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抹余晖散尽，天色已晚，家属院陆续亮起了点点灯光。
宁飞燕把最后一盘炒竹笋端上桌，脱下围裙，招呼道：“吃饭吧。”
顾晟怀里抱着小女儿，目光温和的看向妻子，眸光满是心疼，“辛苦你了。”
宁飞燕垂眸，抬手把耳边一缕头发掩到耳后，“没关系，今天是除夕嘛，当然要吃点好的。”
比起哄孩子，下厨都不那么辛苦了。
上次照顾这么小的婴儿，还是上辈子给那个没良心的前夫生孩子的时候，宁飞燕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虽然现在的生活条件比前世好很多，她仍然觉得疲惫。
最近忙到没时间下厨，都是顾晟从食堂打饭回家，想到今天是除夕，宁飞燕才下厨认真做了一桌好菜。
顾家一家人坐下吃饭的时候，温知宁已经和陆溪的朋友打上了纸牌。
表姐妹两人一组，把其余人杀的七零八落，陆溪得意大笑，“哈哈哈，服了没？我问你们，我是不是最厉害的？”
朋友之一——大宵，瞟了一眼温知宁，才对着陆溪笑笑，“老大厉害，甘拜下风。”
陆言就坐在温知宁身旁观战，此时小声吐槽，“狐假虎威。”
温知宁倒是难得的轻松，微眯着眼，享受这一刻闹哄哄的热闹氛围。
——
直到月上中天，陆宏烨才来堂屋劝说大家回家休息。
“……太晚了，你们明天再来玩。陆言，你去送下知知。”
温知宁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家属院这么安全，而且还有自行车呢。”
“你自己可以吗？”陆言跟着她出门，不放心的询问。
“真没事。”温知宁眼神无奈，“我骑车快，几分钟就到家了。”
坚决的拒绝表弟，把暖水壶放进车筐，温知宁推车出院子，刚想上车离开，陆宏烨拿着手电筒追出来。
“知知，路上光线暗，你拿着这个照明，慢点骑。”
“好。”
温知宁接过手电筒打开开关，放进车筐，灯泡照着前方。
“那我走啦，明天见。”
……
除夕夜，平时早就休息的军属们仍然在活动，一路上路过三三两两在室外聊天的大人，跑来跑去的孩子……
伴着明亮的月亮，温知宁回到医院宿舍。
展雪和吴语还没睡，两人在展雪家闲聊，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查看情况。
“知知，你吃完回来啦？”
温知宁拿着钥匙开门，“嗯呢，你们俩还没睡啊？”
“不着急，我俩守岁呢。你过来一起待会儿吗？”
温知宁想了想，“行，等我两分钟。”
她回屋后找出放零食的竹编小筐，放了些从上海买的蜜饯糖果，重新锁好门进入隔壁房间。
展雪的房型和温知宁的一样，但是规划不同，她的家具都是贴墙放的，所以中间的空间很大。
那两人围着铁炉子对坐，炉子上烘着花生和红薯干。
温知宁拖着板凳凑过去，把竹筐放在中间，“两位姐姐，这些是我在上海买的，你们尝尝。”
“谢谢。”
展雪伸手拿了一块梨膏糖放进嘴里，“我很久没吃这糖了，还是熟悉的味道。是不是豫园那家的？”
温知宁点头。
她眼神染上怀念，“以前嗓子疼的时候，我哥就会给我买梨膏糖。”
那时候展雪怕苦，不喜欢吃药，哥哥就哄着她吃这个糖，那是生病难受的记忆里，难得的甜。
吴语见她情绪低落，赶紧转移对方注意力，“是吗？那我也尝尝。”
“是不错，咱们仨只有我没去过上海，要不你们给我说说呗。”
“好啊，”温知宁配合的说，“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豫园……”
三人说说笑笑，后来韩冬玲回家也找了过来，消磨时间过了十二点，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