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风雷翅有如此神奇的能力，为何在仙魔大界，无人炼制呢？我想，以那些仙尊境界的炼器大师的实力来说，这应该不难吧。”
方恒又继续问道。
仙帝之上，究竟还没有境界？
仙魔大界之外，还有没有空间？
这是穷究人力极限也无法勘破的事情。
即便是方恒，明确知晓自己主角的身份，却也无法洞察死党的最后安排。
所有事情，一旦牵涉上唯心，无论怎样都有解释，又无论如何，都叫人不那么信服。
镇魔砚耐心说道：“想要炼制仙器，先决条件就是神魂足够强大，强到和仙人一个层级。放眼整个仙魔大界，能够在修真界达到这种程度的，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修士的神魂程度比肩仙人，的确不敢想象。但是，在仙魔大界无法炼制吗？”
“仙魔大界，只可以提供仙器本身的材质。但是风雷之力，却只有修真界才能够孕育。”
“这是为何？”
“仙人掌控了道则之力，虽然可以施展雷霆光焰，但终究缺乏天道自然。唯有将雷霆放置于修真界，与凡俗红尘融合，方能诞生这可以不断晋升的雷霆之力。”
方恒略微有些明白了，想要在修真界，达成神魂堪比仙人的层次，那是比飞升仙界还要困难的事情。
即便有人机缘巧合做到了，却也没有仙魔大界才拥有的仙品材料。
哪怕这些都齐全了，却还有更重要的雷霆之力，无法应用。
对于修士而言，渡过飞升雷劫，已经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了，还要用神魂牵动雷霆，炼制仙器？那可真是十死无生了。
好吧，就算有人神魂强大到比肩仙人，又恰巧获得了足够多的仙器可以熔炼成材质。又又又恰到好处的，学到了雷霆功法，可以驾驭雷劫之力。
他还是做不到炼制风雷翅，因为没有仙人之心与仙人之体，炼制出来，只能说是逃命仙器，完全没有鸿蒙灵宝的特性。
难不成，在满足这些条件之后，还得有仙人下凡，给此人杀？
纵然有陨落的仙人，难不成还能来两次？
这简直太梦幻了。如果是写到书里面，会被骂两条街的那种巧合。
最后的最后，真有人，在没有主角光环的情况下，达成了以上所有条件，依然无法炼制风雷翅。
毕竟，不是谁的身边，都有镇魔砚这种上界仙器器灵在身边指点迷津的。
“看来，想要炼制这风雷翅，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镇魔砚都要气笑了，什么叫很麻烦，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好吧。
自己这个主人，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这才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此前的镇魔砚十分激动，可以说，只要炼制出风雷翅，那方恒在仙魔大界，也几乎没有危险了。
除非是遇到那种不讲武德的仙尊，否则都有逃跑的机会。
“好了主人，即便您再怎么舍不得琼华上人，也应该明白，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有时候，太多的优柔寡断，反而误事。”
镇魔砚其实已经迫不及待了。
它可是一直在觊觎风雷翅，想要寄存其中的，如果真的达成了，它也可以水涨船高，更加接近生灵。
方恒看向琼华上人，这个为了五州大陆，献出一切的仙人，终究要迎来最终的宿命了。
“琼华姐姐。”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与师兄已经做好了回归凡俗生灵的准备，甚至，也做好彻底寂灭的心理准备。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这场生灵劫难，是因我和师兄而起，也必须由我们来终结。”
琼华上人，依旧是那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大姐姐，即便是面对生死，也依旧云淡风轻。
另一边，盛华仙君的修为也在急速流逝，回归凡尘的情欲，让他的仙人之心蒙尘，雷霆的不断侵蚀，让他的仙人之体即将破灭。
在这最后关头，能为自己的过错弥补一些，也能让师妹更开心一点。
方恒微微拱手，向着琼华姐姐。
他有意让雷霆折磨盛华仙君，这是他罪有应得。
现在，是时候了结一切了。
“盛华仙君，无论如何，这场灾劫因你而起。”
“方恒小友，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你消除恨意，我很乐意死在你的手上。”
盛华仙君没有说谎，到了如今，他最大的愿望，便是看到师妹幸福的样子。
方恒叹息道：“我对你的恨，不加掩饰。但我也很明白一个道理，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琼华姐姐。所以，我不会杀你。即便是熔炼仙人之心，仙人之体，我也没有抹杀你的意思。”
“我明白的。”
“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琼华姐姐。”
“嗯？”
盛华仙君有些不明白，方恒说这些话的意思。
方恒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看向琼华上人。
“琼华姐姐，无论如何，也谢谢您对五州大陆的付出。”
琼华上人笑着道：“哪里谈得上什么付出呢？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不是的。您本来就没有义务如此做。如果你按照宗门的要求去完成，一定不会如此为难。”
“但如果是那样，姐姐心里会过不去。”
“所以，姐姐，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就此消亡。”
琼华上人感觉到不对，“好弟弟，你可是又有什么打算？我与师兄皆是该死之人，你莫要因为我们，而有所牺牲。”
方恒微笑着道：“琼华姐姐，很感谢您，让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家人的气息。我真的有一个姐姐，而且和您一样漂亮。”
“你要做什么？好弟弟，你千万别做傻事。”
“琼华姐姐，你还记得胜佛的道则是什么吗？”
“善恶因果。”
“没错，我不管您在仙魔大界，是否属于罪有应得。但是在五州大陆，您是最不该消亡的人。”
琼华上人疑惑间，方恒却朗声道：“胜佛，你的道则是否真能应验？真正的良善，是否应该有善果？”
回应他的，是天道之中，胜佛坚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