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永安侯怒吼一声,转身“扑通”跪在慕容衡面前。
“殿下!老臣教育无方,罪该万死!”
他重重磕头,“但求殿下看在老臣多年忠心...”
永安侯跪伏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地面,浑身抖如筛糠。
“若是皇上知道这件事,永安侯,你可知道如何处理?”
这句话在永安侯耳边炸开,他当然知道——欺君之罪,诛连九族。
这个认识让他眼前发黑。
“殿下!殿下开恩啊!”
永安侯突然扑上前,死死抓住慕容衡的衣摆,声音嘶哑,“老臣愿以全部家产相赠,只求殿下...”
慕容衡轻轻拂开他的手,动作优雅得像在掸去一粒灰尘:“侯爷觉得,本王缺你那点家产?”
永安侯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望向女儿。李姗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惨白如纸。
“父亲...”她声音发抖,“我、我们...”
“闭嘴!”
永安侯突然暴起,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要害死全家吗?”
永安侯猛地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萧景琰。
“都是你!”
他声音嘶哑,带着濒死野兽般的疯狂,“是你勾引我女儿!毁我李家满门!”
李姗被父亲狰狞的表情吓得瘫软在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是...是世子强迫我的...”
她哆哆嗦嗦地爬向慕容衡脚边,“衡哥哥,我是被逼的...我真的...”
萧景琰闻言冷笑连连,俊美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好一对父女!”
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咬痕,“李小姐当初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永安侯突然暴起,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朝萧景琰砸去:“畜生!你害我全家!”
茶壶在萧景琰额角炸开,鲜血顿时涌出。
慕容衡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缓缓抬手。
影卫们立刻上前将三人按住。
“够了。”
李姗跪爬着向前,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颤抖的手抓住慕容衡的衣摆。
“衡哥哥...你最喜欢我了是不是?”
“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慕容衡垂眸看她,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慢慢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李小姐记性不太好。”
声音轻柔得可怕,“需要本王提醒你,方才在屋里是怎么说我的?”
李姗瞳孔骤缩。
他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那、那是被逼的!”
她慌乱地摇头,突然抓住慕容衡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你不喜欢这个孩子是不是?”
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没关系!我可以打掉!现在就打掉!”
她竟然当场就要去撞桌角,被影卫一把拦住。
慕容衡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他曾经真心爱过的人?
“不必了。”慕容衡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李姗瘫坐在地上,精心梳妆的发髻早已散乱,珠钗歪斜地挂在耳边。
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发抖。
慕容衡怎么会这样对我?
突然,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我知道了!”
她踉跄着爬起来,“衡哥哥是在吃醋!”
“你生气是因为在乎我对不对?”
“我和萧景琰只是逢场作戏!我真正爱的只有你——”
慕容衡冷笑。
“李小姐,请自重。”
李姗见慕容衡丝毫不为所动。
披头散发地扑向慕容衡,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
“都是你的错!”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声音刺破夜空,“要不是你是个残废,我怎么会——”
慕容云舟的剑鞘重重击在她膝弯,李姗“扑通”跪倒在地。
他怒喝如雷:“闭嘴!三哥的腿是怎么瘸的,你心里清楚!”
永安侯已经瘫软在一旁,面如死灰。
他颤抖着手指向女儿:“孽障...当年三殿下是为了救你,才患有腿疾!.”.”
“不...不是的...”
她摇着头后退,突然癫狂大笑,“那他更应该原谅我!他欠我的!”
慕容衡静静地看着这个疯女人,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了。
萧景琰见众人注意力都在李姗身上,悄悄往后挪了几步。
他猫着腰,正准备翻窗逃走,突然感到后颈一凉。
慕容云舟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命门上。
“你干什么!”
萧景琰色厉内荏地吼道,额角青筋暴起,“我爹可是镇北侯!你敢动我?”
慕容云舟冷笑一声,剑尖往前送了半寸:“那又如何?”
声音冷得像极北的寒冰,“就是镇北侯本人在这儿本王也照看不误。”
慕容云舟一把揪住萧景琰的衣领,铁拳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他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萧景琰的鼻梁顿时歪向一边,鲜血喷溅而出。
“这一拳,是为我三哥的腿!”
慕容云舟声音冷得像冰,反手又是一记勾拳打在萧景琰腹部。
“呃啊——”萧景琰痛得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虾米。他还没缓过劲来,又被慕容云舟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地上。
萧景琰挣扎着直起身,冲着轮椅上的慕容衡狞笑:
“你慕容衡是皇子又如何!”
他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却充满恶意,“有能耐站起来和我比画比画啊!”
他故意晃了晃被卸脱臼的胳膊,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怎么?瘸了腿连剑都拿不稳了?”
李姗闻言也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披头散发地爬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就是!”
她尖声附和,声音刺耳,“你坐着轮椅,娶我本就是高攀!”
她踉跄着扑到萧景琰身边,两人像落水狗般抱团取暖:“景琰哥哥说得对!”
她死死盯着慕容衡的腿,“一个残废也配...”
轮椅上的慕容衡终于缓缓抬手。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说完了?”
他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轮椅扶手,“那就该算账了。”
他慢慢站起身,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萧景琰:“不是要比画吗?”
玄色衣袍无风自动,“本王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