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一声轻微的震动自控制台发出，屏幕上那个狰狞的秃鹫徽记猛地一颤，随即支离破碎，化作无数数据碎片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AccESS GRANtEd”（准许进入）的绿色标识！
进度条，已然加载完毕。
“啧，看来你们‘秃鹫’的机密文件还真不少。”
陆秋好整以暇地浏览着屏幕上弹出的一个个加密文件夹，随手点开一个标记着“核心成员名单”的文件，开始飞速下载。
“……”
主控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罗成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邱凌云脸上的笑容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般的苍白。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绿色标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镜片后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和极致的难以置信。
“破……破了？！我三年的心血……我最引以为傲的防火墙……就这么……被破了？！”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这简直是在践踏他身为技术狂人的尊严和信仰。
而且，对方的速度……快到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达到的水平。
陆秋自己也发现了，他不仅仅是腿部速度增加了，连带着大脑的反应速度也加快了。
或许他以后每次进化，都会强化一次大脑。
“怎么样，邱大技术员？”
陆秋一边飞速地将大量机密文件复制到自己的系统空间，一边悠悠然地再次开口，那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敲打在邱凌云几近崩溃的神经上，“现在，可以做出选择了？”
邱凌云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陆秋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
“‘秃鹫’组织的防火墙，特别是在你这个首席技术员刚刚离开基地，并且失联的情况下，突然被攻破，里面的机密文件大量失窃……”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邱凌云。
“你觉得，你们那个生性多疑的老大，会怎么想？他会相信这是一个外来者干的，还是会认为……是你这个掌握着所有权限的技术员，监守自盗，或者与外敌勾结？”
“不……不是我！我没有！”邱凌云终于嘶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重要吗？”陆秋轻描淡写地反问。
“就算你现在哭着喊着跑回去解释，你觉得他会信吗？迎接你的，恐怕只有最残酷的刑罚和审讯。毕竟，你太重要了，也知道得太多了。”
“回去，是死路一条，不回去，落在我手里，还有一线生机。”
冰冷的汗珠，一颗颗从邱凌云和罗成的额角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凉的金属地板上，洇开小小的水渍。
“你……”邱凌云的嘴唇颤抖着，那双因震惊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陆秋，仿佛要将他看穿。
他终于明白了，彻彻底底地明白了陆秋的算计。
这个疯子，他根本不是在炫耀技术，他是在釜底抽薪！
防火墙被破，核心资料泄露，而他这个首席技术员恰好“失联”……秃鹫的老大，那个生性多疑、手段狠辣的男人，会怎么想？
他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吗？
他会相信自己是被胁迫的吗？
不，他不会。
他只会认为，是自己，邱凌云，这个掌握着所有核心机密的技术主管，伙同了眼前的罗成，甚至可能还有基地内的其他内应，策划了这场完美的入侵和背叛。
回去？等待他的，只有审判庭的酷刑和绝望的死亡。
罗成更是面如土色，根本没想到陆秋居然想的如此多。
他原以为陆秋只是个武力超群的莽夫，顶多有些小聪明，却万万没想到，此人的心机深沉如海，手段狠辣无情，一环扣一环，早已将所有人的退路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完了……全完了……”无论是邱凌云还是他自己，在秃鹫组织那里，恐怕已经上了必杀的黑名单。
其实在刚才进入主控室开始，罗成就完全没了用处，陆秋可以立马解决他，以防日后罗成勾结别的势力。
可陆秋没这么做，罗成还以为是陆秋蠢，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不曾想，陆秋留下自己是为了当挡箭牌，秃鹫组织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邱凌云的脸色由死灰转为惨白，又从惨白泛起一丝诡异的潮红。
他看着陆秋，看着那个年纪轻轻，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男人，心中的惊骇、绝望、愤怒……最终，却化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钦佩。
是的，钦佩。
那种对绝对力量，尤其是对自己引以为傲领域内绝对力量的臣服。
他引以为傲的防火墙，在对方面前如同薄纸。
他精心布置的后门，被对方轻易找出并修复。
这种碾压式的技术差距，让他所有的骄傲和反抗都显得那么可笑。
或许跟着他，真的有一线生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草般疯狂滋长。
下一刻，在罗成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邱凌云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竟直挺挺地跪倒在陆秋面前。
“陆……陆先生！”他低下曾经高傲的头颅，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
“我邱凌云，服了！从今往后，愿追随陆先生，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只求……只求陆先生能给我一条活路！”
那颗聪明的脑袋，此刻重重叩在冰冷的地面上。
罗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下巴几乎掉在地上。他从未想过，孤傲如邱凌云，那个技术疯子，竟然会向人下跪。
这一刻，他对陆秋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心中那点残存的小九九，早已被碾得粉碎，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陆秋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邱凌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起来吧。”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伸出手，虚扶了一下。
邱凌云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站起身，姿态恭敬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个基地的主控室，以后就交给你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