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面馆的瞬间,热浪像张无形的大网罩下来,刚在冷气里冻出来的鸡皮疙瘩瞬间被熨平。苏星月夸张地 “嘶” 了一声,踮着脚躲到张奕身后:“我的天,这太阳是要把人烤化啊!”
她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马尾辫在空中划了个圈。阳光落在她脸上,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带着点狡黠的期待:“张奕,天这么热,我不去学校了,去你家好不好?”
张奕愣了一下。小姑娘仰着头看他,睫毛忽闪忽闪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像只求投喂的小奶猫。
“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比平时低了半度。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手心竟有点发烫。
“张奕你最棒了!” 苏星月眼睛更亮了,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扫过,带着点奶茶的甜香,转瞬即逝。
她红着脸,像只偷到糖的小兔子,转身就往迈巴赫跑,拉开车门的动作都带着雀跃。
张奕站在原地,手不自觉地摸向被亲吻的地方。那点温热的触感仿佛烙在了皮肤上,连四十度的热风都吹不散。他低头笑了笑,跟上去坐进车里。
车内的冷气很足,苏星月侧着头看窗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张奕没说话,只是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一路无话,却有种甜甜的氛围在沉默里发酵,连车载音响里的音乐都变得格外温柔。
唐家老宅的灯光在夜色里暖融融的。苏星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张奕给她倒了杯温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手指往下滑。
“那个…… 我去洗澡。” 苏星月猛地站起来,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来,张奕靠在沙发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他想起第一次在榕城大学见到她的样子,穿着白裙子在樱花树下笑,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打开,苏星月穿着他的宽大衬衫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衬衫下摆刚好遮住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洗好了。”
张奕站起身,喉咙有点干。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织出银色的网。他走过去,抬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苏星月的肩膀轻轻颤了颤。
“别怕。”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苏星月抬起头,眼睛里像落了星星,亮得惊人。她踮起脚尖,主动凑近,吻上了他的唇。
一夜的月光都变得格外缠绵。被子里的温度渐渐升高,衬衫滑落在地毯上,长发散在枕头上。苏星月攥着他的衣角,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却咬着唇不肯出声,直到最后在他怀里轻轻哼唧了一声,像只找到归宿的小兽。
张奕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空调的冷风悄悄吹着,卷起地上的一缕发丝。
天亮时,苏星月醒在他怀里,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脸上。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抱得很紧,像嵌在他怀里似的。张奕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均匀,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她悄悄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嘴角忍不住弯起来,像偷到了全世界的糖。
张奕睁开眼时,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目光。
“早。” 他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苏星月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软得像:“早。”
阳光正好,蝉鸣又起,四十度的高温还在继续烘烤着榕城。但在唐家老宅的卧室里,空气里却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两个年轻的生命在晨光里紧紧相依,像所有刚刚确认彼此的恋人一样,眼里只有对方的身影。
苏星月看着他,突然笑出声:“张奕,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哦。”
张奕把她搂得更紧,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嗯,跑不掉了。”
几个小时后。
张奕的迈巴赫刚拐进榕城大学校门,就被路边扎堆的学生行注目礼。
车窗玻璃降下三分之一,苏星月扒着窗边冲外面挥手,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得欢快:“看见没,你现在可是咱们学校的顶流,比校草榜第一的篮球队长火多了。”
“顶流?” 张奕扯了扯衬衫领口,“我记得去年期末考,还有人在贴吧发我挂科四门的成绩单,标题是‘学渣富二代的摆烂人生’。”
“此一时彼一时嘛。” 苏星月戳了戳他的胳膊,“那时候你没给学校捐图书馆,也没给宿舍装空调,现在你可是‘行走的提款机’,哦不,是‘榕城大学慈善家’。”
说话间,迈巴赫已经缓缓停在学校正门口。
张奕透过车窗一看,嚯,这阵仗够大的 —— 常务副校长王启明站在最前面,旁边跟着个戴眼镜的林副校长,教务主任和后勤部部长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还有七八个举着欢迎横幅的学生代表,一个个站得笔直,跟要接受检阅似的。
周围路过的学生都看傻了,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
“这是等哪位大人物啊?校长都亲自出马了。”
“看那辆迈巴赫,车牌是榕 A,不会是首富来了吧?”
“我猜是教育厅的领导,不然怎么会这么多校领导接机。”
苏星月推开车门跳下去,对着人群挥挥手:“王校长,我们来啦!”
王启明脸上的褶子笑成了菊花,刚要上前,就被迈巴赫另一侧打开的车门吸引了注意力。
张奕从车上下来,白衬衫配休闲裤,头发虽然没特意打理,但胜在身形挺拔,往那儿一站,气场直接压过了旁边穿西装的校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