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遂的发问,貂蝉心头突地一跳,慌张避开他的目光,一言不发。
韩遂见状,眉头微皱,但没有继续追问,转身喝道:
“来人,我要带貂蝉走。”
看守貂蝉的将领,脸色瞬变,连忙道:
“将军,您别难为末将了。”
韩遂面色骤冷,眼中怒气微现:“怎么,我带走一个人,还不行?”
那将领再度上前,语气坚决:“将军,没有天王的命令,我若擅自放人,便是抗命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韩遂此时怒火中烧:自己身为韩韬的父亲,而这些士兵竟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冷冷的看着这名将领,寒声道:“如果我偏要带人走呢?”
那将领看了韩遂一眼,眼中透着坚定:
“那就请将军...从末将的尸体上踏过去。”
韩遂眯起双眼,眼光阴沉如水,猛的拔出佩剑,一道寒光掠出,直对将领咽喉!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韩遂低吼,剑锋贴着将领的皮肤。
这时,士兵们一阵骚动,纷纷不知所措,
那将领神情肃然,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
“请将军赐死。”
其余士兵紧随跪地,齐声高呼:“请将军赐死!”
韩遂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士兵,胸膛剧烈起伏,怒气几乎冲破理智。
“将军息怒!”亲卫连忙上前劝道,“若真动了手,天王那边恐怕难以交代。”
韩遂也知一旦动手,后果严重。只得狠狠将佩剑收回,怒目横扫众人。
这时,貂蝉轻声开口,眼神柔弱却坚定:
“将军,您就别难为这些人了,妾...还是留在这儿吧。”
韩遂眼神瞬间变得柔软,看向貂蝉,只见貂蝉眼角泛红,却强撑着笑容。
他心中猛然一酸,感动之余,更怜她识大体,柔声道:
“蝉儿...你在这里先委屈一下,我这就去让子韬放了你。”
貂蝉轻轻点头:“多谢将军。”
韩遂则袖袍一拂,疾步走出屋外。
此时,韩韬正思量着如何处置王允一家。忽然,内侍进来禀报:
“启禀天王,王允病重,王家人请求派郎中前去医治。”
韩韬眉头一挑,问道:“严重吗?”
内侍答道:“据王家人所说,情况很不妙。自昨夜王允晕倒后,一直到不久前才醒来,可刚醒没多久,又感心口剧痛,又再次昏厥过去。”
韩韬冷笑一声,心中暗想:“看来这老家伙被气得不轻,死了倒也省得我动手了。”
他吩咐道:“给他找个郎中去。”
内侍问:“可是从医学馆调一名郎中?”
韩韬心里不屑:他也配用我医学馆的郎中?但是面上不能直言,于是说:
“情况紧急,还是去街上找个郎中吧。”
内侍领命后退下,韩韬则继续思考:自己已经答应了貂蝉要放王允一马,若反悔则显的自己不守信用。
权衡再三,他打定主意,将王允抄家,贬为庶民,王家其余人等统统充军。想到这儿,他拍了一下大腿:
“就这么定了!”
但对于貂蝉的去留,韩韬则犹豫难决。他思索再三,决定在凉州选一处天王殿,将她送入清修,理由简单:
若将她留在府中恐招致非议,让自己名声受损。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内侍高喊:“韩遂将军到!”
这一声打断了韩韬的思路,他心头一动:
“父亲定是为了王允之事而来。”
不多时,韩遂推门而入,步伐急促,一边走进来一边质问:
“子韬,你为何要将王允一家关押?”
韩韬心想:“果然是为了王允的事。”
韩韬站起身,一拱手:“父亲请坐。”
韩遂此时已经顾不上坐不坐了,心里只想着尽快将貂蝉救出,急切地开口:
“子韬,王允到底犯了什么事?”
韩韬严肃道:“父亲,王允和貂蝉密谋离间你我父子,你难道一点儿都没察觉?”
韩遂愣住,面带疑惑:“子韬,这是什么意思?”
韩韬长叹一声:“王允与貂蝉密谋,先让貂蝉勾引你,然后再把貂蝉献给我。
最后将此事公之于众,令天下人笑话你我父子共享一女,让我韩子韬名誉扫地,身败名裂。”
听罢,韩遂双腿一软,踉跄着扶住桌沿,脑中飞速回忆起这两天的点滴:
“子韬,这事儿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别冤枉了貂蝉。”
韩韬翻了个白眼:“父亲,这事儿可是貂蝉亲口说的,难道还能是假?”
韩遂气的一拍桌子,咬牙道:“王允这个王八蛋,真歹毒,竟然如此害我父子。”
韩韬冷冷道:“要不是我及时识破他们的计谋,我的名声必定受损,届时会遭到全天下人耻笑。”
韩遂心头一阵翻涌:“难道貂蝉对我无真情全是假意?那晚她刻意接近我,竟是为了害我?”
韩遂顿时怒火燃起,对王允的恨意增加了几分:
“我去杀了王允!”
韩遂刚要转身离开,被韩韬拦住:“父亲,王允之事我已有安排,您无需操心。”
韩遂点点头,转而问道:“那貂蝉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韩韬道:“我准备把她送到凉州的一处天王殿里去清修。”
韩遂听了,顿时心急:“子韬,这样是不是罚的太重了?”
韩韬此时看出韩遂对貂蝉的迷恋,冷冷道:
“父亲,貂蝉这种祸国殃民的女人,送她去清修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遂欲言又止,面露难为之色,终于开口:
“子韬,能不能...把貂蝉交给我?”
韩韬无奈地看着韩遂:“父亲,这女人心机深沉,想着害你我父子,你怎么能留她身边?”
韩遂神色复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
“子韬,我也知道这不妥,但自从见了貂蝉后,这两天茶饭不思,没了她,我真难受。”
韩韬叹了口气,心头涌起一股懊恼:
“父亲,貂蝉极会蛊惑人心,若她留在你身边,贼心不死,继续挑拨你我父子,那该怎么办?”
韩遂却不放弃,继续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被她蛊惑?况且貂蝉也是受了王允的蛊惑!”
韩韬摇摇头,劝道:“父亲,天下好女子那么多,你为何如此执着一人,这样吧,我让西域诸国进贡一批美女给你如何?”
韩遂吞吞吐吐:“我只要貂蝉...”
韩韬无奈,一挥手:“此事日后再议吧。”
哪知韩遂突然重重拍桌:“子韬,为父今日说什么都要带走貂蝉,为父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你就答应了我吧。”
韩韬看着韩遂坚定而近乎暴怒的眼神,一时无言以对。
忽然,韩遂心头闪过疑虑,小心翼翼的问:
“子韬,你是不是也看上貂蝉了?说什么送她去清修不过是幌子?”
韩韬听罢瞬间呆愣,眼神直直盯着韩遂,大吼道:“父亲,天下女人多得是,儿子还和你抢?”
韩遂尴尬一笑,赶忙改口:“为父说笑的,说笑的...不过子韬啊,我实在是太喜欢貂蝉了,没了她,我觉得一切都黯淡无光。”
韩韬摇摇头:“既然如此,那就如父亲所愿吧。”
韩遂顿时喜不自胜:“子韬,还是你懂为父,关心为父啊,不枉为父生你养你。”
说罢,他快步离开。
韩韬看着韩遂的背影,长叹一声,从来没有如此无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