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姨娘。”
两人恭恭敬敬地退出小院。
罗文儿则转向那通报的小厮,让他把罗临请进来。
她一开始还以为,兄长是想念她这个妹子,特意过来看望,不曾想,罗临却告诉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木雕生意做不成了。
罗文儿坐直身子,神情激动:“为什么做不成?”
她本就爱美,每月都要花大把的银子买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卖不了木雕,也就意味着她不能尽情买买买了,这让她如何淡定的下来!!!
罗临苦着脸,把在邻县开铺子失败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妹子,还添油加醋地说道:
“妹子,那赵策实在是心胸狭隘至极!咱们不过是在桃县有些小摩擦,他竟怀恨在心,在背后造谣生事,还把莫须有的罪名传得满城风雨!
现在邻县的百姓都对咱们避之不及,那铺子根本没法开下去,损失惨重啊!以后你这边的吃穿用度也要削减了!”
以他对妹子的了解,她其他的事都可以不在乎,但要断她财路,她绝对会暴怒。
果然。
罗文儿听后,气得柳眉倒竖,双手紧紧攥着锦帕,恨声道:“一个卖话本的穷书生罢了,竟敢如此欺负到咱们罗家头上,真是可恶!”
说着她又转向罗临,略带烦闷地说:“随便叫几个人,把他打一顿,教训一下,让他不敢再招惹我们就是。兄长何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专门跑一趟?”
罗临摇了摇头:“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打听过了,赵策和裴家独子,裴不言走的很近,还是曾家的座上宾,要是贸然对他动手,恐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请他去了一回曾家,就成座上宾了?我看兄长你就是太胆小了!”
罗文儿慵懒起身,带着几分得意地说,“再说了,妹子我如今是县太爷的人,难道连一个穷书生都动不了不成?”
“你别一口一个穷书生,人家好歹也是赵地主的儿子,动了他,赵地主难道会放过我们?”
罗临没好气地说道,“先前那几个想掳赵策娘子苏氏的泼皮,现在坟头草都长多高了!!”
别人不知道那几个泼皮的死因,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动手的人,就是赵睿渊!
罗文儿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赵策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不成?你的咽下这口气,我还咽不下去呢!”
罗临眼睛微眯,压低声音说道:“他不是造谣中伤我们吗,那我们也说他布坊的布质量有问题,以次充好,坑骗百姓,在衙门里告他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罗文儿:“……”
见她这副表情,罗临眉头一皱,不悦地问:“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我这法子不行?”
“这事早就有人干过了,那人现在还在赌坊干活还债呢!”
罗文儿白了一眼。
她爱美,赵锦坊的布纹样又很新颖,她去买过不少次,也算是布坊的常客了,先前有一对夫妻故意朝布坊泼脏水,想要讹钱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这个法子行不通。
罗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手掌,激动地说,“诶,有了!他不是和裴不言走得近吗?咱们就从裴不言身上下手?”
“你疯了?裴家独子,是你想动就能动的吗?”罗文儿随手摆弄着一小撮头发,语气淡淡,“算了,这事兄长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处理。”
罗临大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有县太爷出马,赵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将原本打算送给妻子的珠钗拿出来,送给罗文儿,让她打扮的好看点,就起身离开了。
罗文儿瞥了那庸俗的艳粉色珠钗一眼,轻哼一声。
就这?
送礼也不知道送个好看点的。
当晚,县令薛英处理完公务,回到后院。
就见罗文儿身着薄纱轻衣,正坐在院中的桃树下荡秋千。
她双腿微抬,裙摆被风吹的微微扬起,露出一小节白皙纤细的脚腕,勾的人心痒难耐。
见着快步走来的薛英,罗文儿忙跳下秋千,微微屈膝低头,柔声唤了句“大人”。
“文儿好兴致。”
薛英将人拉起来,就和她一起坐上秋千,手顺势环上她的腰肢,轻轻一带,她便跌入他怀中。
薄纱轻衣微微滑落,香肩半露,胸有沟壑,更添几分旖旎。
但小小的秋千如何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绳子不堪重负,吱呀作响。
罗文儿依偎在他怀中,耳鬓厮磨了一阵,方才把白日里罗临所说之事又诉说了一遍。
她声音娇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那赵策如此欺辱我家,不仅是看不起我罗家,也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文儿做主啊!”
薛英低头看她,心不在焉地说:“嗯?哪个赵策?”
罗文儿一弯腰,将头枕在他腿上,小嘴一噘:“还能有哪个赵策,就是赵地主那个被分出去的庶子啊!”
被她这么一撩拨,薛英早就已经心猿意马了,他抚上她的后脑,正要动作,闻言却是一停,带着几分惊讶问道:“你说谁?赵策?赵案首的庶弟??”
罗文儿娇嗔:“可不就是他嘛!”
薛英猛然起身,罗文儿一个不稳,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她仰头看他,又疑惑又生气:“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为施个美人计,就能蒙骗本县,拿本县当枪使了?你还嫩了点!”
虽然他的县令位子是捐来的,他也确实不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但他不是傻子。
赵策是喜欢吃喝玩乐,但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人麻烦,一定是罗家挑事在先,他才会如此反击。
被他如此一骂,罗文儿双眼瞬间就红了,委屈巴巴地辩解道:“妾身没有,大人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