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战术镜的蜂鸣声像根细针扎进耳膜，林小武刚动了动喉结，就见她指尖在镜面上快速敲击，警服领口的对讲机突然炸开刺耳的电流声：“警队警告！美咲的黑客程序在直播数据流里重生，定位显示——”她猛地抬头，战术镜的红光扫过林小武怀里还冒着热气的煎蛋汤碗，“在你那碗汤里。”
“啥？”林小武手一抖，豆浆渍还没干透的药锄差点砸到脚背。
他低头盯着碗里晃动的蛋花，金黄的蛋液里竟浮着几缕若隐若现的紫黑纹路，像被沸水冲散的墨汁。
唐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旗袍上的金线在碗边游走，好似活物一般，刀鞘上的云纹突然泛起冷光——“叮”的一声轻响，刀穗上的红绒结缠住碗沿，竟从蛋汤里挑出一片半透明的芯片，“美咲的病毒载体。”
谈判室的空调突然停了。
老周抱着侦察设备冲了过来，屏幕上的彩虹光把他的眼镜片映得直闪：“八岐神纹能量源！就在地下排水管道——那丫头把服务器藏在咱们的下水道里！”他用指节敲着设备，“刚才神宫真由美炸投影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波动像极了上次在码头截获的东岛黑科技，合着是拿直播当血包，用咱们的打赏养她的病毒！”
林小武突然笑了。
他把药锄往肩头一扛，煎蛋汤碗在掌心转了个圈，蛋花溅到唐婉旗袍的金线上都没擦：“东岛人挺会挑地方——武哥每天送外卖都要钻的下水道，当他们的服务器机房？”他低头看了眼虚拟面板，神农医道的图标正疯狂闪烁，系统提示像连珠炮一般：“检测到神纹净化模式加载完成”“建议使用关羽刀气探路”“注意保护打赏数据链”。
“走。”他把碗往程雪怀里一塞，“去黑市。美咲那丫头黑客技术再厉害，总不能在下水道里架空调，设备肯定得外接电源——黑市的旧电器摊，是东岛人最可能的接头点。”
程雪把汤碗往战术镜上一扣，警棍在掌心转了个花：“我开路。”她向门口的小警察使了个眼色，“把谈判室的监控切到咱们直播间，东岛人要看武神直播，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唐婉的刀鞘突然卷起一阵小风。
林小武刚迈出两步，后颈就被刀穗轻轻一拽，转头正好撞进她含笑的眼眸中：“弟弟，美咲的口罩。”她用刀鞘尖挑起一个黑色口罩，边缘还沾着咖啡渍，“刚才杀毒的时候扫到的，这丫头在程序里埋了求救信号——‘神宫大人求您放过我’。”
林小武接过口罩，指尖摸到内层绣着的樱花暗纹，突然想起前几天送外卖的时候，在便利店见过一个戴黑口罩的姑娘，总是蹲在自动贩卖机前敲笔记本电脑。
“是她。”他捏紧口罩，“上次她帮我捡过撒在地上的豆浆，说…说东岛的月亮没咱们的圆。”
老周的设备“滴”地响了一声，彩虹光突然凝成一道箭头，直指窗外：“信号增强！就在黑市最里边的旧电器摊，那老板我认识，退伍后倒卖二手监控，上个月还帮我修过对讲机。”
黑市的吵闹声顺着门缝涌了进来。
林小武把药锄往腰间一别，掏出手机打开直播：“各位老铁，武哥今天的配送任务有点特殊——帮东岛朋友清理下他们藏在咱们地盘的‘垃圾’。”弹幕瞬间被“武神巨像冲啊”“关羽刀气砍爆神纹”刷满，连东岛用户的Id都在刷“求神农汤配方”。
唐婉的金线突然缠住他的手腕。
她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垂：“弟弟，打赏数据链在神纹附近最脆弱，用关羽刀气护住——婉姐的刀穗，借你当导线。”林小武耳朵尖发烫，就见她旗袍上的金线“刷”地窜进直播镜头，在弹幕里织出一道金色光网。
“到了。”程雪的警棍重重地敲在卷闸门上。
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拉开，穿格子衬衫的老板刚要骂人，抬头看见程雪的警徽，立刻缩成了虾米：“警、警察同志，我这可都是正经二手货——”
“正经货会连到东岛的非法服务器？”老周晃了晃设备，彩虹光直射向货架最底层的铁皮箱，“打开。”
