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漫过城市的天际线时,几辆轿车先后拐进一条栽满梧桐树的静谧小巷。巷尾那栋爬满蔷薇的独栋别墅正亮着暖黄的灯,门前悬挂的彩带随着晚风轻轻摇曳,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钢琴声,像是揉碎了的星光落在琴弦上。
王奕停稳车,侧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周诗雨。她今天穿了条香槟色吊带长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水晶,走动时像拖着一捧流动的月光。周诗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理了理耳后的碎发:“怎么了?是不是裙子太隆重了?”
“不是。”王奕递过一只丝绒手包,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很好看。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周诗雨的脸颊泛起薄红,刚要说话,就见别墅大门被推开,郑丹妮正牵着陈珂的手往里走。陈珂穿了身利落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朵白色玫瑰,与郑丹妮身上酒红色的旗袍形成鲜明对比,却意外地和谐。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郑丹妮回头时恰好看见她们,笑着挥了挥手。
“你们可算来了。”郑丹妮等她们走近,视线在周诗雨身上转了圈,吹了声轻哨,“诗雨今天这打扮,怕是要把寿星的风头都抢了。”
周诗雨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郝婧怡正拽着郭爽的胳膊原地转圈,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飞起来,像只快活的蝴蝶;郭爽穿了条牛仔背带裤,里面搭着件白色蕾丝衫,被转得连连求饶,脸上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蒋舒婷和韩家乐并肩站在台阶下,蒋舒婷穿了身浅紫色套装,正低头帮韩家乐整理歪了的领结,韩家乐红着脸别过头,耳朵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张昕和许杨玉琢走在后面,两人都穿了简约的白色长裙,手里各端着一杯刚从侍者托盘里拿的香槟,低声说着什么,偶尔相视一笑,默契得仿佛一个人。朱怡欣牵着柏欣妤的手,柏欣妤穿了件粉色公主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别墅里的装饰,像个第一次参加宴会的孩子,朱怡欣则耐心地跟在她身边,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姜杉、林舒晴、农燕萍也各自带着女伴,三三两两地站在庭院里,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香和淡淡的花香。
“看来大家都到齐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墨绿色丝绒长裙的女孩正站在门内,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她身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光晕。
“龙亦瑞?”郑丹妮认出她来,笑着走上前,“果然是你。之前只在论坛上见过照片,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龙亦瑞笑着侧身让开道路,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语气真诚又热络:“欢迎光临媛媛的生日舞会。郑队,王法医,韩法医,还有郝婧怡、郭爽、蒋舒婷、张昕、姜杉、林舒晴、农燕萍、朱怡欣……还有各位的女伴们,快请进吧,媛媛在里面等着呢。”
她的声音像浸过温水的棉花,软乎乎的却带着力量,让人不自觉地心生亲近。王奕牵着周诗雨的手往里走时,注意到龙亦瑞的目光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笑着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我懂”。
穿过雕花木门,客厅里的景象让人眼前一亮。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光芒透过彩色玻璃洒下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墙上挂着几幅印象派油画,角落里的三角钢琴旁,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女孩正坐在琴凳上,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正是刚才听到的那首曲子。
“媛媛,别弹了,客人都来了。”龙亦瑞走过去,轻轻按了按女孩的肩膀。
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皙秀气的脸,眼睛像含着水的葡萄,看见众人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好,我是杨媛媛。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寿星果然漂亮。”郝婧怡忍不住赞叹,郭爽在她身后轻轻拽了拽她的裙子,让她别太直白,却被杨媛媛看在眼里,笑得更欢了。
龙亦瑞从侍者手里端过两杯香槟,递给杨媛媛一杯,自己留了一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好了,别害羞了。大家都是朋友,随便点就好。吃的喝的都在那边,舞池也准备好了,想跳舞的可以随时去。”
周诗雨看着眼前这对女孩,忽然轻轻碰了碰王奕的胳膊:“她们看起来……很般配。”
王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龙亦瑞正帮杨媛媛拂去肩上的一缕发丝,动作自然又亲昵,杨媛媛则仰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像盛不下的星光。她转头看向周诗雨,恰好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了撞,都忍不住笑了。
“是啊。”王奕轻声说,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很般配。”
舞池里渐渐有人起舞,钢琴声换成了轻快的华尔兹。郑丹妮拉着陈珂踩进舞池,两人的舞步算不上熟练,却配合得默契十足;张昕和许杨玉琢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夜景低声说着话;蒋舒婷终于鼓起勇气,向韩家乐伸出了手,韩家乐红着脸将手放进她的掌心,被她牵着走进舞池中央……
王奕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忽然握住周诗雨的手:“要不要去跳支舞?”
周诗雨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好啊。”
王奕的舞步不算专业,却很稳。她将周诗雨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轻轻环住她的腰,随着音乐慢慢转动。水晶灯的光芒落在周诗雨的脸上,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其实我不太会跳舞。”王奕低声说,气息拂过周诗雨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我也不太会。”周诗雨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这样就很好。”
音乐在空气中流淌,舞池里的人影交错,窗外的月光漫过露台,落在每个人的脸上。王奕看着周诗雨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觉得,或许比起那些血腥的案件和沉重的真相,这样的时刻更让人觉得珍贵——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信任的伙伴在身旁,有温暖的灯光和轻快的音乐,一切都像被温柔地包裹着,妥帖又安心。
她不知道这场生日舞会背后是否藏着别的故事,也不知道龙亦瑞和杨媛媛的世界里是否有过风雨,但至少此刻,在这片温暖的光影里,所有人都卸下了平日的疲惫和防备,只剩下纯粹的快乐和安宁。
或许,这就是“爱与救赎”的另一种模样——不一定要在刀光剑影里挣扎,也不一定要在生死边缘徘徊,有时,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一次默契的对视,一场有人陪伴的舞会,就足以让人觉得,人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