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哪怕有再多不甘，也只能含恨而终。
“啊！”
身后传来女人惊慌的动静，原来是秦业终于忍不住药劲儿开始胡作非为。
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女人的裤子扒了。
“秦所长，好好享受，我们就不打扰了。”
桑童对其他人摆摆手，一大帮人像流水般撤走，甚至还贴心的将门关紧。
一时欢愉过后，秦业押着早就等候多时的张彪去了派出所。
公然袭警并致人死亡，秦所长单人擒敌，秦所长的功绩再添一笔。
而盛阳市监狱又加一员。
——南阳胡同
秦业看着对面的桑童眼神充满了探究，手边的茶水从热到凉也没有被喝一口。
“你为什么帮我？”
桑童笑着喝了口茶：
“谁会和利益过不去呢？”
秦业身子后仰靠着椅背，目光审视的问道：“我以为你是有几分喜欢那个小子的，看来是我的错觉了。”
桑童摇摇头：
“喜欢是喜欢，和利益不冲突，他进去关个几年就出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人放下茶杯，双腿交叠，身子同样后仰靠着椅背，二人目光相对。
拉扯感显而易见。
“李强这个‘投名状’秦所长还满意吗？如果不是我提前预警，您现在可就麻烦缠身了。”
堂堂的派出所所长嫖娼受贿，盛阳市监狱他肯定也是要走一趟了。
现在不仅没了麻烦，因为抓住凶手张彪反而有功一件。
这件事桑童办的确实漂亮。
“你想干嘛？现在整个长河镇的暗钱入你兜十之八九，我可帮不了你什么了。”
秦业四十多岁的脸上，眉间已经出了深深地皱纹，双眼满是精明。
哪怕是老油条秦业，也不得不佩服。
谁能想到一个十七岁的丫头，能有这么大的成就，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桑童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小小的长河镇从不在她眼里，左右不过是踏板罢了。
“每年过冬上面都会批下来煤炭作为镇上人员的福利，夏天阴天下雨本就是常态，一个存放不好，霉了潮了也是正常的。”
“砰！”
秦业猛地站起来，动作大的甚至将凳子都碰倒了，双手撑着桌子。
双眼因为震惊而颤抖。
“你疯了！这么大的事你也敢想，冬天没有这批碳得死多少人，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桑童双手交叠慵懒的放在小腹，整个人气场大开，稚嫩的脸上是完全不符的成熟。
“富贵险中求，得手的煤炭转手一卖，那可是泼天的富贵，秦所长可不是胆小的人，你确定这块‘肥肉’没兴趣？”
秦业犹豫了，却还是摇摇头。
他爬到今天不容易，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稍有差池就是粉身碎骨。
紧接着桑童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慌什么，如果没有上面人示意，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桑童抬手指了指天。
上面的人……
能比派出所所长还大的官也就是……
魏保全！！
秦业自己将凳子扶起，压制着强烈的心跳，慢慢坐到凳子上。
如果一把手都点头了，这事确实有可取之道，最重要的一点。
如果桑童没有说谎，在她将事情告诉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有其他路可走。
要么和她们上一条船，要么淹死在河底，她们怎么可能让他揣着这个秘密活下去。
事后，秦业特意留意魏保全动向，对方确实和桑童来往密切。
秦业稍加试探，对方也确实一路大开绿灯，事实证明桑童没有说谎。
头顶的天真的黑了。
天公作美，一场大雨如约而至。
存放煤炭的库房屋顶因为年久失修，直接塌了一半，大雨哗哗而下。
无数警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乱转，看着被打湿的煤炭。
心彻底凉透了。
这场冬天将会无数人冻死家里。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煤炭早就被桑童运走了，偷梁换柱，以假乱真。
屋檐下大雨顺着房檐形成水帘，砸在地上变成小小的水坑。
纤细的手指缓缓拨动，昏暗的天地间，好似唯有这一抹洁白。
“这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秦业急不可耐的问道，桑童弹了弹手指上的雨水，淡淡的说道：
“秦所长急什么，总不能这么快就换了钱，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桑童说的也在理，秦业只是激动的按耐不住自己罢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而是天文数字。
“我先卖了一部分，没有换成钱而是金子，三个人一人一个。”
桑童递给秦业一个锦盒，男人接过来一看是一座纯金打造的金鼠。
入手沉甸甸的，份量不轻。
天色越来越暗……
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下来似的，黑暗中被捧在手心里的金子散发淡淡幽光。
将秦业的脸衬得格外瘆人。
嘴角扬起邪恶的笑，死死盯着金子的眼睛，是要溢出来的贪婪。
若隐若现的黑暗中，男人的五官逐渐变得扭曲和疯狂。
利欲熏心，早已让他面目全非。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冷的让人绝望。
冰天雪地下屋里温度和外面没有差别，坐在床上披着棉被，都还直打哆嗦。
可又能怎么办呢？
煤炭被雨淋湿，这个冬天只能用命挨过去，能活那是命大。
死了也只能说一句命不好。
半个月后……
秦业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用白布一遍遍擦拭金鼠，金灿灿的宝贝。
谁会不爱呢？
“哒哒哒”
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吓得秦业赶紧把金鼠藏到抽屉里，一抬头就看到桑童已经到了门口。
悬起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桑童似笑非笑的说道：
“自己东西干嘛鬼鬼祟祟的。”
“当官的人，都这样。”
有好东西也不敢露在外面。
秦业拿出家里的好茶，给桑童亲自泡了茶，端到桑童跟前的茶几上。
“找我什么事？”
桑童端起茶闻了一下，铁观音，品质不错，价格更是极高的。
“自然是好消息，东西已经卖了，按上面的意思这钱平分，明天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