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这是怎么了?”
途中,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客看到毋炎月满身血迹、衣衫褴褛,还背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刀,不禁面露关切之色,出声询问道。
由于武者随着修为不断增长,外貌会有所改善,看起来极为年轻。
所以这位侠客一时之间难以判断毋炎月的真实实力与遭遇。
毋炎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后,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又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她心中明白,此刻的自己不宜多生事端,尽快赶到新南城才是重中之重 。
“唉,别急着走啊!”
那名江湖人见毋炎月对自己的询问不理不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拉住毋炎月持刀的手。
毋炎月顿时心头火起,双眼圆睁,怒视着此人,厉声道。
“放开!”
同时,她右手暗暗用力,试图拔刀自卫。
那人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猥亵的笑容,说道。
“放手?”
“我瞧你生得几分姿色,才好言好语与你搭话,你可别不识好歹!”
说罢,竟妄图强行将毋炎月拽入怀中。
此刻的毋炎月,修为尚未恢复,现在的她只是比普通武师好一点。
即便她自幼习武,掌握一些基本武学,可面对眼前这实力远超自己的恶徒,也感到一阵绝望,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明白自己恐怕难以抵挡对方的侵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噗” 的一声闷响传来,一道寒光闪过,那人的脑袋竟如熟透的西瓜般被利刃瞬间挑落。
温热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了毋炎月一脸一身。
毋炎月惊恐万分,下意识地立刻拔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她的双眼满是戒备,呼吸急促,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又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在原地伫立许久,目光在四周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那具还在汩汩冒血的尸体,没有丝毫异常动静,也不见任何人影。
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朝着新南城的方向拼命跑去。
毋炎月一路奔跑直到看到一户人家她才放松下来。
她停下脚步,望着那户人家紧闭的门窗,心中暗自盘算。
犹豫片刻后,她抬手轻轻叩响了门扉。
屋内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满是警惕的脸。
毋炎月赶忙从怀中掏出之前搜刮来的所有碎银子,递向开门之人,指了指晾在一旁的一套衣物,示意想用这些银子换取。
那人瞧着毋炎月手提长刀、浑身血迹的模样,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地连连点头。
毋炎月见状,将碎银放在门口,伸手取过那套衣服,转身便匆匆离去。
屋内之人见她离开,如释重负,迅速关上房门,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紧接着,毋炎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驻守新南的军衙门。
刚想朝大门进去,值守的士兵瞧见她这副落魄模样,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民妇,正欲上前驱赶。
可就在这时,毋炎月微微抬头,有意无意地将脸上一直遮盖着的红斑露了出来。
士兵们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不耐烦转为震惊与敬畏,他们立刻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毋炎月。
“毋先生,这段时间您究竟去了何处?王爷一直在派人四处寻觅您的踪迹啊!”
驻守新南的将军项怀城听闻消息,匆匆赶来,见到毋炎月后,满脸关切地问道。
毋炎月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总不能如实告知自己是被妫虞凄放出来的,毕竟妫虞凄对自己所做之事,实在难以启齿。
于是,她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我从妫虞凄那里逃了出来。”
项怀城见她言语简略,似乎并不想多谈,便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随后,项怀城贴心地为毋炎月安排好了住处,并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待毋炎月稍作休息后,她神色严肃地对项怀城说道。
“立刻带人清剿新南周围作恶之人。”
项怀城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转身,迅速去操办毋炎月交待的事情。
毋炎月在新南城的住处内,静静等待着实力恢复。
这一天的时间,对她而言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她曾经遭受的苦难。
她回想起这一路的遭遇,那些恶徒的丑恶嘴脸、百姓们惊恐无助的神情,在脑海中不断出现。
此刻,她终于深刻理解了妫虞凄的行事风格,那些为非作歹之人,确实罪该万死。
此前,她自毋家出来后,便一直在周王府担任护卫,她一直在高处,从未接触过如此残酷的现实。
如今,这一番波折,让她真切品尝到了普通百姓在乱世中的艰难与困苦。
与此同时,在兰州的王府内,气氛凝重压抑。
殷承满脸怒容,“哼” 了一声,猛地一掌将手中的镇武司传唤令重重拍在桌上,怒吼道。
“这妫虞凄,不过刚当上玄青道镇扶使,就这般嚣张,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刘瑾见状,赶忙上前,轻声劝慰道。
“王爷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殷承余怒未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既然妫虞凄发出传唤,那便请他入兰州。”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言语。
他接着说道。
“王爷,若是咱们亲自前往,恐怕正中妫虞凄的下怀,陷入他设下的圈套。”
“您想想,他在颛州南面以谋反罪名剿灭宗门,手段狠辣。”
“南宫先生和邢先生若是贸然前去,只怕有去无回啊。”
众人纷纷点头,对刘瑾的话表示赞同。
南宫先生面露担忧之色,疑惑地问道。
“那若不去,他妫虞凄再安上其他罪名,可如何是好?”
刘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上方,意味深长地说道。
“反正上头那位尚未表态,不管妫虞凄说什么,咱们都让他来兰州。”
“他若真有胆量,就尽管上来,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咱们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倒要瞧瞧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众人听后,心中虽仍有些许不安,但也觉得刘瑾所言在理,只能暂且依计行事,静待妫虞凄的下一步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