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迷雾边境。
从迷雾中归来的【队长】和愚人众士兵,加入这场战斗后,让原本一方倒的局势有了改变,在圣火的照耀下,不用担心死亡的他们成为了最大的助力。
宙斯面对【队长】,脸色阴沉无比。
眼前这人,即便没有亲自和他对上过,但从阿瑞斯和阿波罗等人口中,他清楚的知道,对方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一般的主神。
即便【队长】不是至高,但在圣火的作用下,不会死亡的他,对宙斯来说依旧是个棘手无比的对手。
【队长】的手中,紧握着一柄与其威严形象形成微妙对比的武器。
一柄晶莹剔透的冰晶单手长剑,剑身并非实体寒冰,而是高度凝结、几近实质化的极寒元素力,散发着冻结灵魂的森白寒气,剑刃划过空气,留下细碎的冰晶轨迹。
“就凭你?和这一道可笑的火焰,也想妄图挑战我?”
宙斯须发皆张,眼中是翻涌的雷暴云海,手中紧握的雷霆权杖挥动起来,粗壮的紫色电蛇骤然撕裂空间,带着审判万物的威压轰然砸落!
“极致…… ”
【队长】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穿透雷鸣的奇异力量,面对那足以蒸发山岳的神雷,他没有丝毫退缩。
他动了。
动作简洁、高效,却快到超越凡俗视觉的极限,那柄冰晶单手剑在他手中,化作了最致命的寒光。
锵——!
冰剑并非硬撼雷霆,剑尖精准地点在狂暴雷蛇最核心的能量节点上。
刹那间,极致的寒冰之力爆发!
冰蓝色的光辉如同超新星般绽放,与毁灭的紫色雷霆狠狠相撞!
空间仿佛被冻结了一瞬。
狂暴的雷蛇竟被硬生生凝固、迟滞!
无数细密的冰晶瞬间爬满了雷电的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碎裂声。
冰与雷的交界处,空间被撕扯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痕,【队长】的铠甲在雷霆残余的冲击波下剧烈震荡,冰屑纷飞,但他脚下的地面,却蔓延开一片迅速冻结的冰原。
“哼!冻结雷霆?雕虫小技!”
宙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更盛的怒火。
他高举权杖,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雷柱,而是覆盖了整个天穹的雷狱!
亿万道电光交织成毁灭的罗网,带着湮灭一切的气势,从天而降,这是神罚,也是法则层面的碾压!
【队长】抬头,头盔下的目光锐利如刀。
他双手握剑,将冰晶长剑深深插入脚下冻结的大地。
“……中的极致!”
以剑为引,磅礴到难以想象的冰元素力瞬间爆发!
一面巨大无比、厚达数十米的永恒冰壁拔地而起,表面光滑如镜,铭刻着玄奥的冰晶符文,冰壁并非死物,它仿佛活了过来,不断增生、加厚,迎向那毁灭的雷狱。
轰——!
雷光与冰壁的碰撞,如同世界末日的丧钟。
刺眼的光芒让辰南关内的守夜人们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坚不可摧的冰壁在神王雷霆的狂轰滥炸下剧烈颤抖,巨大的裂痕蔓延,大块大块的玄冰被直接气化,冰壁在坚持了数息后,终于轰然崩碎!
冰晶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四散射开,其中几片甚至撞击在辰南关的城墙之上,冒起丝丝白烟,而在冰壁破碎的中心,【队长】被残余的、威力减弱却依然恐怖的神雷正面击中!
“唔!”
一声闷哼从头盔下传出。
他高大的身影被雷光吞没,铠甲瞬间焦黑、碎裂,露出下方同样被灼伤的躯体,他单膝跪地,冰晶长剑深深插入焦土,支撑着身体,剑身上的寒光都黯淡了许多,丝丝缕缕的电弧还在他残破的铠甲上游走。
宙斯傲立空中,雷光映照着他威严的面孔:
“我倒要看看,你的不死又能坚持多久?”
魈已经许久没有动静,哪怕他的雷团消散,魈也始终没有从深坑之中走出,这让宙斯以为,那道火焰的不死效果是有上限的,只要打破他们的上限,那他照样可以取得胜利。
【队长】缓缓抬头,透过碎裂的头盔面甲,可以看到他燃烧着不屈战意的眼神。
他确实败了一筹,但他的战斗还未结束!
一股金色的火焰从他的身躯上升起,焦黑的皮肤迅速愈合,碎裂的铠甲在金光中重塑,那柄黯淡的冰晶单手剑也重新焕发出刺骨的寒光,甚至比之前更加纯粹、凝练!
【队长】身上的雷霆之力被圣火轻易驱散,他拄着剑,缓缓地、坚定地重新站直了身体。
残破的头盔下,那双眼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宛如近乎永恒的不灭战意。
“继续。”
......
战场中的深坑之下,魈的身影宛如一尊碎裂的石像,一动不动地嵌在焦土之中。唯有胸膛那微弱却固执的起伏,像风中残烛般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熄灭。
他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在沾染血污与尘土的脸颊上投下暗影。
身体之上,一道道青黑色的业障之力如同被惊醒的毒蛇,正从他疲惫的经络深处丝丝缕缕地渗出,带着不祥的嗡鸣,试图再次将他拖入深渊。
即便有着圣火帮助,他能不死不灭,但他身上的业障之力,并没有那么容易被驱散。
与宙斯的战斗,他已将体内积压的业障之力如决堤洪水般尽数爆发,此刻残躯如同被彻底掏空又被强行塞入无数烧红烙铁的容器,全身上下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意识如同悬浮在无尽黑暗海面上的一片孤叶,他虽然依旧保持清醒,却失去了对下方这具沉重、破碎躯壳的掌控。
“已经到极限了么......”魈叹了口气,有些不甘的开口,“但即便如此......”
他咬紧了牙关,和璞鸢瞬间爆发出一阵青光,包裹住他的身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但的心口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再度单膝跪地,眼前一黑,闪烁而过的是几位夜叉的身影。
“浮舍……伐难……”
魈的口中无意识地喃喃着故友的名字,眼中的神采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微弱得近乎湮灭,沉重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海水,正将他残存的意志拖向永恒的沉眠。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一缕清越悠扬的笛音,如同穿透厚重阴云的月光,带着抚慰灵魂的奇异力量,清晰地拂过他的耳畔。
紧随其后,一个带着几分无奈又隐含关切的声音,如同救命绳索般抛入这绝望的深渊:
“喂,你可不能倒在这里啊,不然,那位老爷子可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