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傍晚,学校放学,大批学生涌出校门。
“溪姐,一会儿在小春家集合吗?”一个短发女孩走在陆溪身边询问。
“不了,”陆溪松拉着眉眼,悲伤的说:“我妈不让我去别人家写作业,我回家自己写。”
初二开学后,陆宏烨和邓语开始抓陆溪的学习,抓的很紧。
陆溪主动和几个同学组成了学习小组,一起写作业。
她们每个人写一点,分工合作,做作业的速度很快。
团结就是力量。
甚至陆溪每天能抽出时间出去玩。
但是昨天邓语不知道听哪个老师说的,说她们这一波人,错题都错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抄的。
邓语非常生气,严令陆溪自己在家写作业。
陆溪摇头,抄答案的时候检查检查就好了,失策啊失策。
“小溪,”路过的温知宁喊住表妹,“你和表叔表婶说一声,我一会儿去你家一趟。”
“好……”
陆溪回到家,丧丧的和爸妈打过招呼,拎着书包回自己的房间,开始写作业。
十几分钟后,温知宁抱着一瓶酒进入陆家院子。
一直拿表叔当借口换酒票,换到票总要送一瓶嘛。
邵盼盼在一个月内,陆续帮温知宁换了五张酒票。
其中一张指定了酒的品种,不是茅台。但是也挺有名的,叫国康酒。
所以温知宁买了酒来献殷勤。
……
正往屋里走,突然顿住脚步,
等等。
感觉哪里不对。
看着隔壁院子,宁飞燕晾衣服的身影,温知宁错乱了下。
这是表叔家,不是大姨家吧。
没进错门啊,
怎么在隔壁看见女主了呢?
她带着疑惑进屋,先把酒交给陆宏烨,“表叔,侄女孝敬你的。”
陆宏烨惊喜的接过酒瓶,“你从哪弄来的酒?”
温知宁肯定不能说自己有意去收集酒票,
“我县城一个朋友,她发的酒票自己用不到。之前我看表叔你挺喜欢喝酒,就换过来了。”
“这样啊……”陆宏烨笑笑,“知知,谢谢你惦记着我。”
温知宁忍不住叮嘱,“表叔,虽然我给你送了酒,但是你不要贪杯啊,饮酒伤身,每次少喝一点哦。”
邓语笑着:“对。老陆,你应该听你侄女的,少喝点。”
丈夫平时不怎么抽烟,但是好喝酒,邓语特别不喜欢他一身酒气。
她对温知宁说:“知知,太破费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温知宁乖巧点头。
“表婶,你们隔壁换新邻居了?”
邓语解释,“谭副团调去管理生产兵团,他们离开家属院后,隔壁就搬来了一家新邻居。”
温知宁条件反射去看表叔,陆宏烨表情微妙,“想什么呢?”
“没什么。”温知宁心虚摇头。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凑过去,“表叔,你没做什么吧?”
陆宏烨眯眼斜了她一眼,“没有,乱想什么?表叔是那种以权谋私的人嘛?”
“肯定不是啊。”
温知宁一脸正直,尽管心里有所怀疑。
邓语好笑,耐心解释,“张大花同志和师长夫人吵了一架,谭副团自己打的申请,离开了部队。”
“哦。”
原来是家里的狗没拴住,出去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温知宁幸灾乐祸的想。
她问:“表妹呢?”
“里屋写作业呢。”
温知宁忍笑夸奖,“表妹最近很认真呢,进步不小。”
“还是要严加管教,”邓语无奈的说,“她说找同学结成学习小组一起写作业,我还挺高兴的。结果是让别人写,她直接抄。”
“……”
呵呵,还挺理智……的吧,温知宁战术性挠头。
邓语让温知宁自便,自己去厨房做饭。
温知宁和表叔聊了几句,起身,“我去看看陆溪。”
卧室内,正竖起耳朵听堂屋聊天的陆溪,赶紧坐回书桌前,假装认真的样子。
温知宁耳力灵敏,早听见她的脚步声,却没拆穿。
“表姐,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道题,我不会。”
温知宁扫了一眼,拿笔为她讲解,“用这个公式……”
陆溪把答案写在题后面,惆怅叹气:“我好想出去玩,为什么作业这么多?”
温知宁心想,你要是生活在几十年后,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那时候的作业才多呢,放学后能做到夜里11点去。
作为九零后,温知宁上中学的时候内卷还没那么严重,而且她上的国际学校,不提倡题海战术。
但是穿越前刷短视频,看见过国内一零后高中生的作业本,那叫一个厚。
和现在完全不能比。
“你努努力加快速度,早点做完还能出去玩。”
现在的作业真的不多,在温知宁眼里,就半个小时不到的事。
但是这些学生磨磨蹭蹭的,一个小时都写不完。
抄倒是抄的快,早上在学校几分钟就能抄完,温知宁就见过,但是她才不爱管。
……
没有留饭,温知宁坐了一会儿,从陆家出来骑车回宿舍。
“韩墨!”
余美丽一声大喊,路过的温知宁惊了下,
什么情况?
“你是个棒槌吗?下班往床上一躺,就不能出来帮我烧火?”
温知宁下车,推车踱步,余光留意着他们的动静。
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余美丽竟然和韩墨吵架。
太新鲜了。
恋爱脑晚期的余美丽,结婚后一直任劳任怨,当个贴心保姆。而韩墨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仿佛多了个妈。
怎么突然爆发了?
韩墨不耐烦地从屋里出来,“你突然发什么疯,之前不都是一个人做的吗?”
“可是——”
余美丽侧头看向隔壁,杨水青和韩冬玲正在一起做晚饭,突然生出了委屈。
隔壁的新婚夫妻自从结婚后,家务分着做,做饭一人一次,洗衣服也是两人一起。
看着别人恩爱和谐,余美丽深受刺激,越看越眼红,想起了丝毫不作为的韩墨。
“可是什么?”韩墨不耐烦打断:“我上了一天班,很累。让我歇会儿行不行?”
“我没上班吗?我不累吗?人家没上班吗?”
余美丽伸着脖子反问,“同样都是当丈夫的,人家可以帮忙做家务,就你不行。”
杨水青低了低头,往灶里加了根柴,不会是说自己吧?
韩墨发现邻居们都在看着这边,既尴尬又愤怒:
“你小点声音,喊什么喊?”
余美丽:“我不喊你,你就在屋里等着吃,你能出来吗?”
邻居们都只看不掺和,毕竟发疯的是余美丽,不是韩墨。
大家都是女同志,哦,除了腼腆的杨水青,他更不可能凑过去劝架。
其余女邻居都看不惯韩墨的做法,不想劝,就让他被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