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秦宝儿跟萧珩,虽说没有再像那日,那般过于亲密的举动。
但二人之间,明显流淌着跟以往不同的暧昧气息。
有点像两个互有好感的男女,在即将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的那种状态。
秦宝儿还是蛮享受的。
她也有认真想过,若是假戏真做,跟萧珩谈恋爱……
嗯,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虽说自己总是在心里姐妹姐妹地喊他,可他只是某功能受损,又不是真的Gay。
他们完全可以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更何况,做不了那事,亲亲抱抱摸腹肌,总是没问题的。
这么想想,秦宝儿感觉自己还是赚了。
萧珩正在洗碗,他的耳朵忽然动了动。
一声不太明显,婉转如鸟鸣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
那是霍达给他发出的讯号。
上次霍达来过后,萧珩答应秦宝儿,日后有需要的东西,都找秦老三买。
打那儿以后,霍达就没有再出现在秦宝儿面前过。
萧珩迅速将手中的碗筷洗干净,拿起墙上挂的弓箭。
对秦宝儿道:“洗完了,我去山上转一圈。”
秦宝儿甜甜一笑,“好,夫君辛苦了,上山注意安全呀!”
萧珩点点头,转身离开。
除了开春第一次打猎,萧珩带上了大黄。
之后再也没有同它一起去过。
秦宝儿曾问过萧珩,怎么不带上大黄了。
萧珩只道,留它在家,他可以放心在山上待更长的时间。
从那儿开始,要么就是萧珩自己上山打猎。
再要么就是萧珩在家,放大黄单独上山。
还别说,大黄每次自己吃饱了,还能给秦宝儿带回一两只猎物来。
秦宝儿也就没有再提过,让萧珩带上大黄的事。
毕竟,她也不想再有第二个李二狗出现。
说到李二狗。
那日郑士去坡西村出诊,经过萧珩家,顺便把给秦宝儿制作好的药丸也送了过来。
秦宝儿听他说起李二狗的情况。
郑士说了一大堆她听不太懂的中医术语。
最后经秦宝儿总结,大概就是李二狗双腿粉碎性骨折,这辈子都无法站立行走了。
秦宝儿十分吃惊。
她不是没听秦招娣说起牛铁芍打李二狗的事情。
但她不知道的是,牛铁芍竟然这般凶猛。
直接就将人给打成瘫子了?!
不过,秦宝儿一点都不同情李二狗。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郑士急着走,也就没跟秦宝儿细说。
李二狗那腿,可一点儿不像被拐杖打残的……
萧珩听声辨位,在青鸾山半山腰一棵槐树下,找到了霍达。
“属下参见主上!”
“起来吧。”
“谢主上!”
“这么着急找我,所为何事?”
霍达起身,这才说道:“回主上,太子殿下抓到了康王安插在皇帝陛下身边传递消息的棋子。
太子殿下打算过几日让棋子假传陛下病危的消息给康王,引他提前动手。”
霍达的话没说完,萧珩就听明白了。
所以,时间可能比原本预计的要提前了。
萧珩看着槐树,沉默了片刻,道:“我知晓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去暗卫营里寻一个功夫厉害的女暗卫。”
霍达闻言有些惊讶。
女暗卫?!
这……难不成要给夫人安排护卫?
虽说萧珩娶妻,只是权宜之计。
但以霍达对萧珩的了解。
事情结束后,他定会妥当安置对方。
即便是带回府里做个庶妃,也是有可能。
所以,霍达从一开始便尊称秦宝儿为夫人。
唯一超出霍达想象的是,他家主上好像过于重视这位夫人了。
说到底,夫人她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乡下村姑罢了,她能遇到什么危险?
用得着派个暗卫来护卫吗?
还不等霍达想明白,就听萧珩紧接着道:“嗯……还要会洗衣做饭,干家务带孩子。”
霍达:……
还是护卫兼老妈子。
护卫好找,老妈子也好找。
护卫兼老妈子,呃,要好好找找。
“属下明白,主上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若是没有,他就先行撤退了。
萧珩目光依旧放在槐树上面。
槐树上满是含苞欲放的槐花。
低处少一些,似乎被人撸过了。
但高处很多。
“撸槐花吧!”萧珩突然说道。
霍达:?!?!
撸槐花?
主上是让他撸槐花吗?
他没听错吧?!
就听他家主上语气悠悠道:“夫人前几日说,又到了可以吃槐花的时节了。”
霍达:……
所以呢?
夫人她也没说自己想吃吧?
他家主上这是要主动献上槐花?
霍达偷偷瞧了萧珩一眼。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家主上竟然是个摇尾郎?!
就因为夫人随口一句话,因为自家摇尾郎主上。
他堂堂龙骁暗卫营的首领,就要去撸槐花了?!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
霍达赶紧收了思绪,忙道:“属下遵命!”
只不过……
看着满树的槐花,几乎无所不会的霍达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费解。
这槐花,要从哪儿开始撸呢?
……
萧珩回来的时候,除了野鸡跟野兔,还猎到一头小麋鹿。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包,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待萧珩打开,秦宝儿才知道,原来是一大包槐花!
秦宝儿指着猎物跟槐花,问道:“夫君,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弄回来的吗?”
萧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脸上没有丝毫心虚的表情。
秦宝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正常,光是这些槐花,就要撸个大半天吧?
这男人是怎么做到一边打猎,一边撸槐花的?!
秦宝儿立即星星眼望向萧珩,“夫君,你也太厉害了吧!”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上山爬树,下河摸鱼。
这男人简直全能得无可挑剔!
被秦宝儿如此崇拜地瞧着,萧珩不由得挺直了腰背。
嘴角比AK还难压。
秦宝儿开心地扒拉着槐花。
心里想着,这槐花该怎么吃呢?
是凉拌,还是炒鸡蛋,亦或是做槐花饼?
这么多,她应该可以吃个遍。
扒拉了几下,秦宝儿这才发觉,包槐花的并不是一块布,而是一件外衣。
这并不是萧珩的衣裳。
而且这件衣服看起来挺新的,也不像谁扔掉不要的。
秦宝儿奇怪地问道:“夫君,你从哪儿弄来一件衣裳包槐花呀?”
萧珩微顿,随即答道:“跟一位老乡借得,晚些时候再去还给他。”
秦宝儿不疑有他。
萧珩冬季穿衣就十分单薄,中衣时穿时不穿。
天暖和了之后,中衣就彻底不穿了。
只穿一件外衣。
他总不能脱掉自己的衣服包槐花,半裸着走在外头。
不过,那位肯借衣服给萧珩的老乡,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呐!
秦宝儿不知道的是,那位被她称赞大好人的霍老乡。
正掩面飞奔在路上。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是谁家的疯子?
也不看好,怎么穿着中衣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