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男女决定购买后,人群逐渐散开,田立民也随着人群走了岀来。他暗骂自己是真欠,没事看这热闹干嘛!早点逛自行车车柜台他不香吗?在这浪费了半天时间,还是自己不感兴趣的电视机。不过电视买不起,这收音机倒是可以买上一台,让奶奶和爷爷没事时听听梆子戏什么的解解闷倒是挺好。
“大叔,您好,请问这收音机多少钱一台。”那售货员大叔打点完那一对男女,田立民就凑到跟前指着一款新式的收音机问道。
“这款是上海红灯牌收音机,青岛无线电二厂生产。是7301型七管三波段台式收音机。定价135元,收音机票一张。”这位大叔倒是没有售货员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毛病,面对田立民这小人也是耐心回答。
“噢~还要票啊!这我可没有!”田立民假装恍然大悟,对那大叔说道。
“大叔,没票多给钱卖吗?”田立民小声试探道。
大叔也是好脾气,他摇摇头“这不行,我们这收票是规定死了的,没票不能卖,给再多的钱也不行!”
“噢,那买不了了,我奶奶的收音机坏了,都修不了了,我还想买的新的,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呢!看来是办不成了。”田立民面露遗憾,不过配上那娃娃脸怎么瞅怎么滑稽。
“噗嗤”售货员大叔一笑。但是他还是被田立民的孝心感动了。他趴在柜台上对着田立民耳边小声说道:“大门口左边大树下有个青年,他手里有各种票证,你可以岀去找他买一张。”说完他赶紧起身,四下望了下,见无人注意,又赶紧用眼神示意田立民快走。
田立民心中一喜,这真是想娘家人,孩他舅就到了。自己还想找票贩子呢,哪想到就多了句嘴就知道了票贩子所在,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谢您”田立民躬身行了一礼,告辞后自行车也不看了向着楼下就走了出去。
一出大门,田立民往左边一看,果然路边的一棵榕树下,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一脚弯曲倚在树上,一双眼在进出人群中扫视着。
没错了,这就是个票贩子。田立民迈步上前“同志,你有票吗?”
那年轻人吓了一跳,四下张望,见没有别人,就田立民这个小孩站在身前。他问道:“小孩,刚才是你问我的?”
“是啊!不是我问你,这跟前还有别人,总不能大白天的鬼问你吧!”田立民小小调侃了一句。
“这孩子!”年轻人埋怨了一句,又下意识的左右看看才又问田立民。
“小孩,你要啥票啊?我这啥要都有!”其实一开始他就看到了田立民,不过潜意识里他没把田立民当成买主,这也不能怨他,田立民现在虽说有一米三高了,还很结实,但无论从哪看他也脱离不了是个孩子的范畴。难怪票贩子要无视他,哪个小孩会找他买票证啊!
对于别人的轻视,田立民也是无奈,他是太小了,但凡他在大几岁,个子再高点,他也不会找二赖子替自己进黑市。没办法,人小不受重视也应该的。
“我要啥票你都有啊!给我来张飞机票!”田立民对年轻人说大话也是微微生气,就小小的刺了他一下。
“这孩子,竟说括杠话,你要点实际的。飞机票我没有,就是有你买的起啊是咋的!”年轻人也不是吃素的回了他一句。
“粮票,布票,糕点票,烟票,酒票,收音机票,自行车票,你都有没?”说到正事,田立民也不再打镲(开玩笑)把他需要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
“哇靠,你这小屁孩,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啊!你说的这些东西,老子我都有,可问题是,你买得起吗?”年轻人一脸鄙夷地看着田立民,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嘴里还不忘记吐出一口烟雾,那烟雾直直地喷到了田立民的脸上。
田立民被这突如其来的烟雾呛得咳嗽了几声,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瞪着年轻人。他的手迅速伸进兜里,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从空间里掏出一盒中华牌香烟。
田立民用一次性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那口浓烟像炮弹一样直直地喷向年轻人的脸。这口浓烟不仅让年轻人猝不及防,还让他被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咳……你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对我动手!”年轻人被这一举动激怒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原本就不屑的眼神此刻更是充满了怒火。
田立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嘴里还不忘记还击道:“你娘的,会不会说话啊?一开口就是脏话,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臭毛病!你是不是想找挨打?”
“卧槽,小逼崽子,人不大,口气不小,让你军爷称称你的分量!”年轻人被他喷了一脸烟本就不忿,这时又听到了田立民这挑衅言语,更加受不了,他摞胳膊,挽袖子就要薅田立民脖领子。不过手伸到半路却停下了。
“小破孩,赶紧走,离我远点,别等我一会儿忍不住真打你一顿。”
对这个自称军爷的最后能忍住没动手,田立民高看了他一眼。刚才他向那人脸上喷烟,一是有拿出华子烟和火机震慑一下之外,二来他了存了激怒他的心思。田立民怕自己人小言轻,买票证时他在狮子大开口瞎要钱。激怒他,如果他不识时务,自己不在意教训他一顿,那是在买票证,他应该不会瞎要了吧!
也不怪他存了这个心思,这年头敢做这种生意的,有几个只好人善茬,没两下子可做不了这生意。看那小子最后能忍住没动手,田立民还真是有些对他刮目相看。
“做生意,就做生意,你嘴巴放干净点,别看我小,就你那点票证,小爷有需要都给你包兜(全要了)了,来,刚才我说的那几样你报个价,价合适了一样都给我来点!”
“卧槽,还真是要买票证的!”年轻人也是久经沙场,田立民这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刚才小看人了。一口震惊的话出口后赶紧报起价来。
“小兄弟,全国粮票,三毛一斤,地方二毛三,布票三毛一尺,糕点票五毛一斤,甲级烟票四毛二,乙级烟票三毛,甲级酒票一块五,不过我这没有,我只有乙级酒票,一块钱一张。至于收音机票,三十五一张,自行车票飞鸽和红旗车六十一张,凤凰城产的燕山牌三十五一张。”这票贩子如数家珍,张口就来。
不过田立民还是觉得这票贩子要高价了,无它就拿粮票来说,三毛一斤,加上买粮的二毛五分钱这比二赖子从黑市买粮都高了不少,这样买票证,还不如去黑市呢!
“高了,你的报价都要高了,往下降,报实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