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邵美琪娇憨的模样，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赵国强又叮嘱几人道：
“访谈的时候，只说拍《白蛇》时的趣事，比如亚芝教叶彤摆身段，美琪帮大家带糖水，彼此的默契多提提。别扯其他剧组，更不能说谁的不是。”
赵亚芝也是老演员了，自然知道赵国强不想落一个踩拉同行的名声。
“放心，我们有分寸，不会乱说话。”
荣记大排档的后厨还在飘着豉椒的香气，塑料碗里的云吞面冒着热气，邵美琪捧着碗吃得鼻尖泛红，还不忘抬头跟赵国强搭话：
“老板，这豉椒炒蟹的蟹肉也太满了，下次您还请客可得提前说，我空腹来！”
赵国强被她逗笑，将炒蟹推到她面前。
“想吃随时来，让荣叔给你留着最大的膏蟹。”
赵亚芝坐在一旁，看着叶彤小口吃面，偶尔替她拨掉碗里的姜丝，眼神比戏里的白娘子看许仙还要温柔。
夜里十点多，大排档的客人渐渐散了，廖江早已把车停在巷口，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霓虹灯影里泛着沉光。
众人在巷口道别，邵美琪挥着手钻进出租车，嘴里还喊着“明天公司见”，高智森被助理接走，临走前还不忘跟赵国强确认明天的排片的时间。
赵国强转向赵亚芝，自然地开口道：
“阿姊，我送你回去。”
赵亚芝婉转一笑，反手拉了拉身边的叶彤，对赵国强笑道：
“不如一起？我跟彤彤住得近，顺道送她也方便。”
叶彤抬头看了眼赵国强，眼神里有几分紧张，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赵国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好啊，上车吧。”
劳斯莱斯的后排空间宽敞，赵亚芝和叶彤挨着坐在一侧，赵国强坐在另一侧。
乌兰图嘎平稳地启动车子，廖江坐在副驾驶，余光偶尔扫过后视镜，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车内只剩下引擎的轻响，窗外的香江夜景飞速倒退。
赵亚芝的手指绞着裙摆，沉默了半晌，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抬眼看向赵国强。低声道：
“阿强，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赵亚芝平时称呼都是细佬或者国强，调侃就叫赵大亨。这次叫阿强，肯定是有什么郑重的事情。
“阿姊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干嘛搞得这么郑重。”
“我跟彤彤……”
赵亚芝顿了顿，伸手握住了身边叶彤的手，叶彤的指尖微微发颤，却用力回握了她一下。
“我们在一起了。以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陪你了。”
最后那句话说得极轻，却像颗石子砸在赵国强心上。他猛地坐直身体，眼神看向叶彤。叶彤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强的与赵国强对视。
赵国强凶名在外，叶彤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阿姊，你们……是还没从《白蛇》的戏里走出来？”
戏里白素贞和小青相依为命，可戏外终究是现实。
叶彤这时候却开了口，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是的，赵生。我和芝姐是认真的，跟戏没关系。芝姐也说了你们的关系，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赵国强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怒反笑。对叶彤道：
“你胆子不小啊！敢挖我的墙角！”
叶彤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涨红。
“我知赵生一言就可以决定我们的生死，可是我也下定决心……”
不待叶彤说完，赵亚芝就拍了赵国强一掌。
“你还真是恶趣味！吓唬彤彤干什么？”
赵国强讪讪道：
“我这不是帮你把一把关嘛！而且你们都是女人啊。”
看着两人的表现，叶彤长舒了一口气！不用去死总是好的！
赵亚芝笑着道：
“都是女人怎么了？你去年拍的《刀马旦》，不就是写女人和女人的感情吗？
那部戏还拿了戛纳金棕榈大奖，还是说，你只是表面支持？”
赵国强被问得一时无语。沉默了片刻后，语气软了下来道：
“我不是不支持，只是阿姊，你想过社会的压力吗？现在香江是什么环境，能接受这种感情的人有多少？你们俩都是公众人物，一旦被曝光……”
“我们有想过。”
赵亚芝打断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叶彤的手背。
“能隐藏，我们就尽量隐藏，不给彼此惹麻烦。要是实在藏不住，公布了也没什么。我和彤彤不怕别人议论，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叶彤也点了点头，看向赵国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恳求。
“赵生，我知道这事有点对不起您！可我们是认真的，还希望赵生能够成全。”
赵国强看着两人眼底的坚定，忽然前世记忆中许多网友炒出来的“芝童恋”的画面映入脑海，二人执手相看的画面和谐而唯美…
于是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无奈。
“暂时先这样吧。阿姊，在香江这地方，我赵国强至少能护着你们周全，不会让人随便欺负的。”
赵亚芝闻言，眼睛亮了亮，随即又调侃赵国强道：
“哟，这可是你赵大亨说的话？我可记下了！人家都说你产业多、势力大，而且还杀人不眨眼呢，护我们两个弱女子周全应该没问题吧！”
赵国强被她逗得笑出声，刚才的凝重氛围瞬间散了大半，也开口调侃道：
“早知道不拍这部电影了！这下亏大了！”
赵亚芝掩口笑道：
“你哪有什么损失？我不还是你的阿姊吗？”
“阿姊，我有一个疑问，你们两个女人怎么…？”
赵国强做了一个两个大拇指互相点头的手势。
赵亚芝秒懂，啐了一口道：
“我们在一起依靠的是感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想着那点事情？而且…玩具不是有的是吗？”
叶彤一阵尴尬，这是姐弟两个该讨论的问题吗？
好在车子已经到了冠园门口，叶彤住在隔壁楼，赵亚芝拉着叶彤下车，转身对赵国强挥了挥手道：
“社区内部的路我们两个走回，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赵国强看着两人渐渐没入黑暗的背影，心中感慨，虽然没有一起走到最后，但至少没有反目成仇，而且也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