老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颤抖着掀开铁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几台黑色服务器，每台外壳上都刻着东岛神宫家的家纹。
最上面那台突然亮起红光，屏幕上跳出美咲带着哭腔的脸：“神宫大人…我真的没藏后门！直播数据链被神农虚影缠住了，病毒程序重生需要——”
“需要煎蛋汤当媒介。”苏雨欣的枪穗突然刺穿空气，枪尖挑起一团紫黑色雾气，“大小姐早说过，你那病毒用的是咱们的药膳材料当引子——”她轻轻抖了抖枪穗，雾气缠上煎蛋汤碗，“现在，该让神纹尝尝神农汤的味道了。”
林小武感觉手心发烫。
虚拟面板突然弹出金色提示：“神农医道解锁‘神纹克星’——检测到武神巨像能量暴涨”。
他抓起药锄砸向服务器，药锄木柄上的豆浆渍突然泛起金光，竟在半空凝出半透明的神农虚影，虚影抬手撒出一把药粉，紫黑雾气立刻发出刺啦声响，像被泼了滚油的蛇。
“武哥的反制——用关羽胡子当解毒剂！”林小武吼了一嗓子。
他后颈的刀穗突然收紧，唐婉的刀气顺着红绒结窜进药锄，木柄上立刻浮现出细密的关羽须纹路，药粉里竟混着几缕金芒，所过之处，服务器外壳上的神宫家纹像被火烤的蜡，滋滋地融化。
美咲的脸从屏幕里挤了出来，眼泪砸在键盘上：“别砸！神宫真由美把我家人扣在东岛当人质，我…我只是想——”
“想自救。”程雪的警棍突然绽放金光，她反手把警棍戳进服务器的缝隙，“雪姐的战术——神纹吃药膳，你喝汤。”她抄起煎蛋汤碗灌进服务器的散热口，蛋花混着药粉涌了进去，紫黑雾气瞬间变成淡粉色，“东岛的破程序，还没咱们的药膳汤抗造。”
弹幕彻底炸了。
在“武神巨像开直播了！”“武哥用煎蛋汤杀毒太秀了！”“东岛神宫家脸都被打肿了吧”的刷屏中，突然弹出一条东岛用户的打赏：“神农汤配方求购！五亿日元！”
老周的设备“嗡”地发出长鸣。
他举着屏幕冲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共鸣度突破110%！东岛用户打赏破五亿了！刚才神宫真由美的投影炸的时候，他们的武道协会官号都在刷‘武神大人赎罪’！”
林小武抹了把脸上的药粉，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八岐神纹能量源减弱…建议追踪神宫真由美本体。”他抬头看向苏雨欣，后者枪尖正挑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见一座朱红鸟居：“大小姐发现——真由美的本体在青龙神庙，用神纹当替身骗咱们呢。”
唐婉的刀鞘突然扫过他的手背。
她低头整理旗袍袖口，金线里的刀穗纤维微微发亮：“弟弟，煎蛋汤的神纹克星效果比预期的好——”她抬眼时，目光越过众人看向窗外，暮色中，武神神殿的鎏金匾额正泛着奇异的光，“婉姐的规矩…下次送外卖，该去东岛的青龙神庙了。”
林小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神殿匾额上的“武神”二字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像被什么东西扫过。
他摸了摸后颈残留的刀穗温度，药锄木柄上的豆浆香混着神农药粉的苦，在鼻尖缠成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武哥的配送范围，看来真得扩展到东岛了。”他对着直播镜头笑了笑，“各位老铁，下一站…青龙神庙，武哥给你们带东岛的樱花煎蛋汤。”
弹幕瞬间被“等武哥征服东岛”“武神巨像冲鸭”淹没。
唐婉的刀鞘在身侧轻轻晃动，刀穗上的红绒结扫过空气时，竟在暮色里划出一道淡金色的痕迹，正好扫过武神神殿的鎏金匾额——
那匾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浅的刀痕，像一朵待放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