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几张照片不足以让她怀疑自己的丈夫。”
多日未见的慕容染从阴影中走出，和店外的陈晓对视。
“我知道。”手插在裤兜里，陈晓一脸淡定,“没指望会成功。”
正常人不会因为陌生人的几张照片怀疑最亲近的人，陈晓只不过是给美智子种下怀疑的种子，接下来不需要他推动，美智子也会留心自己的丈夫，到时破绽会主动暴露。
“老奸巨猾。”
陈晓差点滑倒，纠正：“这么久还没学会怎么做个人。”
“严重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慕容染声音懒怠，目光里全是亮光。
从上到下仔细打量，慕容染身上不像人的感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富有活力的年轻女孩。
看起来她把买回来的血晶全部吸收，距离成人更近一步。
“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慕容染仔细回味，露出笑容：“满意，特别满意。”
多亏陈晓送的那批高质量血晶，她不用再局限在一个区域活动，可以像别的女孩那样到处闲逛。
“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个何祖光。”
从陈晓离开林城后，她一直在暗中盯着店，张凯被绑架的时候正赶上转化关键时刻，没办法出手，等到陈晓把孙雨柔送进疗养院，她才重获自由。
“不，留着他还有用。”
慕容染狐疑：“一个濒临破产的失败者有什么用？”
她实在看不出何祖光有什么价值，值得陈晓特意暂时留下。
既然陈晓这么说，慕容染不会随便行动。
回店的路上，陈晓接到秦天疗养院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孙雨柔的主治医生沈然。
电话里沈然说孙雨柔趁查房时候攻击护士，逃出住院大楼，现在不知所踪。
陈晓听到后觉得离谱，他问沈然：“作为林城最贵的疗养院，你们连一个病患都看不住，我怎么放心把她放在那继续治疗。”
沈然被怼的哑口无言，确实是护士工作失职，没有看顾好病患。
其实最让沈然最疑惑的还是家属的冷漠和推责。
孙雨柔从入院开始精神始终处在不稳定状态，护工帮她换衣服发现全身都是淤青，显然遭受过虐待。
然后又发生病患失踪的事。
“对不起，这是护士的失职，疗养院会负担全部责任，免去孙小姐本月的治疗费用。”
沈然好脾气的表达歉意，同时希望家属能来一趟协助疗养院寻找患者。
“好，我去。”
陈晓没拒绝沈然的请求，正好也要去和孙雨柔见一面，聊聊何祖光的事。
确定家属回来帮忙，沈然松了口气。
“你真去见那个疯女人？”慕容染一脸不可思议。
她大概知道孙雨柔身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同情对方，却弄不懂陈晓为什么还要负责她。
“有些事需要问。”
废弃工厂时候对整件事了解的不多，随着调查深入，疑团也在逐渐增多。
有一点陈晓始终搞不明白，受到伤害的孙雨柔是怎么成为何祖光的伙伴，帮助他逼迫自己现身。
孙雨柔在这个计划中担任了怎样的角色。
某方面陈晓这个人没办法劝说，只能让他彻底得到答案。
陈晓开车前往秦天疗养院。
因为这次是疗养院疏忽，全院上下严阵以待，专门安排人在院门口接陈晓。
“陈先生，我是沈然，患者的主治医生。”
下车的陈晓看到白大褂戴眼镜的男人，想起对方和自己电话里说的那些。
“找到孙雨柔了吗？”陈晓开口就问。
沈然一怔，留意陈晓对患者的称呼，以及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态度。
很冷静的年轻人，对患者的失踪一点也不紧张，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真要有恩怨又站不住脚，普通家属不会选择价格昂贵的疗养院。
“我们怀疑她在故意躲避。”沈然说出推测。
秦天疗养院的面积很大，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藏，没有几个小时别想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因为孙雨柔精神状态不稳定，院方担心时间长患者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让送来的家属陪同寻找。
“她失踪多久了？”陈晓跟在沈然身后，看着楼道内密集的摄像头突然问。
沈然在手机上找到聊天记录：“一个小时前。”
陈晓在思考孙雨柔攻击护士逃出去的目的，让沈然带自己去病房看看。
人是他打电话送进来的，入院手续委托院方办理，不知道孙雨柔的病房什么样。
来到孙雨柔病房，一眼极看到位于房间门口上方的摄像头。
“调取她失踪前一小时的监控。”
沈然不明白陈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还是配合的让护士调取监控。
很快监控转移到陈晓手机里，他正常速度播放。
同时向医护人员了解孙雨柔的病情。
自从被送来，孙雨柔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犯病时候一直念陈晓的名字，正常时候又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最关键的是孙雨柔很配合医生，渐渐的负责她的护士放松警惕，导致今天查房时候的意外发生。
监控内的孙雨柔情绪非常稳定，根本看不到沈然说的不断念名字。
结合之前的经历，陈晓说道：“她在演戏。”
沈然立刻否定，身为主治医生最了解病患的情况。
“不，患者确实受到刺激患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她的状况相对轻微，服用药物可以稳定，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这几天她一直在吃药？”陈晓随口问。
他不会质疑医生的结论，要是没演戏，那孙雨柔为什么要攻击护士逃走。
“刚来的两天我一直盯着她吃，之后状态稳定只是按时给药。”护士目光飘忽，声音发虚。
沈然的脸色唰一下变了。
护士的工作疏忽是他没想到的。
陈晓一扯嘴角，深深的看着那个面色惨白的小护士。
“我不是故意的，这两天……”
陈晓打断护士的解释：“对你发生了什么没有兴趣，人是在这里丢的，请尽快帮我找到，否则我会对你们进行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