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焰升腾,天地静寂。
祭坛之上,灰发老者手持神矛,宛如上古战神归来。他的气息不强,甚至连化神巅峰都未曾达到,但那一抹萦绕全身的“寂灭气息”,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无尘站立祭坛下方,神魔气息如海潮般涌动,黑炎环绕,双眸如星,宛若一尊新生的炼火神只。
“来吧,”老者低语,“我只出三招,若你能挡下,便有资格夺回寂灭神焰。”
他话音未落,灰焰神矛已然破空而来。
第一招·斩命
这一击无声无息,张无尘却浑身寒毛倒竖。
他猛地后退三丈,同时黑炎焰盾凝于身前。
砰!
灰焰神矛在焰盾上穿透,却并未爆炸,反而从张无尘体内穿过。
“这是——神魂之矛?”
张无尘骇然,刚想稳住心神,却陡然感到识海一震,一道无形斩击仿佛要将他的魂识生生斩裂!
“不好,这是冲着命魂来的攻击!”
他咬牙催动《神魔炼魂诀》,神魂如莲,黑白交融,缓缓旋转,将那道命斩冲击化解于无形。
张无尘擦了擦额角冷汗,抬头冷冷一笑:“第一招,没资格让我倒下。”
守焰老者点头,似是欣慰,又似是叹息。
第二招·断念
神矛再动,但这一次并非攻击张无尘,而是直接插入祭坛之中。
轰!
张无尘顿时只觉识海猛地一震,随后无数画面纷至沓来——是过往,是回忆,是心头难以放下的执念。
他看到了张桐被擒时绝望的双眼;看到师尊李长青燃魂之际微笑的眼神;看到小时候被遗弃在雪地时那一丝哭腔中的不甘。
执念化形,汇聚成一尊尊幻影,对着他低语:
“你不是天命之子,何苦强求?”
“放下吧,无尘,放下一切。”
张无尘身躯微颤,脑海中神魂莲台微微动荡。
但下一瞬,他猛然抬头,厉喝一声:“我不需要天命!我只要自己活得问心无愧!”
轰!
一声怒吼,震碎执念幻影,识海重归清明。
第二招,破!
老者目中首次浮现惊色:“此子意志之强,已超预想。”
“既如此,那便接我最后一招。”
第三招·封焰
这一次,灰焰神矛竟化作九道虚影,分别落在祭坛九方,激活一个古老封印阵。
整个寂灭之域剧烈震荡,一座虚空神印浮现,将张无尘彻底锁入中心。
“此印为九转封焰阵,非神火本源者不可承受,你若能以自身神魂、血脉与意志镇压神焰反噬,便可真正夺回属于你的火。”
老者低语,身影逐渐虚化:“少年,愿你别负此火。”
张无尘站在阵心,九道火印如九座火山般镇压向他,轰然爆发!
寂灭神焰,如一头苏醒的神魔,在他体内咆哮!
“啊啊啊——!!!”
张无尘仰天怒吼,识海、经脉、丹田、骨血、魂源……无一不在被焚烧。
那是一种比千刀万剐还要可怕的剧痛,不只是肉体,还有神魂深处的撕裂与重铸!
“我张无尘——不求长生不死、不求天命所归,但我命,必由我夺回!”
轰——!!
一道漆黑而纯粹的火焰,在他识海深处缓缓绽放。
寂灭神焰,终于认主!
他张开双臂,任那火焰灼烧全身,经脉重铸,神魂洗练,丹田如星海——他正在涅盘!
足足三天三夜,焰光才缓缓收敛。
当张无尘再次睁开双眼时,周身气息收敛内敛,仿佛一个普通青年,但那一瞬间的凝眸,却如神只苏醒,令天地失色。
他轻轻抬手,指尖一缕黑中透紫的火焰跳动,冰冷、寂静、灭尽万物——寂灭神焰,彻底归位!
……
“我回来了。”
张无尘转身,脚步坚定。
守焰者的身影已然消散,但留下一道意念落在空中:“以火封魂,以魂铸道,以道证神……你,是我万年来,唯一认可的神焰传人。”
张无尘没有回应,只在心中默默许下誓言:
“此火,只为我所守之人而燃。”
他走出寂灭之域,望着苍茫天地,眼神炽烈如焰:
“荒古之战,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