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啊!您说的是,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次父皇之所以没有对您大声呵斥,就是因为他心里也清楚您的为人。虽然有人在朝堂之上弹劾您谋反,但父皇并没有立刻将您革职查办,而是派我和宰相前来调查清楚。所以,您自己平时做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毕竟树大招风啊!我们此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详细记录下来,然后呈交御审,由三司定案。小侄我可不敢有丝毫偏袒啊!一切都要看您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朱标一脸诚恳地扶起蓝玉,语重心长地说道。
蓝玉听了朱标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他连忙说道:“叔明白!小侄啊,这次可真是苦了你了。你从小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这一路的颠簸之苦,肯定让你受了不少罪。不过叔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那可是当年元顺帝住过的地方,非常舒适呢!你先去园子里吃点东西,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看到什么就记什么,到时候皇帝自然会有公正的裁决。”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和朱标打起了亲情牌。他在朱标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然后侧身让朱标走进园子。然而,对于站在一旁的胡维庸,蓝玉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其实蓝玉是打心眼里是看不起胡维庸的,一个只会拍马屁阿谀奉承的货!
胡维庸始终低垂着头,宛如朱标身旁的一名忠实老仆,毫无半点身为当朝宰相的威严。若不是熟知内情之人,恐怕谁也不会料到,他竟然会是这场查办行动的主事者!
朱标走在前方,蓝玉立于左侧,胡维庸则立于右侧,三人一同进入宴会厅。他们身后紧跟着一群燕京官员和禁卫,场面颇为壮观。
然而,当众人踏入宴会厅的瞬间,蓝玉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见那宴案台桌上,摆放着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刀剑,有的甚至已经出鞘,令人不寒而栗。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蓝玉不禁感到一阵茫然,他完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朱标解释这一切。
朱标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紧盯着那满桌的刀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厉声道:“叔父啊!你这宴席并非是为我接风洗尘,莫非是在此地召开会议不成?这会议的内容究竟是什么?竟然还需要动用刀剑?”
“这个!这个!喔!我这些手下,平日里习惯了携带刀剑,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竟然忘记将刀剑放置家中,直接就到了现场。这不,太子您大驾光临,我担心他们携带刀剑觐见,有失对您的敬意和诚意,所以才命令他们将刀剑留下。然而,我这些手下之人向来粗鲁,缺乏礼数,便习惯性地随手一扔,结果有些刀剑就不慎出鞘了!这实在是我的过错,我对他们的管教不力啊!还望太子您海量包涵!”蓝玉此时也有些惊慌失措,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朱标见状,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毕竟蓝玉刚刚还说了一番叔侄情深的话语,让他不好立刻表态。于是,他转头看向胡维庸,问道:“宰相啊!这件事情是否需要记录下来呢?”朱标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胡维庸,似乎是想看看他对此事的看法和处理方式。
“太子!那自然是要如实记录的啊,还有蓝大帅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也都得一一记录下来才行呢!蓝大帅,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胡维庸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蓝玉说道。
蓝玉见状,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只得无奈地应道:“记吧!反正皇上他老人家明察秋毫,自然能够分清是非对错。而且皇上他自己也是常年带兵打仗的人,对于兵将们的一些武夫行为,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