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抬起头来。”
许如意慢慢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水。
“师傅，我其实并不难过，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也早就走出来了，他这样无端的造谣，只是不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听我说。”
周师傅语重心长地说：
“结过婚怎么了？离过婚又怎么了？这是新时代，婚姻不应该成为困住女性的枷锁。”
他拍了拍许如意的肩膀：
“你能勇敢地离开那种人渣，说明你有勇气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没什么可羞愧的。”
师兄也在一旁说：
“师父说得对，如意，你千万别因为那种人的话而怀疑自己。”
“别听那种人胡说八道！”
旁边的张婶眼中含泪，“我看你这些天勤勤恳恳地学手艺，心地善良，比什么都强！”
周师傅点点头，突然有了个想法。
“如意，我和老婆商量一下，想认你做干女儿，你愿意吗？”
许如意愣住了，没想到师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师傅，我…”
“别推辞了。”
张婶拉着她的手，“我们看你一个人在外地，心里总是不放心，有了我们做靠山，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周传家也在一旁高兴地说：
“如意姐，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师兄笑着点头：
“对，一家人就要互相照顾。”
许如意看着这些关心她的人，心中涌起阵阵暖流。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似乎找到了家的温暖。
……
蒋致远被赶出鞋店后，在街上愤愤不平地转了好几圈。
“什么破店，态度这么恶劣！”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想着柳素心还在等他的鞋子。
眼看时间不早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其他鞋店。
可这年头，做精致女鞋的店铺本就不多，更别说临时买到合适的了，更何况柳素心要求的也高，很难找到一双满意的。
蒋致远跑了十几家店，好不容易在一家高档商场里找到一双还算过得去的皮鞋。
虽然样式普通，做工也比不上手工鞋，但总比光脚强。
他看了看价格，差点没背过气去——三百八十块！
“这么贵？”
“先生，这已经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了。”售货员冷淡地说，“您要不要？不要的话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蒋致远咬咬牙，掏出钱包。
里面的钱刚好够，连吃饭的钱都不剩了。
等他匆匆赶回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远远就听到音乐声，舞会还在进行中。
“太好了，还没结束！”他松了口气，提着鞋盒往宿舍区跑。
可等他气喘吁吁地敲开女生宿舍的门时，宿管阿姨告诉他，柳素心早就回宿舍了。
“她说没有合适的鞋子，就不去参加舞会了。”
宿管阿姨看了看他手里的鞋盒，摇摇头，“你来晚了。”
蒋致远站在宿舍楼下，心里一沉。
柳素心的室友下楼来传话：“素心说你明天再找她吧，她今晚不想见人。”
第二天一早，蒋致远就守在柳素心的宿舍楼下。
他一夜没睡好，眼圈发黑，头发也乱糟糟的。
柳素心姗姗来迟，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素心，我把鞋买回来了！”蒋致远献宝似的举起鞋盒，“你看看合不合适。”
柳素心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素心？”蒋致远追上去，“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柳素心站住了，转身冷冷地看着他，“说你昨天跑哪去了？说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等到五六点？”
“我不是去给你买鞋了吗？跑了十几家店才找到的！”蒋致远急忙解释，“你看，我连吃饭的钱都花光了。”
“买鞋？”柳素心嗤笑一声，“你知道昨天的舞会有多重要吗？我连裙子都熨好了，妆也化了，就等着你的鞋子！”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结果呢？我像个傻子一样等到最后，什么都没等到！”
“可是我买回来了啊！”蒋致远打开鞋盒，“虽然不是手工的，但也很漂亮。”
柳素心看了一眼盒子里的鞋，脸更黑了。
这双鞋虽然也是皮鞋，但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款式老气，颜色也不对，根本配不上她的裙子。
“就这？”她指着鞋子，“你用这种货色来糊弄我？”
“这已经是最好的了！”蒋致远委屈地说，“我跑了一整个下午，脚都走肿了。”
“我不管你跑了多久！”柳素心毫不留情，“我只知道你答应我的事没办到！”
她想起昨晚室友们从舞会回来时兴奋的样子，想起自己一个人坐在宿舍里的憋屈，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你知道我昨天有多丢脸吗？同学们都以为我有漂亮的新鞋，结果我只能说身体不舒服不去参加！”
蒋致远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看到柳素心愤怒的表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素心，我知道你生气，但是…”
“别但是了！”柳素心打断他，“蒋致远，我算是看清了，你根本就不靠谱！”
她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决定：“我们分手吧。”
蒋致远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柳素心重复了一遍，语气异常冷静，“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就因为一双鞋？”蒋致远急了，“素心，你不能这样！我对你多好你不知道吗？”
“好？”柳素心冷笑，“你的好就是让我在同学面前丢脸？就是答应了的事情办不到？”
她摇摇头：“算了，我本来就对你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你还有点用处，现在看来，连这点用处都没有。”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蒋致远的心里。他想起昨天在周师傅店里看到的许如意，心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是不是因为许如意？”他恶狠狠地问，“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
柳素心皱了皱眉：“许如意？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蒋致远越想越觉得这就是原因，“要不是她在那个鞋店捣乱，我早就买到鞋了！都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