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试试剑法!”沐祈剑光暴涨,身形化作一道白虹直取章鱼头部。
而灵舟附近的海面却突然炸开数十道水柱,每道水柱中都窜出一条布满吸盘的猩红触手。那些触手上竟生着密密麻麻的惨白眼珠,每一颗眼珠都在疯狂转动,射出摄人心魄的邪光。
“小心,这是邪力瞳术!”黎苏最先警觉,手中鎏金玉如意当空一抛。法宝在空中分解重组,化作三百六十五朵金莲。每朵金莲都精准挡住一道邪光,莲心处喷吐的净世真火将邪光灼烧得滋滋作响。
蔺瑶皓腕上的银铃突然自行解构,十二枚铃铛化作流光环绕战场。
随着她双手结印,银铃重组为一座微型钟楼。随着钟声回荡,海面竟浮现出血煞章鱼由无数怨魂纠缠而成的精神攻击
“让我来!”沐祈一剑斩出后,借力后退,她突然跃至半空,剑锋亮起刺目白光。那剑光竟如烈日融雪,将无数冤魂构成的魂网灼烧出一个缺口。
那血煞章鱼吃痛之下,三条主触手突然膨胀,表面浮现出狰狞的人脸纹路。
“是怨灵,这妖怪将其他死在它手下的魂体炼成了怨灵!”苏域道伤还未痊愈,只能用元婴期的力量,这种层次的力量对于炼虚期的妖兽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他只是手中执符,以防万一!
苏域话落,云落几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响起似有万千人的哀嚎!
“天音破障!”蔺瑶一咬舌尖,突然变调,钟楼化作一柄七弦古琴。随着裂帛之音响起,那些哀嚎声被硬生生切断。
沐祈抓住机会,剑光如银河倒悬,在章鱼头顶劈开一道血口。
巨大的血红章鱼也因此彻底狂暴!它庞大的身躯完全浮出水面,露出布满骷髅浮雕的头部。那些骷髅的眼窝中同时亮起绿火。
即便有着六阶镇海符的压制,海面依旧被它掀起百米巨浪。
云落踏在海上,以她为中心,无数坚冰已经凝结,还在朝着远处不断蔓延。
刚才成功让混沌之气与玄冥镇海符融合的她现在有了更多的想法。
恰好现在有一个现成的试验品!
她手中云曦剑陡然蒙上一层灰雾,剑锋所指之处,天穹雷云骤聚。
“天水转,紫雷降,天水融雷,落!”
惊雷劈落的刹那,沐祈的剑光恰刺入章鱼独眼。云落的剑势随后而至,那道缠绕混沌之气的剑芒竟将空间都斩出细微裂痕。
“嗤!”
血煞章鱼庞大的身躯在灰色剑光中一分为二,巨大的尸身还未坠入海中时便被云落小手一挥,收了起来。
诡异的是,这妖兽临死前独眼中竟闪过一丝异色。其中,似乎有一丝…解脱!
海面渐渐恢复平静,只余下淡淡的血腥味随风飘散。
成功斩杀血煞章鱼的几人脸上却没有那么高兴。
云落迅速回到灵舟,黎苏操控着灵舟往揽月岛的方向疾行。
“炼虚期妖兽绝对不止这点本事,那头血煞章鱼刚才明明可以躲开云师妹的杀招,但它却更像故意赴死一般!”
几人不解中,苏域一人独自站在船尾,本命法器九霄琴突然出现,开始无风自动。他修长的手指悬在琴弦上方三寸,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苏师兄?”云落最先注意到他的异样,走到面前轻唤。
九霄琴琴弦突然自鸣,奏出一个诡异的降调。苏域瞳孔骤缩,猛地按住琴弦,露出的半张脸上爬满诡异符文:“深海之下有东西在,……召唤我。”
众人这才惊觉,苏域脖颈、手背皆浮现出幽蓝咒纹,而且那些符文正随着琴弦震颤越来越亮。
“想办法斩断联系!”云落并指如剑,浩荡剑气展开领域,却在触及苏域身体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没用的。”苏域身上有青光闪现,腰间锁链流转星光,他死死催动灵诀抵挡心中的召唤之力:“这东西应该与我的天厌之体有特殊联系,连掩天链也遮挡不掉!”
他突然嘶吼:“师妹,快困住我,我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云落凝眉看着苏域狰狞的面色,她伸手拉住苏域,掌心的一抹冰凉让人莫名镇定,一声冷哼惊的海面炸起巨浪:“不过是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宵小之辈!能有多大本事!”
边说着,她眉心五道流光演化,一缕灰色雾气被她引到苏域周围缠绕,苏域身上符文如遇天敌般消退。他感觉到体内那股召唤之力被瞬间隔绝,面色也平静了下来。
……
揽月岛最高的观星台上,古沧澜与月琉璃相对而坐。两人掌心相抵,眉心灵纹交相辉映。无数道蓝色光丝从海天之间汇聚而来,在二人周身形成璀璨的星图。
“如何?”古成紧张地望向睁开眼的双亲。
古沧澜的鲛绡长袍无风自动:“怪事,……星象显示海域平静如常。”
月琉璃抚摸着身侧躁动的海龟:“但星力潮汐确实在异变。”她指向东南方一处暗斑:“那里本该有星辉流转,现在却成了盲区。”
蔺瑶突然插话:“会不会是……”
“被什么东西吃掉了?”古成接过话头,脸色凝重。
云落眯了眯眼:“那就是说,对苏师兄动手的那个东西多半就在那了?”
众人沉默之际,观星台中央的星砂漏突然倒流。月琉璃猛地站起:“有东西在干扰星轨!”
古沧澜袖中飞出七枚星钉,钉入观星台七个方位。星钉震颤不已,其中三枚竟然开始缓缓变黑。
“怕是被我们猜对了!”
云落突然看向苏域:“苏师兄,你能感受到那个东西吗?”
苏域气息沉落,细细凝神感应:“太模糊了,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与我不相上下!”
黎苏眉头紧锁:“那鬼东西在海上时能让苏师弟差点迷失心神,这不相上下的气息怕是他故意做出的假象!”
云落凝视那片暗斑海域,眼中有灰色雾气和灵光同时腾起,她忽然轻笑:“不过是一个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谁吃谁可不一定!”