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和韩副科长关系不错，又是提供三鞭酒的人，他自然不会为难。
在许大茂答应下次给他送两瓶珍藏版三鞭酒后，韩副科长把时间从半个小时延后到一个小时。
“许干事，上头要求破四旧，我们也没办法。”韩副科长看着许大茂，咳嗽了声说，“陪嫁无外乎二十四条腿。不过都是些旧东西，没有新人会喜欢，找些好看的首饰头面锅碗瓷器也差不离了。”
别拿太醒目的，别拿犯忌讳的……
总之一句话，要是被人发现，后果自负。
许大茂听了他的提醒，虽说用处不大，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韩副科长见许大茂明白，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毕竟关系一般，能交浅言深的提醒几句都是看在三鞭酒的份上。
换个人他都懒得搭理。
许大茂目送两人离开，扭身进了仓库。
满仓库的古董字画看得他两眼冒光，搓着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就像是耗子进了米缸，黄鼠狼钻进了鸡圈，猫咪掉进了鱼堆，眼睛都绿了。
不过可惜的是仓库里的东西都不是他的，而且还是即将被销毁的命运。
刚抄了几家人的刘海中看见许大茂有些惊讶，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让手下把抄到的四旧搬进仓库，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运动会如火如荼开展了三个月，仓库里的东西经过层层筛选，好东西早被选走了，留下的基本都是显眼的大物件。
许大茂看向刚搬来的四旧，估摸着刘海中又抄了哪个有钱的资本家，不然不至于带十几个人手。
总算这趟不白来。
“许干事，你去砸那边，我们砸这边。等砸的差不多了，明天再运去开水房烧掉。”说话的是个矮胖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大铁锹跃跃欲试的看着仓库堆积的东西。
“是呀，要是遇到搬不动的，你再喊我们帮忙。”另一个唇上留了胡须的男人附和道，他知道许大茂来的目的，也不指望真能帮忙
更何况有外人在，他们也不好藏东西。
“好嘞，我这就过去。”许大茂是做好来白嫖的准备的，自然不会推辞。
而且他买了个手持金属探测器，开静音模式，显示红灯就说明有金属。
仓库有中学运动场那么大，许大茂又在仓库的另一头，只要不走过来看，几乎不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因此他一边装模作样挥挥铲子，一边用空间的假货替代合眼缘的物品，顺便用手持探测器在木桌柜子等疑似有夹层的东西上面扫。
只要红灯一亮，东西小就收进仓库，东西大就用铲子劈开找里面的东西。
夹层里不只是金子，还有用小木盒装着的珠宝首饰，许大茂甚至翻出了一些成色好的玉饰和手镯。
可惜手镯被摔碎了几只，不然还能拿回去等改开后给秦京茹戴。
字画书籍和陶瓷都收进了仓库，把留下的赝品撕毁敲碎留下满地狼藉。
虽说好东西不嫌弃多，但要是仓库突然空了一大半也不现实。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到了。
许大茂恋恋不舍地看着仓库里堆积的东西，抱着一个木箱出来，里面是一叠瓷器和一些不知从何处拆下来的小饰品，手臂还挂着一只小马扎。
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仓库里的真货换成了假货，可惜也只有这么点能力了。
时代浪潮下，多少文物古籍被付之一炬？
许大茂推来自行车，在仓库里另外两人的注视下，把一些杂碎的木料绑在了前车杠和车后座。
“我准备拿回去引火，最近下雨都没什么引火柴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诌八咧，库库地往上叠木料。
黄花梨、鸡翅木、红酸枝……
可怜可怜，怎么就没赶上好时候呢。
等许大茂骑着自行车离开，仓库门口都干净了些。
唇上有胡须的男人伸手指指许大茂，又指指脑袋。
“他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怎么专挑些不能变现的木头。”
“谁知道呢，或许是真要当柴火烧吧。”
“那人真傻。”
“别废话了，快干活吧，一会儿还要把东西运出去呢。”
“成，我先去和韩科长汇报一下……”
“去吧，记得带点喝的来。”
胡须男人应了声，小跑着去了保卫科办公室。
外面的天黑了，月亮却亮的很。
许大茂是吃完晚饭才去找王科长，然后再被引荐给韩副科长。
在仓库里折腾了一个小时，现在快到九点了。
还好街上人不多，不然还以为木头成精在街上跑呢。
三大爷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门闩都差点扔出去。
“三大爷，我是许大茂啊，快来帮我抬一下。”许大茂停下车，费力的扶着木料。
听出是许大茂的声音，三大爷松了口气，放下门闩上前帮忙。
“大茂啊，怎么这么晚回来，你不会也去东直门捡木头去了吧？”三大爷看着瘦弱，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抬着自行车过门槛后还有心思询问。
“算是吧，都是用来引火的。”许大茂心想，东直门外的城墙虽老，但不值钱啊，“一会儿我卸木头的时候给你送一些过去，下次点煤球的时候也有火。”
“行，那我可等着啊。”自觉占到便宜的三大爷乐了，帮忙抬到中院才拍拍手离开。
给多少东西帮多少忙，帮忙卸木料是不可能的。
许大茂用力把自行车蹬到中院，见四下无人，连忙把珍贵的木料收进系统仓库，然后丢了一堆系统买的不值钱木料在地上。
四合院一直都有人在，而且刘海中在轧钢厂仓库看见了他，如果不是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口，他出轧钢厂的时候就想直接收进系统仓库里。
秦京茹听见门口的动静，隔着窗户叫了声。
“大茂哥，是你回来了吗？”
“嗯，是我，快开门吧。”许大茂拍拍身上的灰尘木屑，觉得今天累点也值。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秦京茹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拖着笨重的身体给许大茂倒水拿毛巾。
“这次是意外，我都说了让大舅哥陪着你，你又不让他留下。”许大茂快速地擦了擦身体，又把脏衣服丢到盆里，才感觉好受了些。
“他上班那么累，你又不是出门十天半个月，而且又是在大院里，我能害怕啥？”秦京茹嘴上说着，心里却是甜蜜的。
许大茂捏捏她的脸颊，恰恰是最信任的人才伤人最深。
不过聋老太太还在医院住着，院里的禽兽还没时间来作妖。
“还有五天到中秋了，妈和二嫂什么时候来？”9月29号是中秋节，再晚几天就十月份了，许大茂还等着接班后秦京茹在家休息。
毕竟中秋和国庆没隔几天，到时候供销社会更忙。
“我写信回去催催，总归就这几天了。”秦京茹知道许大茂的担忧，笑着回答。
“说的好像我多心急似的，”许大茂嘀咕了句，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先冲两碗麦乳精，再热点剩菜，我给三大爷送点木料后回来吃。”
他说完走了出去，捡了几块顶上的木料快步朝前院走去。
听完三大爷的奉承话，他掏了掏耳朵回家了，现在他对三大爷的恭维已经免疫。
翻过来翻过去就那几句，再好听都听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