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睫毛抖了三下，猛地咳了一声。
林小武刚把他放到靠墙长凳上，他就像没了脊梁似的蜷成一团，手指抠进凳面，手背青筋暴起。
“老周？”林小武蹲下，一摸他后颈，烫得吓人。
老周勉强睁开眼，满眼血丝，嘴角的血滴到领口，抬手抓着林小武说：“小武，那烟雾弹里混着神念结晶。”
林小武一惊，这才发现老周脖子血管里有黑线游动。
“伊贺真没死。”老周话音刚落，体育馆另一边传来玻璃碎的声音。
林小武赶紧转头，就见烟雾里腾起一团黑雾气，里面隐约有黑鳞，像龙的纹路，把空气都割出了裂痕。
“小心！”程雪端起狙击枪瞄准。
唐婉抽出斩马刀，喊：“是东岛的龙鳞甲，那家伙装死！”
苏雨欣的玄铁令发烫，说：“神念波动比之前强三倍。”
话刚说完，伊贺真从雾里冲出来，和服碎成布条，胸口刀伤爬满黑鳞，眼睛发着幽光，怪叫着：“八嘎！川上大人说要把华夏武者骨头做东岛神社门柱！”
林小武的岳家枪自动到了手里，枪上金纹变成《武穆遗书》残章。
系统在他脑袋里喊：“检测到东岛神念污染，你武宗境能撑30秒！”
林小武喊：“唐婉护老周！雨欣结阵！程雪锁他下盘！”说完把老周推到唐婉脚边，枪一点地，地面裂开缝。
他感觉后颈金纹发烫，喊：“系统，扫描孙武碎片位置！”
系统声音沙哑：“检测到东岛神纹干扰，扫描延迟。”
这时伊贺真的短刃刺过来，林小武一滚，用枪杆砸他手腕，瞥见他心口有团蓝光，像东岛古卷里的星图。
“在心脏位置！”林小武大喝，枪尖凝出枪影，这是岳家枪“叠浪十三式”第七式，他用武宗境的劲硬催出来，枪影变成三张写着“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兵者诡道”的《孙子兵法》残页，直插伊贺真心口。
“噗！”伊贺真胸口开花，不敢置信地看着穿透心脏的残页，“不可能，川上大人的武尊残魂……”
话没说完，体育馆震动起来。
林小武后颈金纹一凉，抬头看见头顶出现东岛皇城投影，屋檐下挂着幽光头颅，广场上全是武士尸体，血汇成八卦阵。
川上拓的幻影出现在皇城顶端，怪笑着说：“林小武，你以为几片残页能对抗东岛神念？你后颈金纹是华夏武者墓碑，我抽干你武魂刻在靖国神社鸟居上。”
林小武感觉胸口压了块石头，看见唐婉刀砍不动，程雪子弹悬半空，苏雨欣玄铁令被黑雾侵蚀。
“小武……”老周撑着墙站起来，从裤袋掏出个烟雾弹，说：“照我教你的侦察兵‘影子战术’。”
烟雾弹落地，林小武闻到辣椒面味，这是老周改良的“外卖侠专属干扰弹”，他直想给老周磕头。
“影子战术第一步——气味锚点！”老周比划个“三”的手势。
林小武明白，辣椒素能让东岛武者神念感知慢零点三秒。
唐婉把刀插进地面，拉老周到安全区，伊贺真的短刃擦着她耳朵钉进墙。
老周抹了把血，给苏雨欣半块压缩饼干，说：“丫头，阵眼往左挪三十公分，篮球架立柱当引子。”苏雨欣惊讶：“你咋知道我阵眼位置？”
老周笑道：“送你回学校，我看你画符看了半小时，侦察兵眼睛毒着呢。”
林小武的枪发烫，系统警告：“武尊残魂反噬倒计时——10、9、8...”川上拓指尖冒黑雾往唐婉刀光里钻。
“老周，手势！”林小武挑起烟雾弹壳。
老周捏个圆，奇迹出现，辣椒烟雾成漩涡，闪着金光，《孙子兵法》篆字在烟雾里流动，拼成八卦阵图，把川上拓幻影罩住。
“这是孙武残魂推演！老周手势是引子！”苏雨欣喊。
川上拓急了：“华夏侦察兵咋懂神念阵纹？”这时伊贺真尸体爆蓝光，心口星图碎片飞向皇城投影。
“八嘎，给我回来！”川上拓伸手，被“攻其不备”刺穿手腕。
林小武趁机冲上去，枪尖凝出七重枪影，这是“叠浪十三式”改良版，裹着《武穆遗书》残章。
第一重挑碎黑鳞，第二重搅散星图，第三重刺向川上拓，却被逆纹挡住。
逆纹像条紫龙，从老周手背爬到手肘。
林小武枪擦过逆纹，像金属碰撞。
“老周？”林小武声音发颤。
老周眼睛血丝少了，笑道：“看啥，当年剿匪留的疤。”说着弯腰捡饼干，逆纹又往上爬。
“小武，上边！”程雪开枪。
林小武一滚，川上拓幻影射出黑针，他甩出保温钉钉住黑针。
老周拍他背：“影子战术第二步——声东击西。看那房檐。”
林小武抬头，房檐下挂着他送错的麻辣小龙虾外卖，油淌下来画了个箭头。
老周说：“我放你外卖箱的追踪辣椒，东岛商会老鬼子扔了，正好当路标。”
川上拓幻影尖叫，黑雾撕扯阵图。
林小武后颈枪纹快烧穿了，系统倒计时到“3”。
他把劲灌进枪，枪上出现岳飞锁子甲虚影。
“给我镇！”林小武一戳地，体育馆震动，金光银光劈开黑雾。
川上拓幻影碎裂，伊贺真星图碎片震落，一片青光碎片掉在林小武脚边。
“叮——孙武残魂碎片 +1！你当前碎片进度：1\/9。”系统恢复正常。
林小武捡碎片，看见老周盯着手背发呆，逆纹又爬出来一点。
“老周，你手……”
“没事，擦破点皮。”老周把手插裤袋，去捡唐婉的刀，“走，砸了皇城投影，你外卖箱有糖醋排骨不，我饿了。”他说得轻松，可林小武看到他手指在抖。
苏雨欣走过来，玄铁令发烫，盯着老周的手刚要开口。
“雨欣，扶老周！”唐婉喊。
苏雨欣一扶老周胳膊，摸到凸起纹路，像小蛇顺着血管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