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被揍了？”常笑没理解边语的意思。
她猜到自己会被罚，或者会进局子承担破坏公共秩序的责任。
但被揍是什么意思？
常欢会揍她吗？
肖豆豆也没听懂，问：“边语，你是什么意思呀，她为什么会被揍？被谁揍？”
“这家店的老板挺护犊子的，你打了他的女服务生，估计会挨揍。”
“不过放心，他打架蛮菜的。”
肖豆豆：“你认识这店老板？”
“嗯，我刚来东城那会儿在这里打工。”
边语轻描淡写，包间内人集体安静。
房间隔音不好，能听见外面的推杯换盏。
“是一段蛮有意思的经历，改天讲给你们听。”
话音落，刚好，包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听说你们这屋头里，有人找事？”
气势汹汹挤进来一群人。
常欢和常笑先一步起来，一左一右站到边语身边。
顺带被保护的肖豆豆莫名安心。
她眼圈滴溜溜转，朝屋里的人看过去。
悠哉淡定的边语和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进来的彪形大汉比常欢身形大出半圈，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肖豆豆很紧张，偏在这个时候，她看见大汉提两下裤腰。
裸露出的半截小臂肌肉上下颤了下，肖豆豆如获至宝，第一次见这么清晰的肌肉移动，想拿笔画下来。
常欢气势不弱，“兄弟，要比划比划？”
“我找她！”大汉指着常笑，“这姐们来我店里闹事，比划的事往后放放，先来她！”
常笑过去，语气不顺：“去外面，我老板胆子小。”
冲她来的好说，打打看，不行就挨揍。
好在边语刚才没说不能还手。
过来的这几位，看身形都是练家子，但她也不一定会输。
“呦，我看看你老板是谁！”
大汉侧头，视线越过常欢，看向边语，“瞅瞅，你家老板胆子有多小！”
边语轻笑，细语绵绵：“嗯，我胆小。”
“我的天呀！”大汉双手抱头，他认出边语，原地转了两圈。
刚才进来时，注意力都在体格健壮的常欢身上。
“不吃辣，我怎么忘了，小丫头你回来了！”他平静下来，盯着边语。
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回来了。
“康少，我回来了。”
康寻顺着边语仰视的视线弯腰，他来回打量对面的女孩，“啧啧”两声。
思考半天，挤出句话打招呼。
“你这丫头，结婚了没。”
边语摇头。
康寻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他带来的人自动后退半步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咱老大的小情儿？”
“不像，更像闺女！”
“不可能，咱老大就是长得老，他才三十出头怎么来得这么大闺女！”
康寻又“啧啧”着回头，“喂喂喂，这是我拜过靶子的兄弟，你们叫语姐！”
“哦，语姐。”
“语姐。”
边语没搭理他们，朝常笑点头，“我的人打了你家服务生，因为我要吃清汤锅，我不管这事，别闹大。”
康寻又开始挠头，“丫头，看你面子不假，但她先动手打了我家女服务生，你知道我规矩。”
边语点头，“我也护犊子的，我没办法让她不动手，我家笑笑打人很疼的。”
她故作姿态，康寻又是嘬牙花又是挠头。
一旁看戏的肖豆豆拿着笔疯狂起稿，这位老大的一举一动堪称完美模特。
因他体格太大，动作幅度看上去十分清晰。
她加快笔速，记录着康寻的小动作。
“笑笑，你自己去处理吧。”
常笑点头离开。
康寻眼神示意身后的人，跟着常笑离开。
“康少，好久不见。”边语张开双臂，等康寻过来。
康寻顺势俯身过去，礼貌拍拍边语后背，“丫头，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边语眼眶发酸，她抽抽鼻子，“委屈算不上，不过我怀孕了，我母亲让我捐肝救她女儿，我不想待在北城，就跑来东城生孩子了！”
康少松开边语，双唇微张，半天没发出一个字。
又过了几秒钟，她手掌拍在餐桌，“你那个妈还怎么缺德？也就你惯着她，要是我早就找人将他们赶出北城了，你又不是没那个本事！”
边语微笑，“没事，我想通了，而且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对喽，你早这么想就好，你现在住哪？跟我回家吗，夏夏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会高兴坏了。”
“我住雪景别墅那边，对了，你猜当年另一栋的买家是谁？”
康寻低头思考，他反应有点慢。
肖豆豆看向常欢，眼神拼命示意。
边语在和老朋友叙旧，他们两个在这儿不合适。
可她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离开，只能求助常欢。
常欢没有肖豆豆心思，他是保镖，不八卦不传话是基本素养，而且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的关注点是，老板和康寻是朋友，后面他可以踏实吃饭，不需要动手。
边语发现左顾右盼的肖豆豆，贴心解释：“哦，忘了介绍，她是我朋友，现在我们住一起，就不去打扰嫂子了，雪景别墅？”
“哦哦，那行，”康寻叹口气，“我猜不到，当年你和月哥联手鼓捣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哎，月哥，可惜了。”
边语：“现在住里面的人叫风月亭，看长相，是月月弟弟。”
“什么，我去！”康寻又开始挠头皮，“怎么可能呢，月哥疯了吧，抬价那么多卖给自己家人？他也和家人有仇？你知道吗？”
边语摇头，“我很少听他说家里事，以为你知道。”
康寻摇头，“月哥心思深着呢，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会和你说。”
老火锅以前是风月阁的，后来他出事，康寻才接手。
当年，边语刚到东城，误打误撞跑到老火锅当服务生。
老火锅店在远郊，过往人员复杂，边语在端盘子的时候被人欺负。
那时候她刚离开北城，心情不爽，吃了亏，不管不顾反击回去，她直接掀了桌子，给调戏她的一桌顾客开了瓢，顺便砸了店。
边语在开始发疯的第一天遇见了风月阁。
风月阁赶到店里，看着满地狼藉，没说话，先给头顶流血的四个男人一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