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您刚说……让我娶苏小姐?”周星泽声音打颤。
王千户一把把闺女摁他边上:“对,就现在!先订婚,再生娃,后扯证,速战速决。”
苏知音脸红到耳后根,往旁边缩,被她妈铁掌按住。
周星泽脑瓜子嗡嗡,只剩俩字复读:“生娃?!”
“咋,嫌我闺女?”王千户眯眼,杀气自带空调。
周星泽秒怂:“哪敢!是我高攀……”
“不高攀。下月初八,订婚,迟到了砍断你腿。”
周星泽嘴张成o形:这速度,比闪送还闪。
苏知音炸毛:“妈!强买强卖违法!”
王千户眼皮都不抬:“我跟你爸见第二面就去民政局打卡,不然哪来的你。”
周星泽心里直骂:那是你们那个年代闪婚送三件套,现在闪婚送律师函!
他举手投降:“领导……咳,为啥挑我?”
王千户像挑牲口般把他从头扫到裆:“你八字纯阳,跟知音阴阳互补,简单说,夜里能当暖宝宝。”
又补一句:“脸能看,脑子不残,凑合用吧。”
周星泽胯下一凉:这夸得跟验货似的,下一步是不是要量尺寸?
苏知音捂脸:“妈,留点面儿……”
“闭嘴,让你嫁就嫁,再哔哔抽你。”
周星泽板着脸:“领导,您今晚酒精上头,我也刚放完大招,得回血,请立刻拖家带口撤离,慢一步都算扰民。”
王千户“啧”一声,白眼翻到天花板:“行,祝你单身到老,狗粮吃到撑!”
抓起苏知音就走,“小子,别后悔,明儿你再想娶我家知音,跪搓板都没门儿!”
暗门“吱呀”一声合上。
周星泽晃了晃脑袋,酒劲上头,后悔像钉子钉进脑仁。
忽然——
阴气扑面。
一道红影凭空出现,白得发冷的皮肤在灯下泛青。
她咧嘴,红得发黑,双爪带风,直取咽喉。
周星泽酒瞬间醒透。
女鬼一露脸,他眼都没眨,肌肉“咔啦”一声锁死。
他低骂一句“卧槽”,整个人像炮弹轰过去。
女鬼发出咯吱咯吱的笑音。
周星泽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我艹!这不是蚀骨欢吗?”
女鬼突然开启狂暴模式,红袖子带起的风把周星泽的刘海掀起。
他一个鹞子翻身使出绝技。
大力偷桃手!
他右手一伸,五指叉开朝女鬼裤裆招呼过去。
按道理说普通小鬼挨这一下,早该跟扎漏的气球似的,噗嗤一声瘪成皱巴巴一团。
可这回咣当一声,女鬼就跟没事人似的晃悠两下,反倒把周星泽震得手指头直哆嗦。
“哎呦妈呀!”周星泽甩着爪子往后蹦跶,“大姐您这是偷偷练了健美操还是咋的?这裤裆咋这么硬核呢?”
他瞪圆了眼睛一瞧。
好家伙!这哪是什么普通蚀骨欢女伥鬼啊,这分明是女伥鬼的施瓦辛格啊!
转眼女鬼换副狰狞模样,那身腱子肉吓得周星泽肝儿颤。
彩虹屁拳!
周星泽翘着屁股运功,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七色灵力从后腚嘭地炸开。
一拳挥出,女鬼被打得啪唧一跟头,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冒出股黑烟子。
“咯还不死?”周星泽挠着后脑壳,“你硬是打不死的小强咧!”
女鬼的声音呼哧呼哧响:“蚀…蚀骨欢的味…味道…你……你慢慢尝…尝咯……”
她尖着嗓子笑,“我会…会钻进你碗里…噎死你!钻…钻你被窝…吓死你!还…还要钻你茅坑缝缝里…让你脱…脱肛!嘿嘿嘿…”
周星泽一听这话,脚杆子都有点软哒。
他眯起眼睛,像在菜市场挑土鸡一样,把女鬼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这破锣嗓子……呸!”
周星泽一口黏痰吐出三米远,“你是骨伶?你这臭婆娘咋比广场舞大妈还难缠?”
话音还在房梁上打转,他人已经窜出去老远!
地板咔嚓一声裂开缝。
拳头攥得咯嘣响,青筋暴起狰狞。
砰!
这一拳砸得,女鬼黑烟腾起三尺高,
它的脸蛋子滋滋冒油泡!
嗤啦——!
那张脸被捶得稀碎,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
“这事没完!傻狍子!”女鬼的尖啸声在白烟里打转。
“蚀骨欢这玩意儿啊——”她拖着长音,“扎下根喽!你拍死一只伥鬼,就会有十只伥鬼爬你被窝!缠死你!你就算泡在牛粪马桶里都逃不掉!我血煞堂要跟你死磕,不弄死你不算完!”
最后仨字说得扎心窝子。
白烟散去,周星泽甩着拳头,满不在乎。
他耷拉着眼皮,嘴角却慢慢咧开,露出个冷飕飕的笑。
“哟呵,”他捏着鼻子哼哼,“这不巧了吗?”
“这特么是逼着我,把血煞堂当刷怪点使啊?”
……
百里之外,血煞堂总坛深处。
不见天日。
只有石壁上幽幽的磷火,绿得发惨,勉强照亮这方巨大冰冷的石穴。
空气凝滞,沉得能压碎骨头。
正中央,一方巨大的黑石祭坛。
骨伶盘坐其上,枯槁如柴,裹在一件宽大的、绣满诡异符文的黑袍里。
她面前,一块磨盘大的漆黑骨片悬浮着,骨片表面,正映着周星泽宿舍房间里最后一幕——他嘴角那抹森然的笑。
“噗——!”
毫无征兆,骨伶干瘪的胸腔猛地一鼓,头向前狠狠一栽!
一大口粘稠得如同沥青的黑血,狂喷而出,重重砸在冰冷的祭坛石面上。
“滋啦——!”
黑血一接触石面,竟像滚油泼雪,腾起大股腥臭刺鼻的青烟!
烟气里,无数细微扭曲的怨魂面孔一闪而逝,发出无声的惨嚎。
骨伶的身体筛糠般抖起来,裹着的黑袍水波似的荡漾。
那张本就精致的脸,此刻更是灰败得如同陈年的墙皮。
她的身影,变得极不稳定,一会凝实,一会又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机画面,剧烈地闪烁、扭曲、边缘滋啦滋啦地冒着虚幻的雪花。
坐在那,像随时会散架的一堆破旧零件。
“呃……”
她喉咙里艰难地挤出破风箱般的嘶气声,枯爪般的手死死抠着冰冷的祭坛边缘,指节青白。
黑石祭坛下,阴影里跪伏着几个同样黑袍的身影,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没人敢抬头,没人敢喘大气。
石穴里死寂一片,只有青烟滋滋作响的声音,还有骨伶那拉风箱般、断断续续的抽气。
“老娘今天跟你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