朗手中令牌,似在记下这个对手。
秦朗抱拳行礼,目光扫过两人:“陈兄的星图、洛姑娘的声波,皆是破阵妙法。若不是诸位全力相搏,这机关匣也未必能开。”
“承让了。”
观礼台上,三皇子陈睿渊缓缓起身,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示意全场安静,指尖摩挲着螭纹玉佩:“秦朗等人以农器之理破墨家机关,以律文之法解星象谜题,当真是……大陈治学之道的典范。”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落在秦朗沾满尘土却依旧挺拔的身影上,“此等人才,当为大用。”
镇南王陈昊放声大笑,震得案几上的酒盏叮当作响。他抓起酒壶灌下一大口,浓烈的酒香混着海风扑面而来:“痛快!比某家麾下那群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有意思多了!”
他斜睨陈睿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贤侄,这人才若是进了兵部……怕是要搅起一番风云。”
陈睿渊唇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看向沙盘上未散的硝烟:“王叔,人才流向何处,且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的声音轻描淡写,却让在场官员忍不住屏息——谁都听得出,三皇子这是动了招揽的心思。
陈昊抚着络腮胡哈哈大笑,不再多言,只是又斟满一杯酒,目光灼灼地盯着下方意气风发的少年们。
工部尚书周正明拄着象牙笏板上前,浑浊的目光扫过狼藉却暗藏巧思的沙盘,苍老的声音里满是赞叹:“妙!妙啊!以农器机关解墨家秘术,将律文星象融入攻防推演,此等创新,老夫在工部几十年都未曾见过!秦朗这小子,改良水车的巧思,今日竟成破阵关键,当真是治学活用的典范!”他激动得胡须乱颤,笏板重重敲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砚台嗡嗡作响。
枢密院副使李崇山却神色凝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令牌:“这场比试,表面是学院切磋,实则暗合兵法诡道。秦朗能在三方混战中把握时机,借对手之势破局,这份大局观与应变能力,比千军万马的冲锋更可贵。若能入枢密院参研兵械改良、排兵布阵,必能为大陈锻造出无坚不摧的利器。”他眼中闪烁着惜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秦朗在军帐中挥斥方遒的模样。
司农寺少卿王敏捻着胡须,微微颔首:“农桑为根基,格物是巧思,兵法乃谋略,三者在这场比试中竟能融会贯通。秦朗将地力测算、水流调控之法用在机关破解上,正应了‘万物同理’之道。此子若能为司农寺所用,定能编写出更精妙的农政典籍,福泽万民。”他望向秦朗的目光中,既有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也有对未来农桑发展的期许。
三人的点评声在观礼台上回荡,周围的官员们纷纷低声议论,看向秦朗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与期待。而这场比试的余韵,也如惊涛骇浪,在大陈朝堂与学院之间,掀起了阵阵波澜。
鸿鹄书院高台之上,张铁牛狠狠一拍大腿,震得身旁陶俑微微晃动:\"奶奶的!早该听世子的,用星图配合潮汐!\"
李修远却望着秦朗手中的鎏金令牌,推了推歪斜的发冠:\"能把农器机关与星象律文熔于一炉,这等巧思,咱们输得不冤。\"
陈靖轻抚碎裂的玉佩残片,唇角却扬起笑意:\"此局虽败,却让我看清机关术与兵法的新路,值得。\"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收拾散落的推演道具,眼中跃动着愈挫愈勇的光芒。
白露书院的洛云舒将残破的铃铛抛向空中,李景逸眼疾手快接住:\"师姐,这齿轮还能修!\"
方尘却摇头苦笑:\"修得好铃铛,修不了今日的败局。\"
洛云舒望着秦朗的背影,指尖划过铃铛裂痕:\"记住今日之败,下一次,我要让他主动交出所有机关解法。\"
三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拖得老长,带着未尽的锋芒与执念。
致远学院的贺知涵默默卷起八卦阵图,陆承渊擦拭着战斧上的模拟血迹:\"那潮汐逆转之法,竟比我的斧招还刁钻。\"
谢昭收起毒烟弹,突然笑出声:\"输给这种对手,倒让我想起工部那些没破解的机关锁了。\"
三人的讨论声中,藏着对强者的惺惺相惜。
云溪书院的李宇盯着沙盘上焦黑的楼船陶俑,赵萱握紧腰间短刃:\"农器机关能破海战之局...下次比试,定要把他们的法子学透!\"
苏冉则拾起半块刻着水纹的琉璃,若有所思:\"或许该去国子监借几本农书看看了。\"
栖梧书院的李慕然轻抚着损毁的机关鸟残骸,林墨叹气道:\"墨家机关术竟能与律文星象相生相克,这是我们从未想过的路。\"
宋砚握紧刻刀,在陶俑底座刻下新的纹路:\"下一场,我的刻刀会记住今日的教训。\"
清风书院的张云舟转动着残缺的北斗七星阵模型,林昭皱眉道:\"声波与机关的配合,我们还能再精进。\"
沈砚望着秦朗破阵的方向,低声道:\"该去藏书阁翻翻音律机关典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