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回味刘菲告诉他的消息。
四家拍卖行每年会进行鉴赏会，就是变相的竞争，连续两年垫底的拍卖行会失去拍卖玉石资格。
知道这些后陈晓明白了，怪不得国内顶级的拍卖行在逐年减少，以为是各方面因素，背后的原因居然是相互竞争，实力弱的被淘汰。
“瀚海去年输了，需要一个够强的人度过难关。”刘菲吃着主办方提供的甜点，饶有兴致的看陈晓。
这次瀚海走狗屎运搭上陈晓，哪怕有再强的对手也会被打败。
挑选工作还在继续，陈晓实在是没事做，干脆欣赏起刘菲吃甜点，觉得这一幕挺养眼。
“小陈。”
陈晓回头，迎上叶俞岚的目光。
叶女士满脸病容，眼底深藏疲惫，看得出她在努力支撑，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
“借一步说话。”
陈晓跟了上去。
刘菲依旧留在原地，她没兴趣参与拍卖行之间的竞争，在这还能发挥更大的用处，比如偷听些内幕消息，回来分享给好弟弟。
走到没人的角落，叶俞岚双手按住轮椅扶手，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因身体虚弱跌回去。
陈晓速度更快，在叶俞岚身体失去平衡强扶了一把。
“谢谢。”叶俞岚笑容苦涩。
陈晓后退半步，和叶俞岚保持恰当距离，开口问她：“需要我做什么？”
叶俞岚凝视陈晓，从年龄人脸上看不到疑惑，也看不到别的情绪，只是在安静和她对视，让她产生这具年轻的躯壳里是否藏着个阅尽千帆的灵魂，可以对经历的事淡定应对。
“赢。”
虚弱的身体却说出掷地有声的字。
陈晓点头，语气郑重：“我会帮你得偿所愿。”
叶俞岚绽放笑容，因病痛瘦削的脸浮现出一点血色，可她担心陈晓不是那几个老家伙学生的对手。
“你的对手实力强，时刻不能放松警惕。”叶俞岚有心在这里指点，可她对陈晓的了解太少，只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个天才。
陈晓扫一眼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几个人，个个自信满满，似乎对这场鉴赏前三势在必得。
他就喜欢挑战这些骨子里傲气的同辈。
陈晓想了想，还是问道：“介意我用自己的方法来赢下这场比赛吗？”
叶俞岚怔住，从陈晓脸上可以看到的只有平静，没有年轻人该有的倨傲。
他和其余年轻人的差别太大。
“随你。”
陈晓表情松懈下来，嘴角扬起，整个人的气质在瞬间发生改变。
叶俞岚觉得自己眼花，明明是同一个人前后的反差这么大，难道刚才陈晓一直都在保持镇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晓这个人很恐怖。
“现在来聊聊交换条件。”
这之前陈晓没有提过，等确定叶俞岚要求，掌握自己的行动尺度后，接下来就是聊聊赢得这场比赛的条件。
叶俞岚已经把自己的要求说出，该轮到他来提条件。
听到陈晓说这话叶俞岚毫不惊讶，要是他不提才会觉得有问题。
“你尽管提，能做到我会尽量满足。”叶俞岚喜欢和陈晓打交道，这种把所有放在明面聊的感觉很畅快。
“陈南安。”
叶俞岚想都不想的拒绝：“不行。”
目前陈南安负责瀚海的玉石拍卖业务，各方面都需要他，更是叶俞岚少数几个信任的帮手。
“一年无偿帮忙。”陈晓不紧不慢的补充完。
陈南安是个人才，这种人才用对地方能发挥出更大价值，到自己那估计连一半价值都发挥不出来。
陈晓看中的是能力，并不是这个人。
叶俞岚被陈晓的话弄的不明所以：“说清楚点。”
“我在京城有一家店，需要陈会长这样的人帮忙，一年无偿帮助换我帮瀚海赢。”
弄清楚后叶俞岚无话可说。
这次是瀚海占了个大便宜，帮忙的人只要陈南安提供为期一年的无偿帮助。
这个条件她代陈南安答应下来。
陈晓掏出手机，按下结束键：“有空补个合同。”
说完转身离开。
叶俞岚没看错，刚才陈晓手机显示的是录音。
“难怪敢和我单独见面。”叶俞岚怎么都没想到陈晓还准备了这一手。
返回没多久，四家拍卖行的挑选正式结束。
登台顺序按照去年四家排名来。
陈晓是最后一个登场。
他和刘菲不时闲聊，不时观察其他三家，看那几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
最先登场的是林悬的学生。
林悬是秦双拍卖行的老板，此次带了两个学生参加鉴赏竞争，其中最看好的就是登台的女孩。
女孩的男朋友抱着两个盒子跟在后面，将盒子分别打开，左右各装着一块矿石。
刘菲看到盒子里的矿石，眼睛里亮起光芒，问陈晓：“原石？”
“不是。”陈晓摇头，“玉石矿。”
不愧是国内四家顶级拍卖行，玩的是玉石矿。
刘菲似懂非懂点头，看着盒子里完全陌生的矿石。
“这是产自埃及的云英岩狂，能开出祖母绿。”女孩拿起矿石全方位展示。
台下响起讨论声。
听着连成片的赞赏，女孩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左手握成拳，知道胜利即将到来。
林悬也很满意，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学生。
只有刘菲不觉得厉害，她问陈晓：“那真的是祖母绿？”
陈晓摇头：“不是。”
左边的林悬目光倏地看过来，眼神透着冰冷与危险。
“云英岩确实产出祖母绿，不过是另外的玉石。”
陈晓语气依旧平静，好似对这事早就知道。
林悬目光更加危险，云英岩开出的全部都是祖母绿，他一时想不到还能开出别的什么来。
“那是什么？”刘菲也注意到林悬那不友善的目光，脸上露出惊讶，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好让更多的人听到。
“金绿猫眼石。”
他拍拍刘菲的肩膀，示意演技稍微有点浮夸。
即便真想让大家知道，也用不着这么刻意。
距离近的几桌都听到了，也在讨论陈晓的话，大多数人觉得可能性不大。
还从来没人在云英岩里开出过猫眼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