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柴绍和秀宁来说,看到小四平安归来,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携手而立,默默地站在一旁,微笑着望着小四被各大世家族长流敬酒,心中尽是温馨与喜悦。
朋友很多,一个就够了。
午夜时分,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小四悄悄从营帐中钻了出来,走进一座营帐。
成被关在此处,被解除了绳索,雅兰专门为她准备了两位忠心耿耿、聪明伶俐的日宗女徒弟,帐篷外面又有高山、白飘等人换看守,更有突厥人的精锐侍卫视眈眈,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逃掉。
小四带着几分醉意,晃晃悠悠地进来了,成冷冰冰地问:“怎么了?”
“我给你带路。”小四挥了挥手,空日宗的两个女子立刻会意,搀扶着她离开了帐篷。
经历了刚才的激战,成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现在不是这个混蛋的对手,也不是这个混蛋的对手,如果说到心狠手辣,那就更不用说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坚决维护和平与和平的权力。
四人走了一阵,在一处隐蔽的营帐里停了下来。小四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守门的守卫,没过多久,那人就带着他进了帐篷。
“是你?”成见到中年美妇,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那中|年|美|妇却是大隋朝萧后,她似也没想到小四竟和成一同前来,丽容微怔道:“小四,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小四在萧后对面坐了下来,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我觉得,还是你来照顾她比较好。”
成挑了挑眉,欲言又止。
“为什么?”萧后疑惑的看着小四。
小四哼了一声,说道:“没什么,老杨的家人,我可不想让她被一个陌生人杀了。有你在,我们也能安心。”
萧后微微一怔,然后继续说道:“嗯,她对杨广有救命之恩。我同意。”
小四大喜:“如此甚好,总算可以摆脱这个累赘了!”
“拖油瓶?”雷格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成气得七窍生烟,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却被空日宗的两个女子拉着,离开了帐篷。
营帐内一片安静,萧后上下打量着小四,看着他喝得醉醺醺的模样,故意拉长了嗓音,说道:“我再过些日子就要回长安了,你准备怎么做?”
萧后缓缓说道:“雕梁画栋,依稀可见,只是朱颜改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去了。”
“以后的事,谁知道?”小四无所谓的说道:“门大战之后,我就在这里购置一处大宅院,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点。你喜欢江南吗?那你是不是也要跟我们一起住?”
萧后眼中闪过一抹暖意,柔声道:“我怎么忍心看着这悲伤的地方?小四,我这辈子,怕是都要留在这里了。”
小四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算了。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我对谁做帝并不在意,反正四年之前在长安,我是真的很快乐很快乐。什么杨广啊,老干妈啊,小啊,不是死去了,就是离开了,现在也只能见到你了。当年你对我可真够狠的,打得我满地找牙,恨不得我剁成肉酱,不过想想,还是挺爽的!”
“童年的幸福很单纯,但后来我发现,单纯的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萧后抿了抿嘴唇,微笑说道:“说起来,你还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小四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是男人!”
“男子汉大丈夫,当学杨广,学渊,学王世充,有心壮志,手握千军万马。还是斩尽凡俗,求天求道,求得大道,方得长生。”
萧后又道:“而你呢,一心只想着如何挣钱,如何泡妞,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我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生活着,做着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知足常乐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不成我是个……阉人?”
就连正愁眉苦脸的萧后,都“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快滚吧!”
小四尴尬地说道:“我也有欲望,而且欲望很大,比如一个小女孩,比如一个小女孩,我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呢?她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了,我居然还惦记着她,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哦?”雷格纳一愣。萧后收敛了笑意,道:“你这混蛋,一直跟着我,不就是为了打听妃儿的消息吗?”
小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萧后。
“妃儿,她已经走了。”
“刚离开?”段凌天疑惑的问道。小四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跟了出去,掀开帘子,回过头来:“她去了哪里?”
“她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萧后望向小四,轻叹一声,“你倒是机灵,早就知道她为什么不早点离开,非要等到你到来才离去。”
“娘希匹!”小四终于忍无可忍,骂了一句脏话:“她还要藏多久?她要是不肯,我也不会把她给吃了。”
“或许,哪一日,你可以敞开心扉,让她不再对你避而远之。”
“怎么了?”
“你的父母,你的身体!”萧后瞪着小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能说清楚吗?杨广一死,天下间只怕谁也说不清了。”
小四苦涩一笑:“不是我不想知道我的来历,而是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担心的?依我看,她不是我妹妹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萧后冷声道:“这些话,还是留给妃儿去说的好。”
“这么说,我还能再见到她了?”
萧后顿了顿,才答道:“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一人知道你的来历。”
“死老头!”小四双眼一亮,激动道:“我是不是傻?”
说到这里,他更加沮丧了。其实,小四也不是没想到这个主意,但那老家伙实在是太神秘了,自从在终南山出现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出现。天知道我们上哪里去找他。
一想起自己四岁的时候,就被那个糟老头子扔在了坟地里,半夜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小四就气不打一处来。之前是因为实力不济,所以才会妥协。现在小四的修为突飞猛进,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
萧后心念电转,知道小四口中的“死老头”便是七大妖王燕无情,点了点头,“我对这个人了解不多,甚至还有点反感。不过他既然是妃儿的师父,想来也是杨广一手策划的。”
小四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道:“那臭老头把我养大。”
萧后收回目光,话锋一转,说道:“长安之行,你要多加注意。渊,可不是王世充那么好惹的。”
想到渊那一天,死皮赖脸的发下了誓言,说他是母亲最爱的人,小四沉默了。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关中已经是老一族的地盘,婉儿的镖行要发展起来,肯定要有官方的支持,所以一定要和他打好关系。
不过,就像萧后说的那样,渊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甚至,他与自己的血缘关系都有可能。小四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回了长安,悠闲的养着宠物,逗着老鹰,听听着小曲,喝着美酒。
夕阳西斜,汉家陵阙,回长安,已经是冬天了。
北方来得很快,树上的叶子都已经落光了,走在这条宽敞的街道上,给人一种岁月的感觉。
孙思邈,紫苏,柴绍,妻子,逸风,慕容小白,郁金香,高山,花妖娘,风无衣,都跟着小四回去了。
好不容从岱墨手中逃出来,小四只觉得整个人都放了下来。
无藏门把四十多只巨大的妖禽都借了过来,流乘坐,既方便,也方便。
闲暇之余,他又炼制了数道《九盘符》与《无上五行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以待王世充和岛菜子的到来。
没有岱墨的元神相助,小四的实力大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星辰之力在不断地流失,哪怕只是一缕,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岱墨告诉他,这种情况很常见,到了大乘期,就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船,只会越走越远。所以他一天要花超过八个小时的时间来修炼,不然的话,丹田真气就会一天比一天少,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
小四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突破到大乘境竟然如此的麻烦。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制作符箓之时,丹田真气可以源源不断地恢复,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整天对着一块破碟子发呆,时间长了,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乞丐了。
雅兰并未随他返回,空日宗事务繁多,秦濯心等人也被追杀,她不得不留守北坐镇。可两人约定,门之战,一月一日之前,她必定前来。
逸风主动请缨,要和小四一起去长安,他一直都很好奇中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现在有了靠山,他也不用担心闲得蛋疼。
岱墨和他的妻子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如果天天窝在家里陪着媳妇儿打打闹闹,那就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