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主，”殷九幽冷冷打断，“即便我们五人联手，在她手下也走不过三招。”
只要一想起昨日秦楚衣袂翻飞间，仅以两记掌力便将殷天正震得经脉尽断，气绝身亡，殷九幽便觉心口发烫。
那浑厚内力激荡起的罡风，至今犹在耳畔呼啸。
那惊鸿般的身影仿佛深深烙印在他心底，一招一式都在他心头反复描摹，挥之不去...
他缓步走到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从今往后，她就是我们幽冥教教主，任何人不得有异！”
“教主已任命我为副教主！教中事务暂由我代掌，你们只需听令行事即可。”
屋内一时寂静。
四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低头应道：“谨遵副教主之命。”
殷九幽指尖轻叩窗棂，忽然轻声道：“段护法，司徒影那边...该处理了。”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既已无用，留着也是祸患。”
段天涯眼中精光一闪，抱拳道：“属下明白。”
说罢，便躬身退出，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殷九幽敲打完几人后，便挥手遣散了他们。
权力果然是大补之物。
自从秦楚当上幽冥教教主后，她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皆按照历代教主的最高规格来...甚至到了奢靡的程度。
每天用金盆玉盥洗，穿的是价值连城的雪蚕丝衣。
吃饭有三十六道山珍海味，连喝的水都是千年灵芝上的露珠。
身边伺候的...也全都是俊男美女——
八个俊秀少年轮流服侍，十二个美貌侍女贴身伺候。
寝殿里终日飘着龙涎香，不是西域美人揉肩，就是江南公子吹箫。
这日子过得是无与伦比的美妙...
——
处理完最后一名内奸已是三日后的戌时。
殷九幽将染血的匕首在尸体的衣襟上擦了擦，月光下，他苍白的面容如同鬼魅。
段天涯站在一旁，低声道：“副教主，这是最后一个了。”
殷九幽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教主寝殿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约可闻。
他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仿佛有无数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他...突然很想见见秦楚。
“你们先退下吧。”
殷九幽挥了挥手，声音比平日更为冷峻。
待众人退去，殷九幽深吸一口气，抬步向教主寝殿走去。
殿外守卫见是他，恭敬行礼后便让开了道路。
“属下拜见教主。”
“进。”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丝竹声与熏香扑面而来。
殷九幽的瞳孔骤然收缩——
秦楚斜倚在铺着雪狐皮的贵妃榻上，一袭红衣似火，衬得肌肤如雪。
她半阖着眼，红唇微启，正接受一名蓝衣美少年递到唇边的葡萄。
另一侧，白衣少年正手持孔雀羽扇，动作轻柔地为她扇风。
而在殿左的琴案前，一名青衣男子正抚琴而奏，指尖在弦上翻飞如蝶。
“嗯？”秦楚懒懒地抬眼，“副教主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殷九幽喉结滚动，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他原是知道的，教中有些人为了讨好秦楚，献上了一些美人...他原本并未放在心上。
可当他亲眼目睹这一幕时，却陡然怒火中烧，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杀意。
殷九幽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他们可以，那自己...也可以！
那三名男子见了他，动作微顿，却因秦楚未曾发话而不敢停下。
蓝衣少年甚至挑衅般地将葡萄又往秦楚唇边送了送，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唇瓣。
殷九幽眼中杀意更浓了...
“属下有教务禀报。”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她轻轻挥手：“你们先下去。”
待殿门重新关上，秦楚支着下巴看他：“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殷九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单膝跪地：“禀教主，右护法司徒影现已伏诛，教中内奸也已肃清。如今幽冥教上下，皆是忠于教主之人。”
“做得不错。”秦楚满意地点头，指尖轻敲榻边， “你想要什么赏赐？”
殷九幽抬起头，目光灼灼：“教主，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凌厉，秦楚缓缓坐直身体，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中却满是冰冷，“你可以试试。”
殿内温度仿佛骤降。
殷九幽知道，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下一刻就会血溅当场。
但他不退反进，向前膝行一步：“属下想做教主的人，望教主成全。”
空气凝固了一瞬。
秦楚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月光从窗外流泻而入，映出他精致的侧颜——
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血色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与方才那些脂粉堆砌的美少年不同，殷九幽的美带着危险的邪气，像淬了毒的绮丽刀刃，让人明知致命却忍不住想要触碰。
与他一对比，方才那些美男子瞬间不够看了。
既然要玩，自然得挑最好的...
“过来。”秦楚忽然道。
殷九幽心跳如鼓，起身走到榻前。
秦楚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却不敢靠得太近。
秦楚挑眉，不满道：“不会伺候人？”
殷九幽这才如梦初醒，伸手从玉盘中取了一颗葡萄。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将葡萄递到秦楚唇边时，不小心碰到了她柔软的唇瓣。
秦楚张口含住葡萄，贝齿却“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指尖。
殷九幽浑身一颤，耳根瞬间红透。
“这么纯情？”秦楚轻笑出声，眼中冰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兴味，“堂堂幽冥教副教主，连喂颗葡萄都不会？”
殷九幽喉头发紧，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教主...我...”
秦楚忽然伸手推倒他。
殷九幽猝不及防倒在软榻上，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秦楚拈起一颗葡萄含在唇间，俯身向他靠近。
“我教你...”
她含糊地说，红唇压了下来。
葡萄的甜香在唇齿间爆开，殷九幽脑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秦楚的腰，触手是丝绸般顺滑的衣料和底下温热的肌肤。
秦楚的舌尖扫过他的唇缝，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任由那甜蜜的入侵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殷九幽气息紊乱，眼中水光潋滟。
秦楚撑在他上方，指尖抚过他泛红的眼尾：“现在知道怎么喂葡萄了？”
殷九幽喉结滚动，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眼中燃烧着压抑已久的火焰，声音沙哑：“教主...属下还想学更多...”
秦楚轻笑，手指划过他的喉结：“胆子不小。”
却没有推开他。
。。。。。。
窗外，月光被云层遮掩，只余殿内烛火摇曳，将纠缠的人影投在纱帐上，如同一场旖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