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要回门,谢缈是被陆轩哄着起来的。她并不是真的柔弱,相反常年习武,她的身体很好。那种被夫君睡晕了的事情是没有发生在她身上的。
她起不来纯就是没睡饱,事实上这一夜她还时时配合着陆轩,偶尔还要占据主动。这事儿不光陆轩爽到了,她也享受得很。
从菜鸡互啄,到水到渠成,也就是睡了两次,陆轩的快乐没办法跟别人分享,谢缈的幸福倒是全体现在脸上,眉眼含春,脸蛋儿白里透粉。
春茗,夏竹给她梳妆的时候,感慨万分,自家小姐真的是越来越美了。嫁了人比没嫁人的时候,过得还好。
“怎么?羡慕了?别羡慕,抓紧时间,要是有两情相悦的,也让你们成亲去。”谢缈眯着眼睛,从铜镜里看着他们。
把小丫鬟大丫鬟都说了个脸红,赶紧装扮好,逃走了。
谢缈笑眯眯地从铜镜里看着自己的装扮,果然美!丫鬟们真不禁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跑了,嘿嘿。
“笑什么呢?有高兴的事儿?”陆轩走过来,就看她在那笑。
“觉得自己美,难道不值得笑吗?”一夜零距离地交流以后,她说话还带着点娇嗔,完全没觉得害羞。
“值得笑,娘子笑起来更好看了。饿不饿,过来用膳吧。”牵着她的手,陆轩真诚地夸她。完全属于自己了,感觉很是不错。
“今天寿安堂发作没?”谢缈边吃边问,食不言寝不语,她视情况而定,对自己有利就遵守,对自己无用就不遵守。
主打一个灵活机动,随机应变。
“发作什么?不是随了她们的心意努力开枝散叶吗?她们开心还来不及呢!”陆轩不以为然,又给她夹了个水晶小包子。
“倒也是哈,到哪儿寻我这么乖巧又机灵,美貌又智慧的媳妇,你们陆家捡着大便宜了。”侯府的小包子确实不错,她还能多吃一个。
“确实捡着大便宜了!今日回门,礼单给你看看,府里准备的,一会儿咱们去寿安堂禀告一声就出发吧。”陆轩吃完,把礼单递给谢缈。
谢缈也不急着看,放在一边,慢悠悠吃完嘴里的,漱漱口。
“中规中矩,就这样吧。大面上过得去。”扫了一眼单子,没什么大问题。
这婚成的儿戏又仓促,大家逼着他们落实的婚约,但看他们过得这么顺利,不吵不闹不挣扎不愤怒,好像又有点不得劲。
想到给出去的东西,总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私底下总想为难一二,但明面上却还是欢欢喜喜,所以陆轩和谢缈都不担心,礼单出错。
这种丢脸又讨不着好处的事情,有能力做的人没那么蠢,蠢的那个又没能力做。
他们收拾好,去寿安堂知会一声便出了府。至于二夫人,回来再说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一二十年没见,也就那样,伤不了那岌岌可危的情分。
……
“夫君,他们出府啦?”刘茹在寿安堂听到逸轩院的两位同房了,就有点心绪不宁,这会儿帮她盯着的丫鬟又过来说他们出府了,她还是有点不信。
“谁?三弟三弟妹?今天回门,这个时辰也该出门了。”陆辙今天休沐,在书房里看看书。
“可是,可是不应该啊,这不对!”陆轩这个煞星就算听了家里的话娶了谢缈,但是谢缈算着日子,已经快死了呀,哪能同房?
“哪里不对?你想到什么了?”陆辙见她又想起什么,马上放下书本看着她。
“没,没什么?”刘茹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的,陆辙早有所感,绝对有事。
他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被盯得心里毛毛的,今天必须得说出个一二三来了,陆辙最不缺的就是跟她耗着的耐心了。
“就是前世,陆轩并没有成婚,谢缈也没有,而且她早亡。具体日子我不记得。”刘茹咬了咬嘴唇,有选择性地说了点东西。也不算假话,这些都是真的,也是她的疑惑。
只不过,陆轩天子近臣的身份她就是不想说。
“你是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同房,只是在装?”陆辙皱着眉,想了想,这一世他没有娶谢织是个变故,因而改变了陆轩和谢缈的姻缘。
可是,看谢缈这样,她真的会死吗?只是改变姻缘,又不会改变寿命。那谢缈还是会死,暂且观察着吧。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影响不了大局,他已经同那位殿下联系上了,这条船宁远侯府已经上了。
“也许吧,我不知道,只是又不一样的地方,心里有点慌。”刘茹不觉得他们在装,因为陆轩无差别地不在乎所有人。但他为谢缈破例了。
“别慌,我们的婚约变了,影响到他们的姻缘也是正常变动,无需过多猜测。至于三弟妹,兴许来了京城,心境开阔,所以寿命长了些。”陆辙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过,该注意的他还是会注意。表妹虽经过一世,到底还是单纯了些,重来一次并不会变聪明,也不会心智变得成熟。
罢了,既娶了她,就多看顾她一些吧。她这一世所求,他会成全她的。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半个多时辰,到了谢府。三房出来迎了,其他人都在正堂等着。
谢织也带着裴朗回来了,她放下芥蒂,吞下那件恶心事。
只求着早早生下嫡子,在安国公府站稳脚跟。贤惠大度的宗妇,她也是会做的。
毕竟在母亲身边看多了,从前也曾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选的男人会是例外。绝不会像母亲这样,自己夫君纳妾还要笑着打点。
没什么人能例外,裴朗并不比父亲好,至少父亲没有庶长子,庶长女,后宅以母亲为尊,没有宠妾灭妻。
她现在就要学着母亲抓住自己能抓住的。而不是天天盯着裴朗,两相生厌,人财两空。
谢缈看的话本子里好像有这么一句话,没有很多很多爱,就要有很多很多钱。当初觉得粗鄙,如今甚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