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剪,宫灯如豆。
许都宣德殿密阁之内,张让独坐石榻,手中持一封金线朱印,密诏未启,神情已冷。
半柱香后,宦者韩昭悄然入室,附耳而语:“西凉魏越未奉诏,布营军心未散,东郡策堂扩至九所,百姓自发筹米筑坛,颍川亦有士人起‘策社’。”
张让冷哼:“策若不绝,吾等终无宁日。”
他以火漆封诏三道,一送西凉旧军,一投冀州王门,一遣江夏水路,俱言一事——
> “吕布拥策离纲,内乱天纪,若各地有心,共诛之。”
与此同时,密令入宛,授冯遵兵五千,绕道南阳,夜袭东郡策堂。
而在东郡,策传使团已于三日内入三州十八县。
徐州地界,士民迎策使如迎上宾,老叟相携拜书,童子诵文成歌,民心可见。
豫州、兖州则动静不一。陈留地有仕宦开堂迎策,封丘却贴榜逐客,夜间燃书。
诸葛亮披阅民情,皱眉:“天下心不一,人不识策之意,反恐其乱。”
许汜低声应道:“民意未定,策言虽正,然行之不慎,反惹世疑。”
“道理如火,照人者暖,灼人者乱。”
而吕布夜坐东郡策堂堂前,身披青铠,面无笑。
陈宫立于一侧,道:“策未传远,乱已近前。张让绝不会容你继续。”
吕布道:“策传人心,若人未负,我便不止。”
忽有密信飞骑而至,字迹潦草,封印焦黑。
诸葛拆信,面色微变:“冯遵已在南阳集兵,欲于月余后夜袭东郡。”
吕布并未惊色,只言:“他终于动了。”
当夜,吕布密召高顺、陈宫、诸葛亮三人。
高顺道:“布将军,此战是否正击?”
吕布沉声:“不。敌在暗,我在明,反不利。”
“策民不可被卷兵锋,我将引敌于郊,设空城于堂,佯败于夜,埋兵于林。”
“冯遵欲灭策,便让他亲眼看策堂尚在,人却埋其下。”
诸葛拈笔于沙盘上推演战局,道:“西为荒林可藏兵,南有古庙可伏卒,设诱兵之阵于东,三刻可围,五鼓可擒。”
吕布点头:“高顺领澜营三百,夜潜东郊;陈宫协民守堂,佯作仓皇,敌入一半,即围即擒。”
陈宫笑道:“今布非兵事之雄者,乃守策之道者。”
此时,江东孙策书信又至,虽拒策而来,却语气和缓:“策纲之理,虽新,亦不失为道。但吴地尚战,百姓未可议。”
诸葛对信嗤笑:“孙策非傻,恐惧民问,唯愿迟滞。”
吕布却言:“吴地不迎,反助我策南行不急。”
“待吴地渐安,人心自来。”
就在众人筹划之际,许都忽传密报:
王允与张让因策纲之争于朝堂暗起冲突。
荀彧辞朝三日,闭门不出;曹操奏请整顿京兆法案,似欲重修律令与策纲相对。
更有传言,天子已召张让入密室三次,言辞皆不悦。
陈宫一笑:“动了。”
吕布站起身,披风猎猎而响,望向北方长空:“他们皆动,吾不得静。”
“策之血未干,天下必不止。”
而在一座无名山寺中,黑袍之人持一纸火印密令,言曰:
“策起天下,亦可覆天下。天下之主,未必姓刘。”
“予东州兵三千,西入许都,不为布,不为策,只为新天。”
黑影踏入夜色,消于山林之中。
乱局,已非单线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