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嘴角微微抽搐，很显然就是墨爷的意思啊。
你当我这个贴身助理是摆设用的呢？
陆以墨低着头，淡淡开口：“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闻笙，叫保安吧。”
“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所有相关岗位的人都开除。”
陆以墨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温度，仿佛这就是个不相干的人。
闻笙叹了口气。
看吧，不自觉走，还指望墨爷这张抹了毒的嘴能说出什么好话？
自取其辱罢了。
叶清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
“哥，你不问问我爸这次为什么又打我了吗？”
没等陆以墨说话，她就自顾自说出来：
“因为我怕江晚会把林奶奶治死，我怕她会连累你，我说不动你，就想让爸爸去劝你。”
“可是江晚运气真好啊，她明明什么都不会，却有你给她托底。”
“我担心你才给爸爸打那个电话，可是你在做什么？你喊来了一群专业的医生把林奶奶救过来了，把功劳推给江晚。”
“因为你帮了江晚，我在爸爸那里就成了一个只会雌竞的撒谎精，我才被打的！哥哥，你难道不欠我一个道歉吗？”
闻笙一脸问号，“你听谁说是别人救了林老太太再把功劳给她的？”
叶清姿冷笑，“这还用别人说吗？房间里全是技术专业的医生，江晚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丫头去凑什么热闹？”
“亏我还以为她真的有胆上手给人扎针呢，原来是虚张声势，最终还是让别人上。”
闻笙都无语了，“所以说你自己也没证据，空口白牙凭自己的猜测给江小姐定罪是吧。”
“清姿小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林老太太就是江小姐救回来的。”
闻笙忍不住想要给江晚正名。
江晚那医术还需要别人给她送功劳？开什么玩笑！
叶清姿表情略微僵硬，干笑了声，“你是哥哥的助理，你当然是听哥哥的命令帮她隐瞒了。”
闻笙自认为谈判水平不低，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技能也算得上炉火纯青。
这一刻，他竟无言以对。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拿出手机通知保安过来。
叶清姿听见他打电话的内容，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依然没有任何危机感。
她看向陆以墨，理所当然道：“哥哥，你帮着江晚欺负我的事，我不计较了，你给我在总裁部安排个工作吧。”
陆以墨的手机亮起。
他刚才在停车场给江晚发了消息，她现在回复了。
【陆以墨：我到公司了。】
【江晚：祝你发财。】
浑身的阴戾稍稍有所缓解，嘴角挂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陆以墨：有人挡我财路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江晚回复他【杀无赦。】
【陆以墨：好，听你的。】
【江晚：……】
网线那头的江晚，脸颊莫名红温了一下。
不是，这人是故意的吧。
叶清姿见陆以墨表情缓和，还以为有戏。
她径直走到陆以墨办公桌前。
闻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他没看见陆以墨的手机屏幕，只是发现他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哥哥，你刚才不是开除了一个总裁办的助理吗？”
“不用新招人了，就让我来顶替他的位置吧。”
做了陆以墨的助理，以后就能天天看见他。
这么一想，被吊销行医资格不见得是坏事。
陆以墨收起手机，视线淡淡扫过来，“不想死，就滚。”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叶清姿倏地感觉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
“哥……哥，你说什么呢。”
“我……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帮我安排个工作。”
“杀……杀人……杀……是犯法的。”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他好像真的会杀她。
陆以墨漫不经心瞥着她。
“我没说我亲自动手。”
“比如说，你可能想一辈子都在F洲回不来？”
他的表情平静，像是在说着今天出太阳了。
叶清姿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保安很快就来到，把呆若木鸡的叶清姿请了出去。
会议开到中途，下面的人在讨论项目方案的可行性。
陆以墨看了下手机，晚上10点。
脑子里莫名浮现小姑娘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
按照她的医嘱，这个点他该睡了。
他给视频会议拍了张照片，发给江晚。
【照片。】
【加班好累。】
【疲惫.gif】
【你睡了吗？】
江晚刚在网上和人比拼完一局算法比赛，看见陆以墨的信息弹出来。
【江晚：？】
江晚把他发过来的照片放大。
是一个视频会议投影，上面有各个参会者的头像。
发这个照片给她干嘛？
林安琪端着热牛奶进江晚的房间。
“你在干嘛？”
凑近看了一眼江晚笔记本屏幕。
“这个单子能赚多少？十几个人，工作量不低呀。”
江晚一脸平静，“问题不大。”
她手指点了点其中两个头像，“其他懒得管，主要是这两个我看着挺眼熟的，随便查查。”
林安琪听江晚敷衍的语气，以为她就查着玩玩。
“你明天还要跟小陆子约会，早点睡。”
“只是去跟陆老爷子吃个饭，不是跟你家小路子约会。”
“是你家小陆子。”
江晚放弃反击。
林安琪把托盘放下就出去了。
晚上11点。
会议结束，陆以墨收拾了下走出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看了一下手机信息。
江晚回复他了。
是他刚才发过去那张照片，其中两个头像用红色圆圈圈了起来。
后面是两个文档。
陆以墨随手点开，等他看清里面的内容，脸色骤然变得讳莫如深。
林宅。
林安琪睡前，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突然爬起来，敲开江晚的房门。
“干嘛？”
林安琪抓了下头发，“也没什么事，想问问你刚才那个图片是谁给你发的？”
“就我刚才给你拿牛奶那会儿……”
“陆以墨。”
“陆、小陆子？”
江晚打了个哈欠：“嗯。”
“你要说小陆子我就感兴趣了……不对，他知道你是北极狐了？他在哪给你发的图片？”
“应……应……该不知道......”
“他在哪给你发的图片？”
江晚脸色凝重：“……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