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鹿书书一家三口搬进了放置货品的大宅院里。
沈佳锦兴奋极了,拉着鹿呦呦的手到处转悠,铜铃般的笑声不断响起。
“咯咯咯咯,小姨,锦儿好喜欢这处大房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吗?”
鹿呦呦低头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嗯,小姨将宅子送给你娘了,你们一家三口安心住在这里就行了,等你爹娘赚到大钱后,你们还可以搬去更大的宅院住,里面有花园,有假山,有种满荷花的池塘,还有……”
鹿呦呦习惯性给人画饼。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不放过。
沈佳锦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憧憬。
“小姨,我现在就想去住更大的宅院,可以吗?”
“不可以哟~”
鹿呦呦蹲下身逐步引导,“锦儿,要想住大宅院得靠自己努力才行,你要么努力赚大钱,要么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天上可没有白掉的馅饼。”
“这处宅院是我送给你娘的,因为你娘是疼我爱我的姐姐,将心比心,我现在有本事了,自然会反过来爱护她。”
“锦儿,你要记住,亲情的付出是需要相互的,倘若单方面付出,亲情迟早会消磨掉。”
沈佳锦似懂非懂的点头,“小姨,我大概听明白了,就像爷爷奶奶和大伯三叔,他们只会一味的找爹娘要钱要物要粮食,但他们很少会给爹娘送东西。”
“娘说了,大伯最是贪婪,再多的东西给到他都不会满足。”
“还说三叔狡猾,像墙头草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偷摸咬一口。”
鹿书书是个强势且嘴皮子利索的女子,身为她的儿子,自然是聪明的。
“娘还说了……”
“咳咳,闭嘴吧臭小子。”鹿书书面色羞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把捂住儿子叭叭叭不停的小嘴。
她对着孙荷花和鹿呦呦尴尬一笑,“六妹,娘,我可没教坏小孩子啊,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
“大惊小怪的。”
孙荷花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
老四要是看到家里那五个孩子拿筷子粗的银针扎人时,她只怕会惊掉眼珠子和下巴。
“锦儿都六岁了,有些话该说的必须说,至少能让他分得清好坏。
可别像有些人家,将孩子养的天真无邪,生怕一些肮脏事污了他们的耳朵,可等到孩子长大后,被坏人卖了还会笑呵呵的帮着数钱。”
孙荷花啧啧两声,“这不是为孩子好,分明是在害孩子,老四,锦儿你教的好,继续按照你的方法教他。”
“好嘞,我的亲娘~”
鹿书书长松了口气,捏了捏儿子的脸颊,“臭小子,以后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给你娘留面子知不知道?”
“啊?”沈佳锦眨了眨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娘,您的意思是说外婆和小姨也算外人咯?”
“你这臭小子,就你最机灵。”鹿书书哭笑不得,轻轻点了点沈佳锦的鼻子,“外婆和小姨自然不算外人,可这话也不能随便乱说。”
沈佳锦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躲到鹿呦呦身后。
鹿呦呦提议:“四姐,锦儿都这么大了,读书和学武也该安排上了,就让他跟着鹿宇他们一起学习,你看如何?”
“好,我求之不得。”
鹿书书一口应道,不用想,她和相公接下来会很忙很忙,忙起来怕是会顾不上孩子,还不如把锦儿交给娘和六妹。
不求他学有所成,只求他身体健康,能够多长点见识。
几人一阵闲聊,孙荷花不经意间问道:“书书,杂货铺你真愿意舍得给沈家夫妻?”
“当然不舍得。”
鹿书书揉了揉眉心,那可是她用嫁妆银子买下来的,虽然相公也出了一小部分钱,但终归是她的心血。
自成婚后就一直住在杂货铺,那可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小家,要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娘,我和相公商量过了,虽然他同沈家断绝了关系,但他爹娘终归养了他一场,什么都不表示,恐会落下口舌。”
“杂货铺给他爹娘,就当是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以后他们是好是坏,我们都不会再过问。”
?
杂货铺里。
沈小飞将钥匙和房契交郑重交给哭得双眼红肿的沈父沈母。
“娘娘,这是我最后叫你们爹娘了,你们养我一场不易,这杂货铺就当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呜呜……”沈母伤心欲裂,靠在沈父怀里哭得快断了肠,“呜呜,老二,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沈父红着眼没说话。
沉默片刻,右手从心的接过钥匙和房契,但看沈小飞的眼神却满是谴责和失望。
沈小飞苦涩一笑。
本就寒了的心愈加心寒了。
“绝情?我要真绝情根本不会给你们杂货铺,反正在你们心里,沈老大才是你们最爱的儿子,我就是个随时能舍弃的。”
说完,沈小飞转身大步离去。
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住,给了最后忠告:“奉劝你们一句,若是不想像我一样被赶出家门,也不想被打死饿死病死的话,杂货铺谁都不要给,最好牢牢抓在自己手上。”
沈父沈母瞳孔骤缩。
瞬间,一股难言的悲痛弥漫心底。
?
鹿书书夫妻俩安顿好后,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起美食,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鹿呦呦给了他们五个死士保护他们的安全,同新官上任的鹿琴琴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孙荷花、沈佳锦、老大夫,以及剩下的死士回到清口县。
“娘,六妹,锦儿。”
鹿耀祖和何红又惊又喜,虽然有些失落没有看到鹿宇兄妹,但知道兄妹俩正在学本事,他们就很高兴了。
何红忙摆好点心人招呼沈佳锦,又给鹿呦呦他们端茶倒水,好一阵忙活。
鹿呦呦将她拉到椅子上坐着,“二嫂,不用忙活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要见外,这一两个月,你和二哥辛苦了。”
“不,一点都不辛苦。”
何红含笑摇头,眉宇间充斥着自信和坚韧,有种事业型女强人的直视感。
粮铺里有专门的人手看着,她不用天天守在那里,只是隔三差五去看一看,查一下账就行了。
剩下的时间,就去田地里巡察一下,督促工人除草和浇水。
她从没想过,她也能像男人一样在外当管事,同所有工人打交道,还能将事情和人手管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