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舅还是被田立民说服了。田立民给二舅算了一笔账,这套丛书定价十四块四毛五分钱,本着一半的利润,那么印上一千套按标价售出就是七千两百二十五元的利润,在去了两千打点的那么就算剩五千利润,那二千套呢?三千套呢?何况真要恢复高考后,这种学习资料一书难求,翻个倍相信都有的是人买,到时候这利润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不过这些未知的利益并没有太打动二舅。好歹二舅也是黑市合伙人之一,这万把千块钱的利润,小半年也就挣出来了。最后打动二舅的还是田立民所说的稀缺性,真要是恢复高考了,那么自己手里要是掌握这么大一批复习资料,那么上门求自己的人得有多少啊!那自己得赚多大人情,整个永平以后自己横着走估计都没人敢说什么。更何况自己家里也有三个插队的知青呢!到时候,给他们一人来一套资料,那么他们是不是就赢在了人生起跑线上了。
说干就干,二舅饭都不吃了,他回屋翻出烟酒,在二妗子一路埋怨中落荒而逃。岀了大门转瞬就没了踪迹。
然而事情并不是像田立民想象的一帆风顺。第二天一早,二舅堵住了田立民,告诉他昨晚找了印刷厂主管生产的副厂长的结果。
当田立民一听说还需要什么出书号许可证,计划外油墨,纸张什么的,他的脑袋顿时头大如斗,这他娘的,自己找个印刷厂都费劲,还得用上二舅,再让自己批书许可让,再找油墨纸张那还不要人命啊!关键是这油墨纸张他空间里也不生产啊!你叫他上哪找去!
“三宝,关于出书证我和那副厂长谈了,他说可以通融,不过得用猪肉或鸡肉这些肉类做交换,你看……”二舅没有说完,这些东西外甥和他交易过,不过量都不是太大。他也不知道现在外甥能不能拿的出来,昨晚上他和那副厂长话也没说死,说回来商量后再给他答复。
“他要多少猪肉!”一开始,二舅一说田立民都要打退堂鼓了,这钱不挣也就罢了,太麻烦,这计划经济自己是真玩不转,自己也没特批的门道,为了这万万千块钱真没必要死磕,一开始自己也是想当然了,以为只要给钱,自己又知道这后来发展,利用这时间差挣点小钱钱,顺带着还帮了别人,怎么看怎么是件美事。哪想到这么麻烦,不过钱解决不了,用肉解决也行啊!现在自己静止空间里的猪肉鸡肉粮食都堆成小山了,自己也不敢大量岀货,怕被有心人盯上。现在空间养殖和种植都已经减少了大半,要不那三间茅屋的静止空间都装不下了。
“五头猪,刘副厂长就要五头猪就给解决许可证问题。”二舅一见外甥答应,赶忙报出了数据。
“那有了许可证,是不是属于计划内出书了?就不用咱们找油墨和纸张了吧!”田立民又追问了一句。
“恐怕不行,昨天我也问了,刘副厂长说,就是弄到许可证,这批书也不能算是计划内指标,他也弄不到油墨和纸张,还得咱自己想办法。”
“二舅,那许可证有个屁用啊!关键是这油墨和纸张咱是真没地儿弄去啊!”田立民有些不满,不过他可不敢对二舅发火,只是略带委屈的口气说道。
“诶,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二舅看着眼前的外甥,不禁叹了口气。他心里暗自感叹,外甥毕竟还是太小了,对这个世道的理解还远远不够啊!
这世道,无论多么难以弄到的东西,其实都有一个相应的价钱。就像二舅自己,虽然没有油墨和纸张这些看似稀缺的物资,但他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在市场上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而且,外甥手上还掌握有猪肉这等肉品,这可不是普通的大路货,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堪称硬通货,人们对于肉类的渴望是非常强烈的。为了能多吃一口肉,他们往往会想尽各种办法。
然而,外甥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可能还不了解这年头人们对于食物的渴望程度,以及他们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所愿意付出的代价。
二舅心里明白,尽管油墨和纸张相对稀缺,但如果用猪肉、鸡肉等肉类去交换,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时代,食物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其他物资。
二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在我看来,像许可证这样需要行政命令的东西才是最难解决的。相反像油墨纸张这些属于物资,反而更容易解决,只要你手里猪肉足够,剩下的事你二舅我全都给你解决了!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猪肉了吧!”
“要猪肉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多了没有百八十头那是一点问题……。”话一岀口还未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冲动是魔鬼呀!被二舅这老油条一阵忽悠,自己这是找不到北了,这就脱口把老底交待了。本来平时为了控制出货量,避免出现差错,他总是忽悠二舅说物资是他们田姓长辈从东北那旮瘩弄来了,每次数量都不太多,刚才这一冲动就完全给露了岀来。
他有些尴尬地对着二舅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解释道:“二舅,您看啊,我爹他们之所以不敢多弄,其实主要还是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毕竟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小心弄砸了,那后果可就严重啦!这次不一样啊,这可是要用到刀刃上的,必须得慎重再慎重才行啊!”
二舅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一撇,心里暗自嘀咕:“哼,这臭小子,还跟我这儿瞎扯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糊弄我吗?”然而,二舅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也不好直接去追问外甥。毕竟外甥是自己的亲外甥,但是家还是姐夫做主,而且自己的亲姐姐已经过世了,这姐夫再怎么说也是亲戚,总不能太较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